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象国的夜空被万千灯火映照得如同白昼,王宫内丝竹声声,觥筹交错。唐三藏师徒被奉为上宾,坐在国王右侧的首席。百花羞公主换上了一袭淡粉色的宫装,发髻高挽,更显得明艳动人。她坐在沙僧旁边,时不时为他斟酒布菜,惹得猪八戒首挤眼睛。
"圣僧啊,多亏你们救回小女,又除了那妖道,真是我宝象国的大恩人!"国王举起金樽,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,但那双眼睛却闪烁着难以捉摸的光芒。
唐三藏双手合十回礼:"陛下言重了,降妖除魔本是贫僧分内之事。"
国王哈哈大笑,拍了拍手:"来人,上'玉液琼浆'!这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酿,今日特地为圣僧开启!"
西名宫女捧着一个雕花玉壶袅袅走来,为每人斟上一杯琥珀色的液体。那酒香奇异,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。
孙悟空鼻子微动,金睛一闪,悄悄传音给师父:"这酒有问题,师父别喝。"
唐三藏微不可察地点点头,举杯作势要饮,实则用袖袍遮掩,将酒液倒入早己准备好的布袋中。
猪八戒却己经一口饮尽,咂咂嘴道:"好酒!就是有点......"话未说完,他的眼神忽然变得迷离,身体晃了晃。
沙僧见状,连忙暗中踢了他一脚,低声道:"二师兄,别喝!"
百花羞看到这一幕,脸色微变,急忙按住沙僧的手腕:"沙公子,这酒......"她的话戛然而止,因为国王正冷冷地盯着她。
宴席进行到一半,一名侍卫匆匆进来,在国王耳边低语几句。国王眼中闪过一丝喜色,起身道:"诸位慢用,寡人有些政务要处理,去去就回。"
孙悟空火眼金睛看得分明,那侍卫腰间挂着一块黑玉令牌,上面刻着一个诡异的符文。他悄悄拔下一根毫毛,变作小虫跟了上去。
王宫深处,一间被重重符咒封印的密室内,国王恭敬地站在一个黑袍人面前。那人全身笼罩在阴影中,只有一双苍白的手露在外面,指甲呈现出不自然的青黑色。
"大人,药己经给他们下了,但那猴子似乎有所察觉。"国王的声音里带着谄媚和恐惧。
黑袍人发出嘶哑的笑声:"无妨,那只是开胃小菜。重要的是百花羞的纯阴之体必须完好无损,三日后月圆之夜,正是炼制'玄阴丹'的最佳时机。"
"可是......她似乎对那个沙和尚......"
"蠢货!"黑袍人厉声打断,"你以为我为何容忍你演这出戏?就是要让她心甘情愿留下!待丹药炼成,别说长生不老,就是大罗金仙也奈何不了我们!"
国王唯唯诺诺地点头,额上渗出冷汗:"是,是,大人英明。那唐僧肉......"
"哼,先解决那只猴子再说。你去准备婚礼事宜,务必让百花羞在众人面前答应婚事。记住,若再出纰漏......"黑袍人没有说完,但国王己经抖如筛糠。
毫毛变的虫子将这一切尽收眼底,正要飞回报信,忽然一道黑光射来,将它击得粉碎。
密室外,孙悟空猛地睁开眼睛:"不好!"
宴席散后,沙僧独自在王宫后花园练功。月光如水,他的降妖宝杖在手中舞动,划出一道道银光。
"沙公子......"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沙僧收势转身,看到百花羞站在一株海棠树下,月光为她镀上一层银边。她眼中含泪,欲言又止。
"公主有事?"沙僧后退半步,保持着距离。
百花羞咬了咬唇,突然跪下:"求沙公子救我!"
沙僧大惊,连忙扶起她:"公主这是何故?有话好说!"
"父王......父王他要害你们!"百花羞泪如雨下,"宴上的酒里下了'迷魂散',明日还会在饭菜中下更厉害的药。他们......他们想用我来炼制邪丹!"
沙僧面色凝重:"公主慢慢说,到底怎么回事?"
百花羞颤抖着从袖中取出一张符纸:"这是我偷听到的,父王和那个黑袍人的计划。他们根本不是要感谢你们,而是......而是想要唐僧师父的肉,和我的......我的魂魄!"
就在这时,花园暗处传来窸窣声。百花羞脸色煞白,猛地抱住沙僧,在他耳边急促地说:"明日父王会宣布我们的婚事,千万别答应!这是个陷阱!"
话音未落,一队侍卫己经举着火把走来。领头的正是王宫总管,他皮笑肉不笑地说:"公主殿下,国王陛下正在找您。沙长老,夜深露重,还请回客房休息。"
沙僧深深看了百花羞一眼,转身离去。他必须立刻将此事告知师父。
客房内,孙悟空己经将所见所闻告诉了唐三藏。猪八戒被喂了解药,正哼哼唧唧地揉着太阳穴。
"好个阴险的国王!"猪八戒怒道,"早知道就该一耙子筑死他!"
唐三藏捻着佛珠,神色平静:"八戒,莫要妄动嗔念。此事背后必有主谋,那黑袍人恐怕来头不小。"
沙僧匆匆赶回,将百花羞的话复述一遍。孙悟空挠挠手背:"师父,看来咱们又碰上硬茬了。那黑袍人能发现我的毫毛,道行不浅。"
"依你们之见,该如何应对?"唐三藏问道。
西人商议至半夜,最终定下计策:将计就计,假装中招,引出幕后黑手。
"只是......"沙僧犹豫道,"百花羞公主她......"
猪八戒挤眉弄眼:"老三,你不会真看上人家公主了吧?"
"二师兄休要胡说!"沙僧黑脸涨得通红,"公主是无辜的,我们不能见死不救!"
唐三藏拍拍沙僧的肩膀:"悟净说得对。百花羞公主冒险示警,我们自当护她周全。"
第八章 假凤虚凰
次日清晨,国王召集满朝文武,当众宣布要将百花羞公主许配给沙僧。朝堂上一片哗然。
"圣僧师徒对我宝象国有再造之恩,小女又对沙长老师徒情深,不如就此结下秦晋之好,不知圣僧意下如何?"国王笑容满面,眼中却闪烁着冰冷的光芒。
唐三藏双手合十:"阿弥陀佛,此乃美事一桩。只是贫僧师徒还要西去取经......"
"不妨事!"国王连忙道,"完婚后,沙长老自可随圣僧继续西行,小女在宫中静候佳音即可。"
沙僧按照计划,装作羞涩地点头应允。百花羞站在一旁,脸色苍白,手指紧紧绞着衣角。
婚礼定在三日后,正是月圆之夜。王宫开始张灯结彩,准备婚礼事宜。暗地里,黑袍人的手下在王宫各处布置下诡异的符文和阵法。
当天夜里,百花羞被软禁在寝宫中。她跪在窗前,对着月亮祈祷:"上天保佑,沙公子他们能够平安脱险......"
窗外,一个黑影悄然掠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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