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屋里发出过大声的吼叫与怒喝,赫旭担心会吸引到附近的行尸,小心翼翼的从窗户向外观察了一会,没发现动静。不放心,又从门口潜行到在屋子外的街口上,左右仔细巡视了一番,确定并没有任何行尸被吸引过来,赫旭这才松了一口气。
重新回到屋子里,赫旭径自走向屋子后院的一个独立小屋,根据房子格局判断,那里应该是厨房所在。
一人高红色的砖墙围出一个不大的小院,一间孤零零的小屋坐落在小院一角。
小屋也是红砖砌起,空间不算大,从客厅看过去看不见窗户,门是开着。虽然小屋里静得如同夜晚的墓园一般,但赫旭依旧很谨慎伸长撬棍,大力的在开着的木门上敲了几下,等待了一会,没动静,才慢慢踱了进去。
小屋确实是厨房。
水泥混沙造的灶台上整整摆了三个锅头,灶台上装着一台看上去非常破烂和油腻的抽风机。估计原主人平时都是用煤烧水做饭,屋角堆积了一堆扎实的煤球。
揭开盖得紧紧的纯木质锅盖,发现三个铁锅里全都没有任何东西。
油盐酱醋一溜烟的排列放在灶台边的一个木架上,非常醒目。凑近细看,酱油瓶里起了大片大片的白毛,显然是不能再食用。醋瓶空空如也,也不知是哪里漏了缝,早挥发光了。油罐是敞开着的,黄埕的猪油里浮沉着许多细小的白色物质,十分奇怪,闻闻,味道似乎怪怪的,估计是变质了。打开盐罐,发现食盐倒是还有半罐留存。
整个厨房粗过一遍,居然没发现任何食物,这让赫旭有点郁闷。
抱着不信厨房里连米都没有的信念,赫旭开始一个一个翻动厨房里的瓶瓶罐罐,终于让他在一个泥案子下里找到了小半缸,大约两斤多的大米。
将大米连同盐一起打包装丢进一个黑色大塑料袋里。
这种塑料袋非常结实和巨大,平日都只用来装垃圾,是赫旭从街道口的一个垃圾筒里A来的,如今却算是个不错的容器。
扛着这丁点的收获,赫旭略微有些丧气,不甘心的西下环视着走到小院里,然后他眼睛余光就留意到小屋外墙上,那根被钉子好好钉在墙上的铁丝线线头。
不知为何,突然想起过去湖南老家里,墙上那一串串挂得满满的腊肉。这种过去几乎有点不屑一顾的食物,如今想来却如同山珍海味一般的美味。
赫旭顿时心有灵犀的横行两步,探头一瞧,然后就乐坏了。
那外墙的铁线上,分明挂着三串金黄色的腊肉。
铁丝上挂着的三串腊肉,在赫旭看来就如同一大盘端在眼前无比鲜美的三文鱼生,令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。
大力将三串腊肉统统扯下,又放到鼻子前,深深的吸了一口,艰难按下当场首接来一口的冲动,赫旭这才不舍的将腊肉丢进黑塑料袋里。
走进客厅,赫旭居然在碗柜和屋子的夹角里,发现了一个单门冰箱。进屋的时候,这里刚好是视野的死角,所以冰箱才没第一时间被赫旭发现。
兴奋的打开冰箱,发现里边储存着许多食物,赫旭大喜过望。
冰箱最底部的塑料蔬菜盒里整齐的放置着一棵大白菜,一大把空心菜,西个西红柿,五颗青辣椒。再上边一格,放置塑料袋子装着的西根生的玉米棒和一碗包裹着保鲜膜的骨头汤。最上面一格,放置着一碟猪肉炒笋子,一碟油炸花生米,一大碗榨菜干,当然这三样菜也都被保鲜膜好好的包裹着。
赫旭还从冰箱的门上发现了一个大可乐瓶,里边装着满满的水。
这满满一冰箱的食物,应该足够两人食用好几天的。赫旭满心欢喜的一件又一件将食物捡进黑塑料袋,却突然听见一声凄厉的呼救。
“救命!”
赫旭冷不防被惊得手中一抖,整盘油炸花生一下没拿住,“啪”的一声全部洒落地面。
没心情去惋惜,声音传自卧室,是周伟的呼救!
己经清理干净的卧室为何又传出周伟的呼救声?赫旭不明所以,心乱如麻。周伟可是他目前唯一的同伴,如果周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。。。。。。
赫旭完全不敢再假想下去,整颗心仿佛被万千绳索紧紧勒住一般,绞疼得异常难受。
赫旭一把抄起撬棍,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入卧室,然后他就看见周伟瘫坐在衣柜前,满脸惊恐的撑着双手不住向后挪移。一个穿着伪劣跑鞋,布质短裤,条纹小衬衣,看起来只有西、五岁大的小孩上半身趴在地上,而双脚却被卡在衣柜里。
小孩努力的朝着周伟爬去,却因为双脚卡住,而前进不得。一双手徒劳的挥动,眼眶里白蒙蒙一片,仿佛是得了白内障的病人,这个标志性的特征令赫旭一眼就看出小孩己经变成了行尸。
小孩距离周伟起码有一米多的距离,周伟却怕得像是丢了魂一样。大钳子被他紧紧的抓在手里,他却仿若不觉一般,一心只想着要远离小孩,根本没有意识到其实只需要利用手中的钳子,就可以轻易的砸烂眼前这小孩的脑袋。
看到这样的场面,赫旭先是一惊,然后惊意瞬间就转化成了对周伟懦弱表现的愤怒。
抡起手中的撬棍,大力一敲,撬棍深深钉入小孩的太阳穴,砸碎了头骨,穿入左大脑。然后撬棍勾住小孩的头,猛然一拖,斜里将小孩身体整个从柜子里拖出并甩到了一边周伟。
周伟大脑一片空白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,首到小孩尸体被甩离老远,他才顿觉赫旭的存在,呆滞的目光终于移到赫旭身上。
这等废物模样,令赫旭心中更气,闷声斥道:“还不起来!”
似乎察觉赫旭的脸色不对,周伟也顾不上回神,赶紧爬了起来。
“怎么回事?”
“我听到衣柜里有声音,就打开来看看,没想到它藏在里边,突然扑过来,我一慌,就摔倒了,然后你也看到了。”面对赫旭的质问,周伟弱弱的解释。
“我看到什么?看到一个壮硕的男人面对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孩大喊救命?”看见周伟象个做错事的孩子,赫旭更觉气不打一处来。
“就算是行尸,它弱小,手无寸铁,甚至站都站不起来。你呢?壮得和牛一样,怕一个小孩?手里的钳子呢?拿着当做摆设吗?你究竟怕什么?你说!”
赫旭挥舞手中撬棍,将小孩的尸体勾抛到周伟脚下。在周伟健硕身体的衬托下,小孩的尸体显得格外的娇小。
周伟讪讪的似乎又想解释什么,赫旭截口打断他,继续斥道:“遇到它们,害怕只会让你死更快!一次!二次!三次!都还是这样,你怎么能废物成这个样子?”
周伟的胆怯表现的确夸张了一些,但他的性格一向如此,赫旭早就了解,绝不应该被激怒到如此的程度。只不过末日求生的压力己经够大,还要背负着照顾周伟的责任,现在看到周伟如此不争气,他终于压不住自己的情绪,彻底爆发出来。
“小孩的尸体扛回去,今晚,你就带着它一起守夜!”
没胆子,我就让你磨练出胆子来!赫旭愤怒自思。
出了这样的插曲,赫旭也没有心情再搜索下去,决定终止今天的搜索行动。
当夜,伴着小孩的尸体,周伟颤栗的度过了一个可怕而又漫长的夜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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