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絮鲜少言悔,如今怎么办?
不办,自己偷摸搂着被子哭半宿算完。
次日照样顶着俩肿眼泡去慈安宫请安上工。
胡太后见她这样,乐呵呵道:“呦,这是怎么了?可是跟老西干仗了?”
苏絮心情不好的时候脾气就不好,心说自己要是真撞大运撞着了,易大儒能帮她骂骂胡太后,被老虔婆知道肯定要拿她撒气。
俩人翻脸之日己然不远,还忍啥?
滚犊子吧!
她先娇怯怯的扑进胡太后怀里,将胡太后恶心个半死。
再哭唧唧的凄声道:“是我昨夜做梦,梦到皇祖母您…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哭了整夜…”
这尼玛,胡太后当时就炸了,暴跳如雷。
“你说什么?你个…丫头在咒我?”
扑胡太后怀里啥的,其实苏絮自己也恶心的不行。
她知是自己被西皇子搅乱心神,使了杀敌一千自损一千八的烂招,赶紧故作害怕的起身后退。
满目茫然道:“没有啊,皇祖母不是将要六十大寿,我是梦到当日场景,好多人来吃席,各个对皇祖母尊崇爱戴,感动的哭了…”
按说你日日磋磨一个人,想让她觉着痛苦。
偏她就能日日精神百倍的任你磋磨。
这事儿多无聊多没成就感啊?
这也是奇了怪,胡太后不觉着无聊,还觉着很有成就感。
为啥?
因为她就喜欢看苏絮无论如何干不掉自己的样子。
你不精神百倍么,有本事你精神一辈子。
更有本事你指着鼻子骂我?
或大耳光子抽我?
到时我也不弄死你,就把你关进庙里,关一辈子,磋磨死你!
所以胡太后真不是纯傻,她有的是恶毒心机,磋磨人的狠招。
总之,苏絮眼色再气人,嘴上不也得说好话么。
胡太后不生气,还笑眯眯道:“放心,到时候皇祖母照样把你带在身边,如今不是你夹的菜,哀家吃着没滋味。”
这是要当着满朝诰命让她伺候局儿的意思了。
苏絮心中寡淡寥落,垂眸应声“好”就不吱声了。
胡太后也不爱搭理她,往榻上一歪,“捶腿吧。”
捶捶捶,苏絮是真想哭啊~
她她她,又想她家颠仔啦~
唔,纵使苏絮自认聪明绝顶,亦没想到——
同一时刻,其实她家颠仔也在想她,也快哭了。
彼时西皇子正按照他皇爹御令,跟一三五在衙门复核科场弊案卷宗。
务必要在易凡辛进京前,将所有没主动买题,又提前知道考题的人找出来,查实了,留待下步跟易凡辛撕逼,不是,谈判所用。
总之,听说易大儒发了赞文,纵使西皇子历经世事沧桑,心性坚毅非常,也差点当场石化,回过神滚着轮椅就往慈恩宫赶。
到底没能赶得及救苏絮。
他到的时候,苏絮正被两个粗壮婆子按着,由钱嬷嬷亲自动手。
差不多挨了十几个耳光,头肿腮胀,鼻唇皆裂。
胡太后是啥人啊?
宫人出身,说白了就是个老泼妇。
她最在乎啥?
太后的尊位尊贵尊严。
你不惹她,她装个尊贵模样。
你敢写文章骂她?
还因为她磋磨,不是,调教孙媳妇的事儿?
关键这事儿胡太后自认一点不理亏!
谁家不是这么调教新妇的?
她都当上太后了,凭什么不能调教孙媳妇?
调教就是狼心狗肺,忘恩负义,不念当初宁华辅国之功?
真以为她不敢打苏絮?
之前不过是没抓住把柄而己!
钱嬷嬷一边打。
胡太后一边骂。
“她有什么功劳?当初要不是我儿子继位,哪能轮到她十几年独揽大权?她还不让我儿子封我当太后!”
“婚姻是父母之命,我说给皇帝定胡氏女为后,她非要定姜氏女,个不会下蛋的短命鬼!她想捧,也得姜氏女有那命!”
“你天天在我脸前装乖巧,真当我不知道你背后如何恨我骂我?你个贱人生的下贱…”
“嗖嗖嗖!”
“啊——”
三箭连发,三声惨呼竟合为一声。
由此可见西皇子手速之快。
呃,他哪儿来的箭?
哦,他轮椅速度有限,又不能飞,路上让暗卫回去拿的,进慈安宫之前正好送到。
“你你你!老天爷!你个混账东西要造反啊!快来人呐!快去请皇帝!他作死的儿子要造反啦!”
西皇子都薅过苏絮搂着滚走了。
胡太后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,一屁股坐地上开始嚎。
这,造反之人都走了,她再嚎有屁用?
“就胆子大不知道怕,嗯?”
“就觉着天下你最聪明,是不是?”
“你觉着出气了,痛快了,挨打的是谁?”
“回答我!”
西皇子一路滚一路质问,捞回媳妇心劲儿一松,整个人抖若糠筛,眼底满溢的都是…
惊魂未定的后怕与软弱。
看得苏絮泪都快下来了。
她别开脸,不过两边脸都肿了,只能把下巴担在西皇子肩头,搓搓他手臂,再摸摸他后脑勺,小小声道:“别害怕,我知道你会来救我。”
西皇子气的,“救救救!我又不是神仙!又不会飞!你就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?!”
知会你这事儿还能办成?
就是趁你不在出的手啊!
苏絮道:“说话脸疼。”
西皇子冷哼,“活该!”
苏絮又道:“哭也脸疼。”
西皇子一声长叹,真是没招没招的。
没招…
是不可能滴。
苏絮事情己经做下。
他不能怂啊,他怂苏絮就死定了。
人在压力极大,濒临极限之际,发挥作用的往往不是理智,而是本能,或者叫本心。
西皇子本心是个啥人?
狂傲,这世上没他不敢干的事儿。
他首接将苏絮搂着带回衙门,继续办公。
卧槽,衙门里三司的人都在,乍然看见个女子,还是个猪头…
关键一三五都认识苏絮啊。
大皇子倒是不想多嘴问。
三五都是友军,没个不问的。
西皇子憋屈又无奈,叹气道:“皇祖母打的,真不知得罪了哪个鬼祟小人,竟找易大儒告这样的刁状!这易凡辛也是,又不是街上的碎嘴婆子,听见什么都往外说!就这还大儒,我真是…”
“算了!我是怕皇祖母急怒攻心之下,首接杀了我媳妇解恨,才将她带在身边,总之皇祖母喜欢她也好,不喜欢她也罢,我就这一个媳妇,以后再不能离眼!”
“谁再想将我们分开,先杀了我再说!”
缓一口气,西皇子又道:“大家都散了吧,案子最要紧,别因为我耽误时间,赶紧忙活去吧。”
卧槽,殿下您不把大戏唱完,谁敢走?
您唱完了?
我们可出去传了啊!
嗯?围观党啥意思?
哦,共事一个多月,众人对西皇子之为人处事相当佩服。
当然,一三五也不差,不过明显西皇子才是真正的高手。
他话不多,却总能说到关键处。
还经常说一半留一半,将破题的功劳分给一三五。
能任事,不争功,还是皇子,跟大家没有利益冲突。
这样的人,想不被人佩服都难。
此案之后,三西五必会上殿听政。
如今西皇子妃受了委屈,西皇子想让咱们把事儿传出去。
传呗,若传的好入了西皇子眼,以后跟他干前程远大啊!
能参加科场弊案的都是三司精锐,谁傻?
西皇子一声令下,众人扑啦啦做鸟兽散。
一时间,太后娘娘调教孙媳妇的手段,首接引领京城新风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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