省城西街的后巷深处,杂草丛生,一口被遗忘的老井静静躺在那里。
云晓和明远拨开缠绕的枯藤,井沿上赫然摆着一双红绣鞋——鞋面金线绣着鸳鸯,鞋底却沾着湿漉漉的青苔,像是刚从井里爬出来。
"昨晚还没有。"明远蹲下身,用随身带的瑞士军刀挑起一只鞋,鞋里还渗着水,"这水……有股腥味。"
云晓的左眼微微泛起金光,常人看不见的黑气缠绕在鞋面上,隐约凝成一个女子的轮廓。她指尖轻点鞋尖,那黑气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,缩回井中。
"不是普通的水鬼。"云晓低声道,"是婚煞。"
凌晨两点,明远蹲在服装店对面的咖啡馆二楼,手里拿着夜视望远镜。
服装店的后门"吱呀"一声推开,一个瘦高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溜出来,怀里抱着个包。他脸色青白,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,走路时左脚微微拖着,像是被什么拽着。
明远悄然跟上,发现男人一路往后巷的老井走去。
到了井边,男人哆嗦着解开包袱——里面是一套崭新的嫁衣,还有一盒胭脂。
"小桃……"他对着井口轻唤,声音发颤,"衣服做好了……你、你试试……"
平静的井水突然"咕咚"翻涌,一只惨白的手伸出井沿,抓住了嫁衣的一角!
明远颈后的龙形纹身骤然发烫,耳边仿佛响起常天龙的厉喝:"退!这是活人养鬼妻!"
回到槐院,云晓站在槐树下,指尖捏着一片刚摘的槐叶——叶脉泛着诡异的血丝。
"问清楚了。"她看向回来的明远,"二十年前,这井里淹死过一个新娘。"
"服装店老板干的?"
"不,是他爸。"云晓冷笑,"但儿子继承了'婚契',夜夜去送衣裳胭脂——那女鬼要借他的阳气化形。"
正说着,院里的槐树突然无风自动,一片叶子"簌"地落下,正落在云晓掌心——叶面己完全变红,如浸鲜血。
"第一片。"她轻声道,"每解决一桩案子,这树就饮一分血。"
当夜,云晓在供桌前点了三炷黑香。
香雾笔首下沉,钻入地缝,首通老井。她手持判官笔,在黄表纸上写下【婚煞鬼妻小桃】六字,纸刚烧尽,井水就传来剧烈的翻涌声。
子时三刻,院门被阴风吹开。
一个穿红嫁衣的女子站在月光下,盖头被风掀起一角,露出半张腐烂的脸。
"按《阴律》,借阳婚者当入火床狱。"云晓的声音冰冷得不似人声,"但你冤有来处——"
她突然掀开嫁衣女子的袖子,露出手腕上深深的勒痕。
"你不是自己跳井的。"
女鬼突然凄厉大哭,井水应声沸腾,浮出一具被铁链锁着的白骨.
第二日清晨,明远带人挖开老井。
除了新娘的白骨,还有一具被铁链缠着的男尸——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村长。
"老服装店老板当年强占儿媳,被村长发现。"云晓站在井边,看着两具尸骨被抬出,"他勒死村长,又逼儿媳跳井,伪造成殉情。"
明远翻过村长的遗骨,发现他指骨里还攥着一枚铜纽扣——和服装店老板的衣服一模一样。
"现在呢?"他看向云晓。
"冤有头,债有主。"云晓轻抚腕上的金纹,"今晚,该他们自己了结了。"
当夜,服装店传来惨叫。
邻居们破门而入时,发现服装店老板吊死在房梁上——脚上穿着一双红绣鞋,脖子却套着村长的腰带。
与此同时,云晓院里的槐树,第二片叶子悄然变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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