晨露未晞,槐院厢房内,云晓指尖轻点舅姥爷留下的星图。七颗星辰在黄纸上浮动,逐渐勾勒出一幅山水轮廓——栖霞山北麓,一处被标注为"死门"的山谷。
"养尸地就在这里。"云晓声音微哑,"周家百年气运,全赖此地夺他人命格。"
沈墨站在她身后,目光沉沉。自禁制破除后,他体内总有一股陌生的灼热感在涌动,此刻盯着星图,那热流竟在经脉中奔腾起来。
"我们什么时候动身?"他问。
云晓抬眸:"今晚子时,阴气最弱。"
沈墨点头,忽然按住心口——那里烫得惊人,仿佛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。
正午烈日下,沈墨在院中练拳,汗水浸透衬衫时,异变陡生。
"轰!"
一拳砸向老槐树,树干竟裂开蛛网般的焦痕!沈墨惊愕地看着自己的拳头,皮肤下隐隐有赤金纹路流转。
"果然如此。"舅姥爷的声音虚空传来,"沈家血脉里藏着'炎阳真血',周家禁制就是为封印这个。"
云晓皱眉:"什么意思?"
"他祖上出过修者,专克阴邪。"舅姥爷烟杆指向他心口,"周雯怕的就是这个——炎阳真血一旦觉醒,养尸地的邪阵会不攻自破。"
云晓疾步走来,抓起沈墨手腕把脉,忽然瞳孔一缩:"你体温比常人高了三度!"
沈墨却望向栖霞山方向,眸中金芒一闪:"那更要去了。"
夜半,养尸地谷口阴风惨惨。
七具青铜棺呈北斗状排列,中央水晶棺里躺着沈母尸身,心口插着的青铜钉己变成暗红色。周玄子正在棺前焚香,突然回头厉喝:"出来!"
桃木剑破空而至!
"叮!"
周玄子袖中甩出的骨笛堪堪挡住剑锋,阴笑道:"小丫头,伤没好全就敢来送死?"
云晓从树后现身,面色仍苍白,手中却掐着刚猛的雷诀:"今日必毁你这邪窟!"
话音未落,沈墨己如猛虎般扑向棺阵。周玄子急忙掐诀,地面突然窜出数十具腐尸拦路,却被沈墨一拳轰碎——他拳风裹挟赤金火焰,所过之处尸煞尽成灰烬!
"炎阳真血?!"周玄子终于变色,"不可能!明明下了禁制..."
"老匹夫!"沈墨怒吼着砸开最后一具腐尸,首取水晶棺,"放开我母亲!"
周玄子咬破舌尖喷出血雾,七具青铜棺盖同时炸开!
"起尸!"
七具身着官服的古尸跃出,指甲暴涨如刀。云晓甩出七张雷符贴其额前,却被一具飞尸当空撕碎。腥风扑面时,沈墨闪身挡在她前面,胸口被抓出五道血痕——那伤口竟瞬间燃起金焰,将尸毒烧得滋滋作响!
"沈墨!"云晓趁机剑指北斗,"天雷殷殷,地雷轰轰——破!"
九道雷霆劈落,三具古尸当场炸裂。周玄子见状急摇摄魂铃,剩余飞尸发狂般扑来。沈墨浑身金焰暴涨,一拳贯穿某具飞尸胸膛,火焰顺臂蔓延,顷刻将尸群吞没!
"啊!"周玄子被余焰灼伤右眼,踉跄退到水晶棺旁,突然狞笑:"既如此...同归于尽罢!"
他猛地拔掉沈母心口青铜钉,尸身顿时剧烈抽搐,皮肤下涌出无数血线缠向沈墨!
"血煞缠魂?!"云晓脸色大变,"沈墨躲开!"
千钧一发之际,沈墨不避反进,任由血线缠身,双臂却死死抱住母亲尸身。
"妈...儿子带您回家..."
金焰从他每个毛孔迸发,血线如遇烈阳的冰雪般消融。沈母尸身突然睁眼,流下两行血泪,随即在金光中化作点点星辉消散——那是被囚禁的魂魄终于解脱。
"不!"周玄子绝望地扑向棺阵,"我的百年大阵!"
云晓的桃木剑如流星贯入他后心!
"这一剑,为沈夫人!"
剑锋一拧,周玄子胸口炸开血洞。他跪倒在地,却诡笑着捏碎怀中骨牌:"师父...替我报..."
话未说完,沈墨的金焰己将他吞没。
随着周玄子化为灰烬,整个山谷开始崩塌。
"走!"云晓拽住沈墨急退,身后地面裂开巨缝,七具青铜棺坠入深渊。就在他们冲出谷口的刹那,山壁轰然合拢,将养尸地永远封存。
朝阳升起时,沈墨跪在栖霞山顶,将母亲遗留的一缕青丝埋入土中。
云晓静静站在他身后,忽听远处传来一声阴鸷的鸦啼。
十里外的枯树上,黑袍老者抚摸着碎裂的命牌,独眼盯着两人方向:"杀我徒儿...很好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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