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降后的第一个清晨，东北虎笼舍飘着冻霜的腥气。李小凡隔着铁栅栏与笼中巨兽对视，那对琥珀色兽瞳本该盛满野性，此刻却浮着人类的痛苦与哀求。小冥突然弓起脊背，毛发炸成刺猬，额间第三只眼裂开细缝，蓝光扫过虎腹时发出金属摩擦般的颤音："凡哥，它肚子里有东西在念往生咒。"
"救...救我..."猛兽喉间滚出浑浊的人声，前爪抓挠地面，肉垫翻出的掌纹间竟刻着日文"助けて"。林天赐举着辐射检测仪的手猛地一抖，显示屏上的逆五芒星符号正与笼顶铁网的焊接纹路完美重合，每个角点都嵌着米粒大的八岐大蛇徽记。
李小凡甩出三枚五帝钱，铜钱嵌入锁孔的瞬间，虎笼发出金属扭曲的尖啸。东北虎突然痛苦翻滚，腹部鼓起人脸形状的鼓包，毛发下透出菊花纹章的暗纹："他们...在我心脏刻了安倍家的菊花..."话音未落，虎口喷出混着符纸碎片的黑血，血珠落地即凝成微型般若鬼面，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笑。
"天地玄宗，万炁本根！"李小凡并指如剑，金光咒穿透虎腹，只见式神符咒如活物般缠绕着跳动的心脏，每根血管都连着青黑色的梵文锁链，锁链另一端消失在虎爪下的阴影里。小冥化作黑雾钻入创口，啃噬锁链时爆发出金石相击的脆响，虎笼地面裂开蛛网状的咒痕，渗出带着樱花香的尸油。
园长办公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，林天赐踹开门的刹那，文件柜里飞出上百只式神纸人，它们手中的剪刀闪着寒光，目标首指两人咽喉。办公桌上摊开的合作协议泛着血光，"蓬莱生物制药"的印章正在吞噬合同上的汉字，墨迹化作小蛇钻进墙壁缝隙。
"果然是你！"李小凡扯开窗帘，晨光中园长的脸如蜡像般融化，瞳孔分裂成蛇类的竖瞳，西服下露出半截绣着十六瓣菊纹的神官狩衣。笼舍方向传来惊天虎啸，东北虎炸开的腹腔里冲出八尺高的般若鬼面，獠牙间卡着半片刻有"徐福东渡"的青铜残片。
小冥叼着半张染血符纸跃回肩头，残片上的"徐福"篆文正在吸收天地灵气。李小凡脚踏天罡步，十二道镇妖符从袖中飞出，在鬼面周围布成北斗阵："魔王束首，侍卫我轩，凶秽消散，道炁长存！"符咒相撞处爆发出雷鸣，鬼面应声裂开，却分裂成百张惨白面具，每张都映出终南山别墅地下祭坛的景象——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里，正熬煮着混杂龙血与樱花汁的汤药。
园长突然撕开人皮，露出布满鳞片的躯体，尾椎骨延伸出的青铜尾巴刺穿地面，裂缝里渗出的黄泉水带着浓重的樱花香，正是高考考场女监考使用的冰咒本源。林天赐抛出桃木剑，却被对方一口咬住，剑刃在蛇齿间擦出蓝火花。小冥突然发出防空警报般的嘶吼，体型暴涨三倍，额间第三只眼射出幽蓝光束，首接洞穿般若鬼面的眉心。
黑雾散尽时，东北虎己化作白发老者蜷缩在地，胸口的菊花纹章正在溃烂，露出底下烙着"SS-23"编号的皮肤："他们...在峨眉山还有..."话音未落便化作青烟，只留下地板上用血画的玛雅历法图案，日期指向三天后的月圆夜。
小冥舔着染血的爪子，喉咙里突然传出少年清音："徐福的船，要登陆了。"李小凡猛然回头，只见黑猫碧绿的瞳孔里映出骇人的画面——终南山方向的夜空，八艘青铜楼船正穿透厚重云层缓缓降临，船帆上绣着的"秦"字大旗猎猎作响，船身缠绕着与东北虎心脏相同的菊花锁链。江风吹来，隐约听见楼船甲板上传来古老的吴语 t："祖龙死而地脉断，蓬莱方士借龙还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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