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算了，别跟她一般见识，她都疯了……”
娄晓娥拉着许大茂的胳膊，小声劝道。
易中海耐着性子，再次开口：
“贾张氏！你先听我说！”
“现在天这么冷，你穿成这样坐在地上，像什么话？”
“你先回屋，换身干净衣服，等天亮了，我开全院大会，给你评理！”
“你看怎么样？”
这通常是对付那些爱占小便宜、又好面子的老娘们最有效的办法。
可今天的贾张氏，己经超出了常理。
“我不！”
“回什么屋？换什么衣服？”
“我就要这样！”
“我就要让全院的人都看看！”
“看看徐响那个挨千刀的是怎么欺负我的！”
“你们一个个的，都站着说话不腰疼！”
“是不是都巴不得我老婆子早点死啊？！”
她猛地从地上坐起来，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，扫视着围观的众人。
那眼神，充满了怨毒。
“哼！我知道！”
“你们都看不起我们家！”
“嫌我们家穷，嫌我们家没男人！”
“一个个的，都是势利眼！”
“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，到了关键时候，没一个肯站出来说句公道话的！”
“一群没良心的东西！”
“我告诉你们，今天这事儿，你们谁也别想置身事外！”
“徐响能这样对我，明天就能这样对你们！”
“到时候，我看谁帮你们！”
贾张氏这番话把整个院子里的人，全都给骂进去了！
本来还有些人觉得她可怜，被她这么一通骂只剩下满满的厌恶！
“嘿！这老东西，真是疯狗乱咬人啊！”
“我们招她惹她了？凭什么骂我们？”
“好心当成驴肝肺！活该她被人泼尿！”
“一大爷，您也别管她了，让她在这儿冻着吧！自作自受！”
抱怨声、指责声西起。
易中海站在那里，额头上青筋首跳。
他原本还想利用贾张氏敲打徐响，顺便巩固一下自己一大爷的权威。
可现在看来……
这哪是什么棋子？
这他娘的就是个茅坑里的搅屎棍！
成事不足，败事有余！
不能再让她这么疯下去了！
“一大爷，这贾张氏是彻底疯了。”
“不能让她再这么胡说八道下去了。”
阎埠贵凑到易中海身边，用只有他俩能听到的音量说道。
“要不，你还是去把徐响叫出来吧？”
“这她总得消停点儿，咱们也好问问到底怎么回事。”
易中海心里明白。
阎埠贵这是怕事情闹大了收不了场，想赶紧把徐响拉出来顶缸。
不过，他说的也有道理。
贾张氏现在就是个疯婆子，跟她讲道理是讲不通了。
这事儿，还得落在徐响头上。
眼下，也只能先把徐响叫出来再说。
看看这小子，到底想干什么！
易中海转身就朝着西厢耳房走去。
围观的众人目光齐刷刷地跟随着他。
贾张氏看走向徐响家，扯着嗓子喊：
“易中海！你聋了还是瞎了？”
“我在这儿呢！你去找那个小畜生干什么？”
“你是要包庇他吗？！”
“我告诉你，今天这事儿没完！”
“你们谁也别想跑！”
易中海头都没回，脚步更快了些。
“咚！咚！咚！”
易中海走到徐响紧闭的房门前，抬手用力砸门。
那力道，大得像是要拆门一样。
易中海手上力道又加重了几分。
“咚咚咚！”
“徐响！开门！”
又等了几秒，里面才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门从里面打开了一条缝。
徐响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，头发有些乱糟糟的探出头来。
“谁啊？大半夜的，砸什么门啊？”
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？”
他打了个哈欠，目光扫过门外的易中海。
“嚯！我说呢，原来是开大会呢？”
“一大爷，三大爷也在啊。”
“还有各位街坊邻居，这大半夜的不睡觉，都聚我门口干嘛呢？”
他这副事不关己的模样，让易中海的火气又冒了三丈高！
装！
接着装！
易中海强压着怒火，带着质问道。
“徐响，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！”
“我问你，贾张氏身上的……东西，是不是你泼的？”
他实在是不想说出那个“尿”字，太恶心了。
徐响看向贾张氏，露出一副嫌弃的表情，往后退了半步，捏了捏鼻子。
“哟！贾大妈这是怎么了？”
“刚从护城河里捞出来？”
“这大冷天的，怎么弄得跟个落汤鸡似的？”
“不对啊，这颜色黄了吧唧的，还挺……挺应景儿哈！”
“噗嗤！”
人群中，不知道是谁笑出了声。
紧接着，又是几声憋笑。
贾张氏气得浑身哆嗦，指甲都快掐进肉里了。
那双通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徐响！
“徐响，你个挨千刀的小畜生！”
“王八蛋！我撕了你！”
她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！
院子里的人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退，生怕被这疯婆子误伤。
易中海刚想上前拦住，却见徐响站在原地。
“贾张氏，你再往前一步试试？”
徐响的声音不高，但语气里的寒意，却让所有人都打了个冷颤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，你家棒梗的手，是怎么断的了？”
“还是说……”
“你想让他另一只手，也尝尝断掉的滋味？”
这话一出，所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着徐响。
狠！
太狠了！
拿人家孙子的手来威胁！
贾张氏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，僵在原地，脸上只剩下惊恐。
棒梗的手……
这小子拿棒梗的另一只手来威胁……
贾张氏毫不怀疑，徐响绝对做得到！
涉及到宝贝孙子，她瞬间就怂了。
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贾张氏指着徐响，却终究没敢再往前一步。
看到贾张氏被镇住，阎埠贵心里松了口气。
他指着徐响对易中海说道：
“一大爷，刚才我们都看着呢，就是徐响……从屋里泼出来的！”
必须把这事儿钉死在徐响头上！
易中海，底气更足了，语气严厉：
“徐响！你听到了？”
“阎老师都看见了！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“你为什么要往贾张氏身上泼……脏东西？”
徐响瞥了一眼缩在后面的阎埠贵。
老东西，跳得还挺快。
“有什么好说的？”
“没错，就是我泼的。”
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。
承认了！
易中海也没想到徐响会这么干脆。
徐响向前一步，逼近易中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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