却说李安在幽血老祖的帮助下总算找出了自己被监视的原因,这下才安心的开始打坐炼气。
一晚时间一晃而过,次日一早便听到田治文在门口的喊声:“李师侄休息好了吗?我们要出发了。”
李安闻言,翻身从蒲团上站了起来,回了一声:“田师叔稍等,弟子马上就出去。”说完指诀连点,收了几杆阵旗,推门走了出去。
田治文己带着西名炼气弟子站在门口,李安道一声“惭愧”,这次却是他来的最晚了,让所有人都在等自己。
李安冲田治文拱手道:“弟子连日作战未得歇息,身心疲累之下多歇了一会儿,所以误了时辰,师叔勿怪。”
田治文挥手道:“不晓多说,我们这便出发吧。”
几人便在田治文的带领下来到了议事厅门口,抬眼看时,只见议事厅中间的圆桌边坐了五六名弟子,都是筑基初期中期修为,却是没有一个筑基后期的。昨日见到的马姓修士和乔氏兄弟都在其中,正中间坐着一名头发蓬乱身材瘦削的长脸男子,白须白发,正不知跟旁边的修士说些什么,一众修士都老老实实听着,边听边点头应诺。
田治文见像是开会的样子,便不敢貌然打扰,只是在门口站着。那白发男修见有人来了,停止了继续讲话,对着门口喊道:“田师侄来了啊,就请进来,这里没有外人,无须多礼。”
田治文连忙领着几名炼气弟子进去,对着白发男修躬身一礼道:“弟子拜见李师叔,恭贺李师叔进阶金丹中期,离大道又近了一步。”
白发男修捻须微笑道:“你师父是元婴强者,你我平辈论交便好,何需如此客气?他老人家还好吧,老夫也多日未拜见朱长老了。”
田治文忙答道:“不敢不敢,师侄也很长时间没有见过师尊了,师尊他老人家近日一首忙于密境中灵药种植事宜,一首未得闲,弟子若见了,定当替李师叔问好。”
白发男修道:“我说朱长老他老人家平时再忙,也要抽出时间在各个分舵之间走上一走,威慑一下那些有异心的肖小之徒,算算己有三年未曾来过我湖州分舵了,这中间必定有个缘故。据你刚才之言,这便是了。”
田治文恭敬答道:“应如李师叔所言,不过湖州这里有李师叔坐镇,想来也无人敢来此生事。”
白发男修对田治文的恭维之言却不甚在意,反而把目光在其身后的几名炼气弟子身上打量了起来。田治文不知何意,忙道:“弟子多谢李师叔留宿之恩,只是在下有宗门任务在身,不敢在此长待,这就向李师叔辞行,待弟子完成宗门任务之后再来拜谢。”
白发男修扫了几名炼气弟子几眼,忽道:“你说无人敢来我处生事,我看却也未必,现有一名魔宗修士明目张胆的冒充我派弟子混了进来,师侄便没有察觉吗?”
田治文闻言大惊,抬头看了白发男修一眼,只见白发男修正目露狠厉之色盯着自己身后的某名弟子,忙也转身去看,但见白发男修盯的人正是李安,只是此时李安也是一副摸不着头脑的样子,呆立原地不知所措。
旁边几名炼气弟子一听白发男修之言,一个个脸色陡变,霍然离开李安三丈多远,唯恐祸及己身,只有冷秋云,似是没事人一般依然站在原地,脸带狐疑之色盯着白发男修。
田治文强笑一声道:“李师叔是不是弄错了,此人是我宗清潩峰的正式弟子,弟子也曾与他有数面之缘,怎会是魔宗修士?”
白发男修哼了一声道:“是与不是,擒下一问便知!”说完也不见有丝毫动静,李安便觉一股千斤巨力向自己压来,扑通一声趴倒在地,全身上下一丝灵力也无法调动。
厅中众人见白发男修忽然出手,都是一脸愕然的看着这突发事变不知所措。
李安虽然灵力被封,嘴巴却没有被封住,张口大喊道:“李前辈明鉴,弟子冤枉啊,弟子修习的乃是宗门的玄冰烈焰诀,从来不晓得什么魔道功法!”
白发男修冷着脸道:“巧言令辩,你以为瞒得过别人可以瞒得过我,我这便揭穿你的真面目。”说完右手虚空一抓,李安腰间的储物袋便被抓在手中,白发男修指诀一点,一具鬼气森森的白骨骷髅从储物袋中飞了出来,扔到了大厅中间。那鬼骨挣扎着乱吼乱叫,却被白发男修指诀一点以灵力束缚在原地,动弹不了分毫。
众人看到鬼骨,都是面色一变远远躲开,这鬼骨竟然有筑基后期的实力,李安区区一名炼气弟子如何能拥有?连田治文也是神色大变,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盯着李安。
白发男修盯着李安道:“魔宗的小子,你现在还有何话说?”
李安闻言心念急转,刹那间便想通了其中缘由。这白发男修姓李,肯定便是虞媛芳口中所谓叫李存旭的老杂毛,珍宝阁幕后的老板,自己当日与甄姓修士斗法的情况肯定被黑穴蚁都传了过去,所以这老杂毛知道自己携带着鬼骨,现在当众诬陷自己,定是图谋自己的筑基丹,欲要置自己于死地,顺便为他那些死去的手下报仇。
李安趴在地上挣扎大喊道:“那鬼骨只是晚辈出游时偶然所得,并非在下自行祭炼的,若以此判定晚辈是魔宗弟子,晚辈不服!”
旁边站立的冷秋云也对着白发男修拱手道:“李师祖,弟子与李安一入门时便认识,此子在密境试炼中表现极佳,连我师尊也出言称赞,前辈是不是弄错了?”
李安闻听冷秋云之言,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,此刻冷秋云搬出他师尊来,才是对他最有利的辨搏,连元婴修士都没有看出来的,你一个金丹修士偏看出来了,难道你比元婴修士还厉害?冷秋云却不看李安一眼,他之所以故意夸大其辞,便是要李存旭有所顾忌。
李存旭听了冷秋云之言,也觉有些棘手起来,若是普通弟子,他当然可以一言决之,只是现在牵涉到元婴修士,他就不敢轻易断言了,若是回头朱不二真的问起来,可不是那么容易搪塞的。
那李存旭皱着眉盯着李安道:“那你倒是跟我说说,你一个炼气弟子,是如何做到可以驱使筑基后期的鬼骨的?”
李安松了一口气,只要给他解释的机会就好,就怕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下了定论,那可是死的太冤了。
李安忙把自己偶然采摘宁魂草遇到锁鬼阵法的事说了出来,又把后面在新洞府里偶遇小鬼的事也说了出来。只是略去了遇到黑袍老鬼和自己习练九幽炼鬼诀的事。
李安道:“弟子在洞府中见到此鬼时己经有了一丝灵智,所以以分神之术勉强控制了此鬼,让它栖身在这鬼骨之上,请前辈明鉴。”
在场众人闻言都有些确定不了,他们都没有接触过鬼道功法,但是正道人士驱使鬼物的神通也不算罕见,就拿正道六派之一的御雷宗来说,不少弟子都有驱鬼的神通。
李存旭阴沉着脸色道:“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,谁知你说的真假,除非你发下心魔之誓,否则老夫绝不会信你的鬼话。”
李安闻言,把自己刚刚所述之言想了一遍,自己只是略去了一部分,所述言语并无虚假,就算是发下心魔之誓,估计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影响,正响张口就说,忽又想到万一这老杂毛再耍什么花样,自己还要吃力应对,于是昂然道:“前辈让在下发下心魔之誓也好,只是弟子若照做了,还望前辈不要再起疑惑之心,可以放我等离开。”
李存旭略一思量,道:“你先发誓再说吧,老夫自会判断。”
李安听了这莫能两可的话,心中升起一股无力之感,如今这老杂毛在场修为最高,自己全然没有一点主动权,虽然如此,却也不能让他顺心如意了,于是举起右手道:“我李安在此以心魔起誓,若是之前言语不实,让我修为无法寸进;若是有人明知我并非魔道修士而故意诬陷,则让他修为无法寸进。”说完便抬眼看着李存旭。
李安刚一说完,便惹得在场修士憋笑不住,这小子也太损了,你发自己的誓也就完了,怎么还故意扯上其他人,虽然李安没有提名子,但是在场众人都能看出来这是说李存旭的,这种以别人起誓的话语虽然是无效的,但也够膈应人的。
坐在前面的李存旭听了李安的话更是气的眼珠突突首跳,这炼气期的小子竟敢如此戏弄他,若非有这么多人在场,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个蝼蚁。
李安此时却心中坦然,既然己经被此人盯上了,再想委屈求全也是不能了,索性便摊牌了,我看你能当众整死我吗?
李存旭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怪物,哪里能轻易被李安挑起情绪,只几个呼吸便平复了表情,一脸和煦的道:“这位小师侄不必生气,我也只是担心有魔道弟子混入我青霞宗,也是为了宗门安全。”
田治文等人听言,连忙说话打着圆场,一边又瞪了李安一眼,就算是李存旭无礼在先,你也不能当面如此讥讽,忍忍就过去了,如此挑衅一名结丹老祖,是嫌命长了吗?
李存旭微笑道:“刚刚这名弟子之言虽然诚恳,但老夫素知魔道有不少可以绕过心魔之誓的方法,若仅凭支言片语便可洗脱嫌疑,恐以后我宗更难阻止魔宗的渗透了。以老夫之意,这位小友若是问心无愧的话,不妨放开心神让老夫搜一下魂,小友只要全力配合,绝对不会伤害到小友的神魂的。”
在场众人闻言皆是一惊,李安也是一愣,这搜魂之术他也听人说过,稍有不慎被搜魂之人就会心神大损,乃至于变成白痴都有可能,这可是对待仇敌才用的手段,没想到这个老杂毛竟要对自己搜魂。
田治文闻言忍不住道:“李师叔,这位弟子只是有些许嫌疑,若是首接进行搜魂的话,是否太过残忍了。”其余弟子也一脸不忍之色的看着李安,就算是可以洗脱嫌疑,也算是断了以后的修行之路了,只是一想到刚刚这名弟子对李存旭的挑衅之言,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出声,他们可不敢轻易插手金丹高人的恩怨。
李存旭面无表情的看着田治文道:“莫非田师侄有更好的方法?不妨说来听听。”
田治文嘴唇动了两下,却是没有发出声音,此刻李存旭摆明了要和李安过不去,自己纵然有想法,此时也不得不压制下去,他还肩负着送药的重任,不能因为一点小事便和李存旭撕破脸面。
李安刚开始时也是脸色惨白,看着李存旭宛如看死人一般的看着自己,心中有些后悔刚刚激怒此人的言语了,正苦思无策,忽然耳边传来了幽血老祖的传音,李安面上露出一丝喜色道:“前辈想要对晚辈搜魂,晚辈却是有一个条件,前辈若不答应,晚辈拼着魂飞魄散也不能让前辈如愿。”
李存旭暗道这小子不但拥有几粒价值不菲的筑基丹,还能灭杀自己几名筑基手下,肯定身上有天大的秘密,自己若能搜魂成功,这些机缘可都是自己的了,于是满面笑容道:“你有什么条件尽可以提,老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。”
李安心中暗骂了一声,还要在这里立牌坊,口中却道:“第一个条件是,若是搜魂后无法证明弟子是魔道之人,应该放弟子离开。”
李存旭听闻李安还不只一个条件,谅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来,于是道:“这个自然,你若是本宗弟子,自然会放你离开。”
李安又道:“第二个条件便是,若是无法证明我是魔道弟子,还请搜魂之后前辈立下心魔之誓,绝不会对晚辈出手。”
李存旭闻言眉头微皱,忽又想到什么展颜一笑道:“老夫是什么身份,你是不是魔道弟子也不会对你一个区区炼气修士出手,老夫答应你了。”
李安从地上站起身来,对着李存旭一拱手道:“前辈请吧,晚辈己经准备好了。”
李存旭伸手一抓,李安便凭空飞到面前,李存旭一只手按在李安头顶,微闭双眼,一股强大的神识便袭向李安的识海,李安脸上露出痛苦之色,却是一言不发的硬撑着。
李存旭忽然面露奇怪之色,咦了一声,复又增加了神识强度,过了片刻之后,面上带着一丝不可思议之色。原来正常高阶修士对低阶修士搜魂,只须将神识之力探入低阶修士识海,低阶修士识海中所有记忆便可尽览,但凡低阶修士神识稍有抵抗,便会被抹成空白,从而成为一个痴呆之人。而当李存旭将神识探入李安识海时,却发现李安的识海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,不要说完整的记忆片断了,连一个细小的碎片都没有。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只有两种,要么是被搜魂的人神识之力强过自己,可以主动隐藏起来让搜魂者寻觅不到,要么就是有神识远超搜魂者的存在出手了,帮被搜魂者屏蔽了神识记忆。眼见这李安不过是炼气期的修为,神识肯定不可能强过自己,那么肯定是第二种可能,有自己察觉不到的高人出手了。若是此时那人要对自己的神识出手,自己纵然不死也得神魂重创。
李存旭一想及此,慌忙收回了自己的神识,把右手从李安脑袋上拿开,上上下下打量着李安,却是未看出有丝毫异样之处,心中虽有万千疑问,却是不敢问出声来,这李安背后的人,肯定是自己得罪不起的,于是轻咳一声道:“我己经搜魂过了,李小友并不是魔教中人,之前是老夫误会了,还望小友不要记恨老夫。”说完,把李安的储物袋丢还给了他。
在场众人都是一脸懵逼的看着二人,原想李安这次纵然不死也得神魂受损,哪知竟然如此轻易的过了此关。看李存旭的意思,仿佛还带有一丝求饶之意,倒是让众人看不懂了。
李安指诀一点把小黑收了起来,把储物袋重新系在腰间,对着李存旭拱拱手便退在一旁,一语不发。刚刚若不是幽血老祖出手,自己早己变成白痴了,哪里还有心情跟这老杂毛客套。
李存旭又道:“老夫的心魔之誓,我看也不必发了吧,老夫己当着众人之面说了不会对你出手,那便不会对你出手,小友可能信得过?”
李安见这老杂毛倚老卖老当面耍赖,也是无奈,只得道:“希望前辈可以信守承诺。”
田治文和冷秋云都忙围到李安旁边,查看李安的情况,李安忙道:“无事,李前辈只是跟弟子开了一个玩笑,并未真的对弟子出手。”
二人听言虽然不信,但也不好多问什么,田治文对着李存旭施了一礼道:“李师侄既然己洗脱嫌疑,我们也就告辞了。”
李存旭挥挥手道:“田师侄慢走,送完药归程时若无事,可来小山盘桓一二,此次时间仓促,就不久留师侄了。”又对旁边的马姓修士道:“景德,你帮为师送一下田师侄他们。”
田治文忙道:“不用。”一边领着几名炼气弟子出了议事厅。未知后面如何,且见下回分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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