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珩眼疾手快,一把揽住她的腰。
西目相对,两人的呼吸都乱了节奏。萤火虫围绕在他们身边,照亮了彼此眼中的悸动。
"谢、谢谢。"云芷站稳身子,脸颊发烫。
景珩松开手,指尖还残留着她腰间的温度:"小心些。"
回药庐的路上,两人都有些沉默,却又时不时偷看对方,目光相接时又慌忙避开,像两个做错事的孩子。
这一日过去后,他们的相处似乎还像从前一样,有些地方却悄悄发生了变化。
………………
景珩的伤口在雨后总是会隐隐作痛。
这日清晨,云芷端着药盘进来时,发现他早己自行解开衣带,露出缠着纱布的胸膛。
"我自己能...…"他刚要逞强,云芷己经跪坐在榻前。
"别动。"她低头凑近,发间木槿花的淡香拂过他的鼻尖。拆纱布的手指偶尔擦过肌肤,像蝴蝶掠过湖面。
景珩不自觉地屏住呼吸,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吓人。
"疼吗?"她忽然抬眸,正撞进他未来得及躲闪的目光里。
景珩喉结滚动:"...不疼。"
云芷的指尖停在最后一层纱布上。晨光透过窗纸,将他锁骨处的汗珠照得晶莹剔透。她突然想到一句话——秀色可餐。
"我再去取些药来。"她慌乱起身,却被他握住手腕。
"己经...不疼了。"景珩的声音比平日低哑,拇指无意识地着她腕间跳动的脉搏。
门外传来药童阿木的脚步声,两人如梦初醒般分开。
药碗被打翻,在席子上洇开一片深色痕迹,像极了某人此刻晦暗不明的眼神。
………………
天气连晴了三日,景珩的心情却沉了三天。因为自那天换药后,他己经三天没有见到云芷了,伤药都是阿木送来的。
"难道我吓到她了……"景珩手上拿着云芷给他打发时间的话本,心思却早就跑到了别的地方。
突然,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伤口,好像好得差不多了。
人总不能一首躺屋里吧,我只是想出去透透气,绝对不是想云芷了。
景珩走出房门,一抬头,就刚好看见了云芷在院里晒药材。景珩的心情突然就好起来了。
"果然,出来透气是有用的",他心想。
景珩倚在房门口看她踮脚够竹架顶层的笸箩,宽大的衣袖滑落,露出纤细的手腕。
" 我来。"他不知何时站在身后,胸膛几乎贴着她的后背。
伸手取笸箩时,将她整个人笼在阴影里。
云芷僵在原地。
他的呼吸拂过她发顶,带着淡淡的药香。笸箩边缘的竹刺勾住她一缕发丝,景珩低头去解,鼻尖险些蹭到她耳垂。
"有根白头发。"他突然说。
"胡说!我才十七..."她转头反驳,唇瓣却擦过他下巴。
两人同时后退,笸箩里的当归撒了一地。
午后突然下雨。
他们手忙脚乱收药材时,景珩用外袍兜着药草往屋里跑。
云芷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后背,中衣透出肩胛骨的轮廓,像即将展翅的鹤。
当晚用膳时,阿木疑惑道:"姐姐怎么把当归和情思草混在一个罐子里了?"
云芷的筷子掉在了地上。
她连忙弯腰去捡,嘴里说着"食不言寝不语,吃饭!"。
云芷瞪了一眼一旁偷笑的某人,景珩立马收敛神色,装作在认真吃饭的样子。
后山的夏夜,萤火虫像坠落的星辰。
云芷提着灯笼走在前面,听见景珩在身后轻笑:"你同手同脚了。"
"才没有!"她急忙转身,却被树根绊倒。景珩拦腰抱住她,灯笼滚落草丛,惊起一片流萤。
黑暗里,他的手掌牢牢贴在她腰际。隔着薄衫,能感觉到他掌心的热度。那热度好像一下子传到了脸上,云芷微软着身子靠在景珩身上。
"看...…萤火虫。"景珩嗓音发紧,却没松手。
万千光点在他们身边浮动。云芷发现,最近的那只其实停在他肩头,照亮了他耳根可疑的红晕。
她鬼使神差地伸手,萤火虫却飞走了,指尖只触到他滚烫的耳垂。
"该...该回去了。"她结结巴巴地说,却数到第七声蝉鸣才从他怀里挣开。
回程路上,景珩突然蹲下:"你鞋带散了。"
云芷扶着他肩膀,看他修长的手指为自己系绳结。
月光将两人的影子融成一个,她偷偷将落在他发间的萤火虫拢进袖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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