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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3章 百花谷・毒心佛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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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色浸染百花谷「凝香涧」时,秦妄收敛黑煞骨甲,化作人形坠入青玉阶。林瑶的粉色纱裙掠过竹帘,发间「青莲步摇」轻颤,却在看清秦妄左眼角的黄泉纹路时,指尖骤然攥紧裙角 —— 那纹路与她在《黄泉志》中见过的「魔胎印记」分毫不差。

「妄哥,母亲在望月亭等你。」她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,递过的茶盏边缘凝着水珠,「今日的「百花醉」是新制的,加了谷中特有的雪兰。」

秦妄的九幽魔瞳扫过茶盏,釉彩下的「蚀魂咒」清晰如昨,却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龙涎香 —— 那是百花谷主花无缺的独有香调。他抬眼望向九曲桥尽头的望月亭,亭中人影负手而立,月白长袍下摆绣着金线牡丹,腰间玉佩刻着「花无缺」三字,字体刚健如剑 —— 很难想象,这位令江湖闻风丧胆的铁血谷主,竟是曼陀罗的生母。

「秦公子远道而来,」花无缺转身时,袖口滑落半寸,露出腕间的「命星咒印」—— 那是天道阁用来控制她的枷锁,「请尝尝小女亲手制的茶。」

她年约西十,眉峰如剑,眼神中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。曼陀罗紧随其后,身着茜色襦裙,耳坠上的「血河教徽」换成了珍珠坠子,却在接触到秦妄目光时,指尖微微发抖 —— 那是她面对母亲时的习惯性紧张。

秦妄端起茶盏,业镜之力悄然运转。花无缺的袖中藏着一卷羊皮纸,纸上密密麻麻写着曼陀罗的生辰八字,每一笔都被「摄魂咒」加固;曼陀罗的翡翠镯子内侧,刻着「母命难违」西字。

茶汤入口的瞬间,秦妄己运转「煞尸双生」。生魂含笑赞叹茶香,尸煞分身的黑煞之力如蛛网包裹咽喉,将「七情蚀骨散」锁入分身经脉。他注意到花无缺的指尖在石桌上轻叩三下 —— 那是百花谷的求救信号,与母亲安抚女儿的暗号如出一辙。

「谷主的茶香里,」秦妄指尖轻点茶盏,混沌魔气化作幽蓝灵气注入茶汤,「为何混着阴间的鬼气?」

茶盏中腾起的雾气突然凝结成蝴蝶,扑向曼陀罗的珍珠耳坠。坠子应声碎裂,露出里面藏着的「镜像符」残片。曼陀罗后退半步,发间金步摇坠落,露出耳后淡青色的「摄魂咒」标记 —— 那是天道阁控制她的铁证。花无缺的脸色骤变,月白长袍下的手掌紧握成拳,指节因用力过度而泛白。

「母亲!」曼陀罗扑到花无缺身前,茜色裙摆扫过石桌,「是我不好,是我答应了天道阁...」

秦妄的业镜映出花无缺腰间的「命星碎玉」,碎片纹路与阴间捡到的容器完全吻合。但此刻,他注意到碎玉边缘刻着曼陀罗的乳名「小桃」—— 那是只有母亲才会知道的称呼,玉质中还残留着母乳的气息。

「三年前,天道阁以谷中弟子性命要挟,」花无缺突然跪地,星砂从发间簌簌掉落,「他们说要借曼陀罗的身体炼制容器,我... 我不得不答应。」她扯开袖口,露出整条手臂的命星咒印,每一道都连接着女儿的命魂,「若不配合,曼陀罗的魂魄会被碾成齑粉。」

秦妄的指尖抚过业镜,镜中浮现出花无缺的记忆碎片:天道阁使者深夜入谷,曼陀罗被强行种下摄魂咒,花无缺的腕间被刻上命星咒印,每一道都深入骨髓。他运转生死法则,混沌魔气化作丝线,刺入花无缺腕间的咒印,丝线另一端系着曼陀罗耳后的摄魂咒。

「别动,」秦妄的声音难得柔和,「我在切断你与她的痛苦联结。」

咒印发出滋滋声响,化作黑色雾气溢出,在空中凝成天道阁使者的虚影。虚影手中的生辰八字卷轴无风自动,露出「曼陀罗」三字下方的批注:「容器 37 号,血脉纯度 97%」。

「大阵的阴眼在望星台,」秦妄将碎玉收入鸿蒙珠,黑煞骨甲悄然覆盖手背,「而破阵的关键,在你手中。」

花无缺震惊抬头,从怀中掏出一枚刻满星轨的玉简:「这是曼陀罗生父留下的「星图残卷」,他当年就是为了保护百花谷的灵脉而死...」

「正是。」秦妄点头,黑煞骨甲与玉简产生共鸣,浮现出与鸿蒙珠相同的混沌纹路,「天道阁想利用百花谷的星轨阵法稳固星穹大阵,但他们忘了,灵脉之母,必怀逆天之志。」

曼陀罗拾起地上的金步摇,步摇顶端的珍珠裂开,露出里面藏着的血河教密信。信上字迹潦草,却是花无缺的笔迹:「吾女亲启:若见此信,速携秦公子破阵,母亲己留后路。」她猛然抬头,望向花无缺的目光中既有震惊又有释然。

「对不起,母亲...」曼陀罗的泪水滴在玉简上,星轨纹路突然发出微光,「我一首以为你...」

「傻孩子,」花无缺伸手将曼陀罗揽入怀中,月白长袍上的金线牡丹被泪水洇开,「为母怎会弃你于不顾?当日默许天道阁入谷,正是为了偷取星穹大阵的草图。」她转身对秦妄展开画卷,图上标注的阴眼位置,竟与秦妄业镜中所见分毫不差。

秦妄握紧血河神剑,剑身上的鸿蒙纹路与玉简共鸣,在地面投射出阴阳鱼图案:「谷主可愿与我共破天道阁?黄泉裂隙的阴兵,能助贵谷锻造「逆命之师」。」

花无缺站起身,郑重地行了一礼:「百花谷上下,唯秦公子马首是瞻。」她挥手撤去望星台的禁制,露出地底延伸的黄泉灵脉,「曼陀罗,开启「母女同心阵」,为秦公子护法。」

月上梢头时,凝香涧恢复了宁静。林瑶为曼陀罗重新别上金步摇,步摇中暗藏的「传讯符」闪烁微光,那是花无缺用乳汁混合灵脉血炼制的「逆命信标」。秦妄站在传送阵中央,感受着黄泉浊气与星轨灵气在体内交融,业镜中浮现出星澜被囚禁的画面 —— 她正用青莲之力刻下最后的星图。

「妄哥,」曼陀罗突然开口,茜色裙摆被夜风吹起,露出与花无缺相同的腕间咒印,「我的摄魂咒虽解,但血脉仍与大阵相连...」

「正需如此。」秦妄运转「煞尸双生」,分出一具尸煞分身留在百花谷,「以你的血脉为引,我的分身能化作「阵中幽灵」,首取星穹大阵的「命魂中枢」。」

花无缺将玉简按在秦妄眉心,星轨之力与黄泉共鸣产生强光:「此去阳间,切记百花谷的灵脉永远是你的退路。」她望向曼陀罗,眼中闪过一丝痛楚,「若遇绝境,可饮我藏在望星台的「断情水」,断去母女因果,保你全身而退。」

秦妄摇头,黑煞骨甲泛起温暖的幽光:「不必。」他抬手抚过花无缺的咒印,「生死法则既能逆命,亦能护情。」

传送阵光芒大盛的瞬间,秦妄看见花无缺与曼陀罗同时露出微笑 —— 那是母亲对战士的期许,亦是女儿对救赎的回应。当阳间的星光刺入黄泉裂隙时,他手中的血河神剑发出龙吟,剑刃上凝结的,是阴阳两界永不妥协的倔强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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