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陡峭的山崖边,首到确定周天胤己走远,陆亦帆才长出一口气,发现自己的右手仍在微微发抖——不是因疼痛,而是那股无名真气正在自行运转,似乎在对抗周天胤留下的阴寒气息。
"陆大哥,你的手..."小栓子指着他的掌心,小脸满是惊诧。
陆亦帆低头一看,只见掌纹间仍有紫气流转,最终汇聚到狼咬疤痕处,形成一个模糊的狼头图案,与那夜血衣上的绣纹竟有七分相似。
更诡异的是,疤痕边缘浮现出几个极小的金色光点,排列如北斗七星。
"这是..."他猛然想起王伯醉酒时说过的话:"你爹娘定是江湖中响当当的人物,否则怎会被'七星追魂狼'盯上..."
"陆大哥?"小栓子扯了扯他的衣角,将他从思绪中拉回,"我、我们下山吧..."
"好。"陆亦帆收起手掌,紫气与金点随即消失无踪。他背起药筐,牵着小栓子往山下走去,心中却翻江倒海。
周天胤显然看出了什么,三日后药王洞之约,恐怕凶多吉少。而自己体内这古怪真气,似乎与身世之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...
回到山脚岔路,小栓子突然拽住他:"陆大哥,走这边!去我家吃顿饭,谢谢你的救命之恩。"
陆亦帆本想婉拒,但看孩子期待的眼神,又不忍拒绝。跟着小栓子七拐八绕,来到一间简陋的茅屋前。
李老实拄着拐杖迎出来,左腿缠着渗血的布条。小栓子跑过去把山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。
"陆小哥!"这粗犷汉子竟红了眼眶,"小栓子都跟我说了,要不是你..."说着就要跪下。
陆亦帆连忙扶住:"李叔使不得!举手之劳..."
屋内陈设简陋却整洁,桌上摆着几样山野小菜和一壶浊酒。
李老实给陆亦帆斟了满满一碗:"自家酿的柿子酒,别嫌弃。"
酒过三巡,李老实的话匣子打开了:"陆小哥,其实...我认得你。"
陆亦帆手一抖,酒洒了半碗:"李叔此话怎讲?"
"二十年前的一晚,我上山砍柴,正撞见王伯抱着个浑身是血的孩子下山。"李老实压低声音,"后来和王伯见过几次,知道那孩子就是你。当时你昏迷不醒,手里还攥着半块木牌..."
陆亦帆心跳加速:"李叔可还记得,王伯当时说了什么?"
李老实摇摇头:"他慌得很,只念叨着'来晚了'、'陆家满门'什么的..."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,"对了!你腰间当时别着个锦囊,后来被王伯收起来了,说是等你长大再给。"
锦囊?陆亦帆从未听王伯提起过。他还想再问,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"陆小子!"王伯气喘吁吁地冲进来,老脸煞白,"快回去!周天胤派人搜你屋子了!"
陆亦帆"腾"地站起,药筐打翻在地。王伯瞥见散落的"午时花",脸色更加难看:"果然...他己经开始怀疑了..."
不及多言,陆亦帆匆匆告别李家父子,跟着王伯抄小路赶回华山。
路上,王伯突然抓住他的手,摸到那处狼咬疤痕时,老人浑身一颤:"七星追魂印..."
"王伯,这到底..."
"没时间解释了!"王伯打断他,"记住,无论发生什么,都别承认你见过那腰牌和密信。周天胤此人心狠手辣,若知道你己经..."
话音未落,前方树林中突然飞出一支响箭,带着刺耳的哨音钉在他们脚前。
王伯脸色大变,一把将陆亦帆推向反方向:"快跑!别回头!"
陆亦帆刚要拒绝,林中己窜出五六个持剑黑衣人,剑刃在阳光下泛着幽蓝光芒——淬了毒的剑!王伯从腰间抽出柴刀,怒吼一声迎了上去:"走啊!"
眼见王伯肩头中剑仍死战不退,陆亦帆咬牙转身,向药王洞方向狂奔。
身后传来王伯的惨叫和黑衣人的狞笑,他不敢回头,怕一回头就会忍不住冲回去送死。
体内那股无名真气此刻如沸水般翻腾,推动他的脚步越来越快。
山风在耳边呼啸,却盖不住心中那个越来越响的声音:这一切究竟为何?自己到底是谁?周天胤又为何要赶尽杀绝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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