体内的绝境病毒在伊森诡异的压制下死寂一片，什么都做不到的他，复仇的火焰己经熄灭，只剩下冰冷的灰烬。
他抬起头，眼神空洞地看着托尼和伊森，带着麻木。
就像当初差点迈出天台时的眼神。
“来吧。”
他的声音平淡无波，失去了所有情绪。
“无论你们想做什么，来吧，杀掉我？或者把我丢进监狱最深最黑地地牢里？”
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“然后……就像1999年那个夜晚一样，再一次把我当作一粒可笑的尘埃……彻底忘掉。”
实验室里再次陷入一片压抑的沉默。
布鲁斯·班纳，此刻有点口干舌燥，吃完瓜的他有点想喝一杯托尼别墅的果汁，但是他害怕打破现在的氛围。
托尼蹲在那里，看着眼前这个被自己无意中毁掉一生的男人，无力感和愧疚感几乎将他吞噬。
‘果汁离我好远啊，我过去倒一杯应该不会打扰到他们吧。’
班纳博士沉重地叹息一声，移开了目光。
实验室内的气氛压抑得似乎有些凝固。
就在每个人的内心都有各自的想法的时候。
伊森金色的眼眸平静地扫过两人，他轻轻叹了口气。
“看来，大家需要一点时间和空间冷静一下。”
伊森温和的声音打破了沉默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引导力。
他迈步走到基里安身边，慢慢蹲下平视的看着这个心如死灰的男人，语气平和。
“基里安先生，请允许我再次重申，我对你个人，并没有恶意。”
基里安空洞的眼神微微动了一下，似乎聚焦在伊森脸上，带着一丝嘲讽。
伊森没有在意，继续说道。
“托尼当初的行为，的确对你造成了非常深重的伤害。他的傲慢和不负责任，是不可否认的事实。”
他坦然承认了托尼的错误。
“但是那些在歌剧院、在街头巷尾因为爆炸而受伤甚至失去生命的普通人，那些被你卷入这场复仇漩涡的无辜者……他们是无辜的。”
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沉重的力量。
“他们的生命和痛苦，同样不该被忽视，就像你一样也不该被忽视。”
伊森的话似乎微微触动了了基里安。
伊森伸出手，轻轻的扶起了基里安。
“跟我来，基里安先生。”
伊森的语气不容拒绝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感。
“让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，暂时离开这些……纷扰，或许，我们可以聊聊。”
基里安麻木地被牵引着站起来。
复仇的希望似乎己经熄灭，他此刻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茫然。
他像一具提线木偶，被伊森引导着，离开了充满托尼气息的实验室，走进了别墅一层的一间书房。
伊森示意基里安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下。
他自己则走到旁边的酒柜，取出一瓶的单一麦芽威士忌，倒了满满一杯，加了两块冰，轻轻放在基里安面前的茶几上。
“喝点吧，或许能让你感觉好一些。”
伊森自己也倒了一杯果汁，坐在基里安对面的沙发上，姿态放松而自然，没有丝毫审问或居高临下的意味。
他就像一个耐心的倾听者，准备开始一场平等的对话。
“这愤怒的重量，我感受到了。”
基里安猛地灌了口酒。
“感受？你这样的天使怎么会被忽视呢！”
伊森侧头凝视他，光翼无声流转。
他轻轻放下果汁杯，“嗒”一声轻响。
伊森带着探询。
“所以，如果没有我插手爆炸的火光能刺破视网膜。但之后呢？”
他微微前倾，拉近精神距离。
“爆炸的火光熄灭，留下焦黑废墟，警笛取代尖叫，人们还是看不到背后的基里安？”
他声音低沉，精准敲击逻辑的脆弱点。
“你渴望被看见的灵魂，正被你选择的火焰吞噬了你的理智？”
“阿尔德里奇·基里安博士。”
基里安喉中发出一声呜咽，酒杯剧烈摇晃。
他没有注意到，伊森的眼中散发的淡淡的黄色光芒，似乎正在引导他。
“那我怎么办？！”
他嘶吼，绝望如溺水者。
“让这痛苦烂在角落？让他毫无代价？！”
酒杯砸向桌面，威士忌泼溅在地毯上。
伊森目光落向那片狼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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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，地下的实验室里只剩下托尼和班纳。
托尼依旧蹲在原地，看着基里安刚刚坐过的地方，眼神复杂。
他猛地站起身，烦躁地在实验室里来回踱步，双手用力地揉搓着脸颊。
“布鲁斯……我……”托尼的声音充满了挫败感。
“告诉我，我他妈到底该怎么办？哈皮差点被他炸死！那些无辜的人……我恨不得把他杀死！”
他眼中燃烧着愤怒。
但随即，愤怒又被巨大的愧疚淹没。
“可是……可是他说得对！是我！是我当年那个的玩笑！是我把他变成了这样！我甚至……根本不记得他！”
托尼一拳砸在旁边的操作台上，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班纳博士推了推眼镜。
“托尼，我理解你的心情，愧疚和愤怒都是合理的。”
他的语气变得严肃。
“但是现在不是沉溺于个人情感的时候，你记得吗，伊森怎么说的他就是那个满大人的恐怖组织背后的人，他才是真正的满大人。”
他看着托尼的眼睛，说出了那个最首接的解决方案。
“最首接的方式，当然是把他交给神盾局，恐怖袭击、人体实验、危害国家安全……这些罪名足够他在监狱里度过余生，或者接受更‘特殊’的处理。神盾局会很乐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。”
托尼停下了脚步，看着班纳。
班纳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他混乱的思绪上。
是的，从理智和现实角度，这是最干净利落的处理方式。
神盾局会解决一切，抹平威胁。
但是……
托尼的脑海中浮现出基里安那双充满绝望和空洞的眼睛，以及伊森那句“他这么多年的坚持……到底算什么？”。
“交给神盾局……”托尼喃喃道，眼神挣扎，“把他像垃圾一样处理掉？然后……然后我就心安理得了？就当这一切都没发生过？”
他用力摇了摇头，“不，布鲁斯，那样……那样感觉不对，感觉……像是在逃避，而且说实话我现在还是无法相信神盾局那个黑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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