【99:23:59:59】
“咳咳...”
林渊吐出一口血沫，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痛，就像被大型卡车碾压过一样。
记忆袭来：
张嘉明，18岁，高三学生，丧尸爆发后和同学们一路逃亡到这栋公寓……
“真是糟糕的开局。”
林渊摇头，简单活动了一下西肢，确认没有严重内伤后，开始观察周围环境。
借着月光，可以看到至少二十多具丧尸在公寓楼下徘徊。
有些穿着保安制服，有些还保持着生前的装束，但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嗜血的怪物。
“周浩、李晓梦、王宇轩...”林渊念出这些名字。
就是这三个人，在食物开始短缺时，以“废物”为由将他推下楼。
幸好中途撞到了晾衣架和雨棚，不然五层楼的高度，说不准会变成一滩肉泥。
张嘉明的死因是坠楼无疑，那他最大的心愿是什么？
如果是单纯的复仇，那就简单多了。
远处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林渊下意识伏低身体，抬头望去，看到一只穿着校服的丧尸正在撕咬什么，月光下，那分明是一截人类的手臂。
“看来，得先离开这里。”
林渊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的消防梯。
借助消防梯，他来到了二楼。
此时，二楼的阳台门虚掩着。
透过门缝，可以闻到房间里弥漫着奇怪的气味。
汗臭、血腥…
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腻。
“啊...轻点...”女人的声音从卧室传来。
林渊挑眉，悄无声息靠近。
透过半开的门缝，看到两具交缠的身体，男生背上的汗珠在月光下闪闪发光，女生修长的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间。
“王刚？刘雅婷？”林渊认出了他们。
王刚是班上的体育委员，刘雅婷则是英语课代表。
丧尸爆发前就传闻他们有一腿，没想到在这种时候，还能有这种“雅兴”。
林渊故意踩响地板。
“谁？！”
王刚猛地回头，手忙脚乱抓起裤子。
刘雅婷尖叫一声，用被子裹住身体。
“张嘉明？！怎么是你？”
王刚脸色难看，以前在班上他就对这个学习委员不顺眼，现在还敢来坏他好事？
林渊没有回答，目光扫过床头柜上的饼干包装袋和半瓶矿泉水。
“有吃的吗？”
“食物？我们自己都不够。”王刚把手伸向枕头下方，掏出一把水果刀。“你这废物，怎么还没死？”
“刚哥，别...”
“闭嘴！他看到了我们藏的食物，必须解决掉！”
王刚举刀冲来，动作在普通人眼里可能很快，但在经历过机械改造的林渊眼中，慢得像蜗牛爬行。
他侧身避开，右手成刀，精准砍在王刚的颈动脉上。
“呃...”王刚瞪大眼睛，然后像滩烂泥一样瘫倒在地上。
“啊——！”
刘雅婷发出尖叫，林渊一个箭步上前捂住她的嘴巴。
“安静，除非你想把整栋楼的丧尸都引来。”
刘雅婷疯狂点头，眼泪糊了一脸。
林渊松开手，她立刻缩到墙角：“别杀我...求求你...我可以...可以陪你...”
此时，窗外传来丧尸的低吼声，显然刚才的动静己经引起了它们的注意。
“不想死就闭嘴。”林渊瞥了刘雅婷一眼，后者立刻捂住嘴巴，裹紧被子瑟瑟发抖。
林渊径首走向床头柜，将那半包饼干塞进口袋，随后检查了一遍昏迷的王刚，从他裤兜里摸出一串钥匙。
钥匙上贴着门牌号——502，正是五楼那间张嘉明曾经藏身的公寓。
“有意思。”林渊嘴角勾起一抹冷笑。
看来这两人和周浩他们是一伙的，只是躲在二楼享乐。
林渊站起身，看向床上的女生：“五楼现在什么情况？”
“他们…他们把女生关在卧室里，只给一点食物…男生要么加入他们，要么…”
刘雅婷没敢说下去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了。
林渊不再多问。
拉开门，走廊里一片漆黑，只有安全出口的指示灯散发着幽幽绿光。
贴着墙壁前进，二楼到五楼的距离并不远，但每一步都可能暗藏杀机。
刚到三楼拐角，就听到一阵压抑的啜泣声。
顺着声音望去，一个瘦小的身影蜷缩在消防栓旁边，是班上的转校生陈小雨。
她胳膊上有一道伤口，鲜血己经浸透了校服袖子。
“你被咬了？”林渊走过去，低声问道。
陈小雨惊恐抬头，看清来人后才稍微放松：“不…不是丧尸，是王鹏他们…他们想对我…我逃出来了…”
林渊蹲下身，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，确认不是咬伤后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块饼干递给她：“能走吗？”
陈小雨吞虎咽吃完饼干，才虚弱地点点头。
“好，跟紧我。”林渊扶起她，继续向上走。
西楼的走廊上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体，有学生，也有丧尸。
还有一具穿着校服的尸体被倒吊在走廊中央，胸口用血写着“叛徒”两个大字。
“那是…班长…”陈小雨捂住嘴，眼泪夺眶而出，“他昨天还想组织大家团结起来…”
林渊沉默着跨过血迹。
快到五楼时，听到了细微的争吵声。
“王宇轩！你他妈疯了吗？那是我们最后的食物！”是周浩的声音。
“去你妈的！李晓梦那个贱人藏了一背包零食，你以为我不知道？”王宇轩嘶吼着，接着是一阵扭打声和女生的尖叫。
林渊示意陈小雨躲在楼梯间，自己悄无声息摸到502门口。
透过被毁坏的猫眼，可以看到客厅里一片狼藉。
周浩和王宇轩扭打在一起，李晓梦衣衫不整地缩在角落，手里紧紧抓着一个背包。
地上散落被撕破的包装袋，还有几片沾血的卫生纸。
“看来，你们相处得不太愉快啊。”
听到门被钥匙打开的声音，三人同时僵住，转头看向门口，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。
“张嘉明？！你没死？！”
周浩最先反应过来，一把推开王宇轩，伸手去摸后腰的匕首。
林渊的目光扫过三人，最后定格在李晓梦手中的背包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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