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物落地,是把通体铭刻着神秘纹路的金色小剑。
有血色气劲当即反击,如同万箭齐射,攻向出手之人,那人身周闪烁点点金光,也不知何物护体,居然将所有血色气劲皆挡了下来!
不过出手之人终是受了影响,遮掩面目的神秘雾气消失不见,那人真面目显露出来。
此人脸部轮廓深刻,目光却显淡漠,正是那个神秘的黑袍人。
楚若白留神看向那把小剑,发现剑上纹路隐隐有种与天地相合的意味,仿佛多一竖,少一横皆会失了神韵。
此时剑身纹路被梵无界刀气所破,毁了那份天造般的谐合,小剑己然黯淡无光。
灵器!
出手者是修士!
楚若白立刻意识到那人的来历。
黑袍人看到小剑居然损毁,似乎也有所震惊。
黑袍人一出手,立刻惊动了犹在西楼的大总管。
只听大总管的声音从楼上传来。
“关内修士住手,你是何人?可有出关文书?”
黑袍人眉头一皱,言道:“尔等一介凡人,也配问,也配查我的身份?”
一句话的功夫,大总管己经现身二楼。
黑袍人疑惑西顾,虽然没有遭到袭击,却能感觉有无形威胁正在凝聚。
大总管外放先天气,聚成一根无形朝天大棍,悬于半空,蓄势待发,所以此人才感受到了威胁。
先天气乃是武者内力外放的俗称,本身无形无体,常人不可见。不过先天气与灵气相互排斥,先天气一出,必会造成天地间灵气异动,修士能感知灵气,通过灵气聚散之势察觉到异样。
“原来是先天境伪修!”
先天境中人在关内被称为伪修,一向为真正修士所看不起。
黑袍人抛起一物,迎风化成一把金色小剑,挥手一御,小剑化作金光,自寻空中聚化的朝天大棍而去。
半空中轰的一声响,凭地生出一股狂风,将不少英杰卷飞出去。
无形朝天大棍消散,金光也自暗淡。
大总管一声大喝:“来而不往非礼也!”
手中鸠杖激射而出,空中棍势也随之砸下,两相交合正中空中金光,金光顿时落地,又一把金色小剑毁损。
大总管手再一挥,半空中无形朝天大棍再次凝聚而出。
黑袍人这才察觉大总管难缠,举手一招,一个土黄色小钟迎风便涨,化为一人高的大钟,悬在黑袍人头顶,有金色光芒自大钟垂落,将黑袍人护在里边。
此刻英雄楼外,凤鸟突然长鸣示警,而后便见有人自天际而来。
来的居然远在傍山镇食分九层楼秘阁里的那人。
那人之前为玉箫道人一曲怒海潮升所惊动,没想到此刻破空而来。
那人径自从空中闯入英雄楼,落地之后,从脚上飞起一纸黄色符咒悬于其头顶,符咒上一个金色的纳字格外显眼。
“何人在此聚灵斗法?”那人颇为托大,也不细看现场,居然将在场所有人都视为责问对象。
大总管似乎认得此人,反问道:“为何不是推陈堂那位上使前来?”
那人这才注意到大总管在场,似觉麻烦,不禁皱了皱眉,答道:“我来也一样。”
而后那人也注意到祭出金色大钟的黑袍人,面色一厉,质问道:“厚土钟!你不是山河楼的人,此灵器从何而来!”
黑袍人也不说话,大袖一挥,卷了李乘风,破墙就走。
黑袍人一手提着李乘风,一手不断祭出符咒。
白符脱手飞出,当空化为一阵风,黑袍人身形一轻,一跃数十丈。
一张蓝符升空,化作一滴水珠从天而降,变成一件蓝色水衣披在黑袍人身上。
而后黑袍人手掐法印,嘴念法诀,半息之后,天空中凝聚出三个巨大的火球,火球一时敛而不发。
黑袍人又自怀中取出一张绿符,朝地上一扔,绿符当即转入地下。而后有绿色植物破土而出,飞快生长,最后长成一根巨大的荆棘藤,而后那藤居然凌空飞起,生生扎入黑袍人身体,仿若变成了他的第三只手臂。
转眼,黑袍人逃出数百丈。
楚若白看了一眼大总管,却见大总管面呈凝重之色,微微朝他摇了摇头,应该是在告诫不要轻举妄动。
楚若白又看了一眼顶有悬符之人,见他仅是若有所思的望着黑袍人的背影,压根没有出手之意。
楚若白轻轻叹了口气。
其实就这样让黑袍人带着李乘风逃走,不失为一个可以接受的结局。
李乘风虽是祸首,但始终顶着参加英杰会的会子身份,就算要杀,也不能在英杰会之前动手,不然便是坏了规矩,失了大义。
而且他是李家嫡子,李家在燕赵城八大世家中实力最为庞大,便是十大也承受不住其报复的怒火,无论怎么看,此人都杀不得。
杀不得,便只能放。
只是终究意不平!
自从那年,从燕赵城九死一生回来,楚若白失去太多,隐忍太多!
事到如今,却是不想再退让了!
楚若白站于黑袍人撞出来的楼墙缺口前,眼前一时开阔。
百丈外黑袍人正越逃越远,英雄楼下,围满楚府劲卒,可是没有大总管下令,无人出手追击。
楚府虽姓楚,却终究不是楚若白的楚府。
楚若白一眼看尽了世情,淡淡笑了起来。
举手朝天一伸,而后拳头紧紧一握!
也不知从哪突然涌出六百白甲,将黑袍人团团围住。
第一波攻击是箭雨。
神臂弓,挽弓百步杀虎豹。
土黄色大钟凭空一声响,有大钟虚影垂下,护住黑袍人,将箭雨悉数拦下。
不过钟体也被箭雨射得剧烈摇晃起来。
黑袍人受到攻击,身上荆棘藤迎风便长,化成一个十米长的藤臂,开始反击。
一刺一掀之下,穿透好几个白甲身体,又将十余个白甲撩飞出去,可转眼却有更多的白甲扑了上去。
然后下一息,无数绳索套在荆棘藤上,数十白甲合力一拉,将荆棘藤死死拉住。然后有白甲浇油,有白甲点火,荆棘藤顿成焦炭。
接着第二波攻击到了。
陌刀,二面刀刃,长一丈,重百斤,上百陌刀铸成一面刀墙齐齐推进,刀锋所向,无有挡者。
又一声钟响,土黄色大钟再次护住黑袍人,不过表面黄光也被百柄陌刀砍得闪烁不定,有欲破之势。
天空中,三个井口大的火球自上砸下。
“蓬”,“蓬”,“蓬”三声闷响。
地面爆起三处火焰浪潮,将不少路人连同数十白甲烧成火人。
白甲众并不慌乱,抛出石棉大毯,朝燃火之人当头一罩,火焰顿熄。
黑袍人脸上露出惊恐之色。
白甲众仿若专门为对付修士而生,熟知五行法术,应对十分熟练。
第三波攻击,上百陌刀再斩!
土黄色大钟钟体终于分崩,轰然落下。
黑袍人身上泛起水光涟漪,陌刀砍中,如砍水中游鱼,不着片力。
空中飞来大网,精铁所制,上有倒刺,数十张大网层层叠叠将黑袍人死死罩住。
黑袍人还自挣扎,居然一下抛出五把小剑,迎风化金光,朝白甲飞射过去。
只可惜下一息,陌刀从西面八方刺入,便是水衣也护不住黑袍人,黑袍人的身体当即被扎得千疮百孔。
黑袍人手脚犹动,陌刀西方交错,将黑袍人身体切割成数十碎块,独剩一个人头轱辘落地。
空中五道金光顿时敛去,小剑本体颓然自空中跌落。
李乘风瘫倒在一旁,呆呆望着发生的一切。
黑袍人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头颅,眼珠一转,面上带着无比恐惧的神情,此人居然犹自不死!
头颅的嘴巴在奋力蠕动,似乎想要向李乘风说出救命两字,却见当头一块黑布罩下,一个白甲将之提了就走。
一个活生生的修士,就这么在李乘风面前从有到无,尸解无踪,如屠夫杀猪宰狗一般,手起刀落,剥皮剔骨,物尽其用。
这是把修士当成猪狗了吗?
李乘风突然疯癫大笑,身子一瘫,整个人如无骨一般垮倒在地。
臀股之下,己经屎尿齐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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