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！”
“这上面，刻着我的名字——徐！”
举着那把大号工钳，钳柄上那个深刻的“徐”字，在车间灯光下异常清晰。
“证据？这就是证据！”
徐响声音不大，却像锤子一样砸在众人心头。
刚才还在质疑徐响没有证据就打人的工人们。
这下都伸长了脖子，死死盯着那个“徐”字。
“嘿！还真刻着字！”
“没错，是徐响的姓！”
“我靠！那这工钳真是徐响的？真是林偶藏起来的？
”议论声再次响起。
王泉挤上前来，摸了摸那个刻痕，对着沈明和易中海，斩钉截铁地说道：
“没错！这就是我徒弟徐响的工钳！”
“这个字，还是我让他自己刻上去的，免得跟别人的弄混了！”
“这刻痕的深浅，我认得！”
王泉的声音充满了愤怒。沈明眼神复杂地看向易中海。
易中海脸上的委屈也僵住了，取而代之的是不易察觉的慌乱。
他怎么也没想到，徐响竟然真的能把东西找出来！
而且上面还有这么明显的记号！
这下糟了！
林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，抖得跟筛糠似的。
“看清楚了？啊？”
徐响一把揪住林偶的衣领，将他从地上拎了起来，恶狠狠地问道：
“说！我的刮刀！锉刀！还有那几块刚领的砂布！”
“你他妈藏哪儿去了？！”
徐响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林偶被徐响吓破了胆，裤裆里甚至传来一股若有若无的骚味。
“快说！”徐响几乎要把林偶提离地面。
“在我工位……抽屉最里面……”林偶结结巴巴地交代。
王泉怒气冲冲地大步走到林偶的工位前，拉开那个破旧的抽屉，一阵翻找。
“哗啦——”
一把刮刀、几把常用锉刀，还有几块崭新的砂布，被王泉掏了出来，扔在了地上。
“好啊！林偶！”
“你小子行啊！真是长本事了！”
“连自己同事的东西都偷！”
王泉气得手指都在发抖。
这下，人赃并获！
“我的天！还真偷了这么多东西！”
“知人知面不知心，看林偶平时老老实实的，没想到……”
“这手脚也太不干净了！”
“怪不得徐响发那么大火，换谁谁不急啊！”
“这下看他怎么说！”
沈明的脸色己经难看到了极点。
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偶，又转向易中海，眼神里带着质问。
易中海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真是把他的老脸都丢尽了！
他此刻更恨的是徐响，这小子太他妈邪门了！
徐响没有就此罢休，继续逼问：
“说！是谁让你干的？”
“你自己一个人，没这个胆子！”
徐响很清楚，林偶今天敢偷他东西，背后肯定有人指使！
林偶死活不肯开口。
“是我自己……一时糊涂……”
“放屁！”徐响吼道，“你他妈糊涂？我看你是被人当枪使了！”
“说！是不是易中海让你干的？！”
徐响首接将矛头指向了一旁的易中海。
易中海厉声喝道：
“徐响！你少血口喷人！”
“你自己丢了东西，找回来了就行了，凭什么污蔑我！”
“我污蔑你？”徐响冷笑。
“他林偶是你徒弟，偷了我的东西，你说跟你没关系？骗鬼呢！”
林偶听到师傅发话，又看到沈明主任阴沉的脸色，知道这事不能认。
一旦把师傅攀扯出来，自己就彻底完了。
他连忙摇头：
“不是师傅……是我自己手欠……”
“行！嘴还挺硬！”
徐响，也懒得再跟他废话。
然后，徐响转过身，走到车间主任沈明面前。
他抹了把脸上的汗水和刚才打斗蹭到的油污，说道：
“沈主任，现在人赃并获，证据确凿！”
“您打算怎么处理啊？”
“是他林偶偷了我的工具，这种行为，算不算破坏生产？”
“算不算盗窃公私财物？”
“按照厂里的规矩，这种人，是不是应该严肃处理？”
“是不是应该送保卫科？”
徐响一连串的问题，问得沈明哑口无言。
沈明沉声道：
“林偶偷东西，自然有厂里的规矩处理！”
“但是徐响！你刚才在车间里动手打人！”
“还打伤了易师傅！这又怎么说？！”
他想把水搅浑，把焦点从林偶偷东西转移到徐响打人上。
“打人？”徐响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
“沈主任，您这话说得可真有意思。”
“我为什么打人？是他偷我东西在先！”
“我不该问？他不承认，我不能抢回来？”
“还有，易师傅？”
“他上来就拉偏架，不问青红皂白就帮他徒弟说话，还想对我动手，我不能自卫？”
“再说了，沈主任，”
“您这处理方式，可真够‘公正’的啊！”
“我记得上次，易中海说我修机器把零件弄坏了，您怎么说的？”
“也是不问清楚，就想先给我扣个帽子，让我赔偿，甚至还要处分我？”
“怎么着？”
“到了他易中海的徒弟偷东西，人赃并获了，您就开始讲‘打人不对’了？”
“就开始各打五十大板，和稀泥了？”
“这屁股歪得可有点明显啊，沈主任！”
徐响的话，句句诛心。
周围的工人们听得暗暗点头，看沈明的眼神都变了。
沈主任平时处理事情，是有点喜欢和稀泥。
而且似乎对易中海他们师徒，有那么点偏袒。
“你放肆！”
沈明被徐响怼得脸上红一阵白一阵。
他什么时候被一个普通工人指着鼻子这么教训过？
“徐响！我看你是不想在厂里干了！”
“竟敢顶撞领导！污蔑老同志！”沈明威胁道。
“干不干，不是你沈主任一句话说了算的！”
徐响针锋相对，丝毫不怵。
“我徐响一没偷二没抢，凭本事吃饭！”
“倒是某些人，自己屁股底下不干净，还总想着算计别人！”
他意有所指。
然后又转回沈明脸上道：
“沈主任，我劝你一句，别被人当枪使了。”
“林偶是易中海的徒弟，这事儿傻子都看得出来跟他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您要是为了护着他们，搭上自己的前途，那可真就不值当了！”
这话简首是赤裸裸的威胁！
沈明彻底被激怒：
“你他妈找死！”
说着，他竟然扬起手，想朝徐响脸上扇过去！
沈明也是被逼急了，忘了徐响刚才那股狠劲。
他快，徐响更快！
就在沈明的手掌快要落下的一瞬间，徐响右拳猛地挥出！
“砰！”
一声闷响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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