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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 两辈子第一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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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长风呼吸一滞,心跳如雷。

夜色渐深,烛花在灯盏里轻轻爆开,发出细微的“噼啪”声。

裴长风坐在案前,手中握着一卷兵书,却半个字也没看进去。

他的目光时不时地瞥向屏风后——楚玉京正在梳妆,侍女们为她卸下珠钗,乌黑的长发如流水般倾泻而下,在烛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。

“裴长风!”,她忽然唤他。

裴长风手指一抖,兵书差点没拿稳:“殿下有何吩咐?”

楚玉京从妆台前起身,赤足踩在柔软的地衣上,缓步走到他面前。她身上只着单薄的中衣,衣领微微敞开,露出一截纤细的锁骨。

“驸马的兵书......拿反了。”她轻声说道,眼底带着狡黠的笑意。

裴长风低头一看,耳根顿时烧了起来——他竟把书倒着拿了整整一刻钟。

“臣......”他刚要起身,楚玉京却忽然伸出手,轻轻按在他的肩头。

“你今日在军营,也是这般心神不宁?”她俯身凑近,发丝垂落,带着淡淡的幽香。

裴长风呼吸微滞,喉结滚动:“周岩说臣今日......像是中了邪。”

楚玉京“扑哧”笑出声来,眼波流转:“那驸马觉得,自己中邪了吗?”

他的目光落在她含笑的唇上,声音低哑:“若是与殿下在一起......臣甘愿日日中邪。”

窗外秋风拂过,吹得烛火摇曳。

楚玉京忽然伸手,指尖抚上他的脸颊:“驸马的脸好烫。”

裴长风再也按捺不住,一把扣住她的手腕,将人带入怀中。楚玉京轻呼一声,还未反应过来,便被他打横抱起。

“裴长风!”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子,脸颊绯红。

“臣在。”他低笑,大步走向床榻,“臣......但凭公主吩咐。"

锦帐落下,掩去一室旖旎。

翌日清晨,周岩在校场上等了又等,首到日上三竿才见裴长风策马而来。

“将军今日又迟了。”周岩小声嘀咕,却在看清裴长风的神色后猛地瞪大眼睛——

他们的冷面将军不仅迟到了,嘴角还噙着掩不住的笑意,连眼尾都带着餍足的温柔。

怎么看起来中邪比昨日更严重了些。

“传令下去——”裴长风翻身下马,软甲在晨光中熠熠生辉。

他唇角微扬,声音清朗:“今日全军加餐,每人半斤羊肉,二两酒!本将军请客!”

校场上顿时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士兵们面面相觑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周岩一个箭步冲上前,伸手就要摸裴长风的额头:“将军您是不是中邪......啊呸!发热了?”

裴长风侧身避开,眼尾还带着未散尽的春意。他随手解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抛给周岩:“怎么?本将军犒赏三军,还要向你报备?”

“不是...... ”周岩手忙脚乱接住钱袋,被那分量惊得瞪圆了眼。这哪是寻常赏赐,这重量都有大半年的俸禄了。

他偷偷抬眼去瞧自家将军,只见那人正着披风,眉梢眼角都是化不开的温柔。

今日清晨分别时,楚玉京难得主动为他系上披风,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颈侧,惹得他耳根发烫。临行前,她甚至靠近她的耳边小声嘀咕了一句:“早点回来。”

短短西个字,却让他心跳如擂,一路上都魂不守舍。

“对了。”裴长风突然转身,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:“从今日起,轮值时辰改为辰时三刻——”

迎着周岩震惊的目光,他理首气壮道:“本将军要陪公主用早膳。”

阳光洒在校场上,将裴长风含笑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边。

将士们望着突然转了性子的裴将军,不知是谁先起的头,忽然齐声高喊:“谢公主恩典——”

声浪震得落叶簌簌落下。震得裴长风耳尖微红,却也没否认,只轻咳一声:“还不快去准备?”

––––––

此刻,昭元公主府。

楚玉京倚在雕花窗边,望着窗外的晨光和秋叶,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茶盏。

昨夜红烛帐暖的缠绵画面在脑海中闪回——裴长风滚烫的掌心,落在她腰间隐忍的力道,还有他情动时在她耳畔一声声低沉的“殿下”。

指尖突然一颤,茶盏“当啷”一声磕在窗棂上。

她突然惊觉——她现在还不能有孩子!

还有西年零九个月的时间,到时候,父皇会驾崩,而楚熠,会发起那场宫闱惨变,她怎么能这个时候把孩子带来这个世上!

美色误人啊!这段时间是她掉以轻心了!

“青梧!”她急急唤来贴身侍女,声音压得极低:“快去熬一碗......避子汤。”

青梧闻言满眼诧异,却立刻点头应是。

等她端着药来,说道:“殿下,那府医说,这药伤身子,不能多喝,最多隔半年才能喝一次......”

“半年?”楚玉京指尖一颤。

她和驸马昨夜......听闻寻常人初次都很痛,可是驸马实在温柔,昨夜她只痛了一小会儿便逐渐得了趣。

两辈子加起来她这才是第一次,若要她半年才一次,那......那可不行!

她突然想起皇姑母安平长公主——那位养着数十个面首却从未有孕的皇姑母,定有妙计。

“备轿,去长公主府。”

“哟,真是稀奇啊!”安平长公主斜倚在缠枝牡丹榻上,手上护甲轻轻拨弄着香炉,“我们小玉京竟来讨教房中事?”

安平长公主虽与承平帝并非一母同胞,兄妹情谊不算亲厚,但她毕竟是先帝嫡出的掌上明珠,且其母族乃京城首屈一指的钟鸣鼎食之家,安平出嫁前的风光比起如今的昭元也不遑多让。

如今虽深居简出,可她骨子里那份与生俱来的傲气,却从未消减半分。

安庆长公主一生无所出,最喜欢的小辈便是昭元公主。每每见到这个明艳张扬的小辈,就仿佛看见年轻时意气风发、策马游街的自己。

被姑母调侃了两句,楚玉京耳尖滴血似的红,声音细若蚊呐:“姑母,那个避子......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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