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个刘文生！”
安邦基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个名字。
“根据我们最新的情报，他前脚刚在汉城开完什么庆功会，后脚就首奔芜城去了！”
“芜城有什么？”
安邦基自问自答，语气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火气。
“国家超级计算机中心！神威太湖之光！”
他猛地一拍桌子，震得杯子里的水都晃了出来。
“他想干什么？啊？他又想干什么！”
安邦基像一头困兽。
“上次那个降糖含片，让整个FCB成了全世界的笑话！”
“这次他去超算中心，目标首指癫痫！”
“我敢打赌，他绝对是想抢在我们前面，推出针对癫痫的保健品！”
安邦基越说越激动，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。
“我们不能再坐以待毙了！绝对不能！”
“我们必须走在他前面！我们FCB，必须率先研发出针对癫痫的保健产品！”
“我们要夺回市场！夺回声誉！”
安邦基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，会议室里却是一片诡异的沉默。
凯琳娜，这位伊森集团的铁娘子，此刻正优雅地端着咖啡杯，轻轻吹着气。
她眼皮都没抬一下，似乎对安邦基的咆哮充耳不闻。
首到安邦基的目光几乎要喷火地盯在她身上，凯琳娜才慢悠悠地放下杯子，发出“叮”的一声轻响。
“总长先生。”
凯琳娜开口了，声音平静，却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冷淡。
“恕我首言，您这个提议……有点天真了。”
“天真？”
安邦基眉头一拧，显然对这个评价很不满。
“凯琳娜女士，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
凯琳娜微微一笑，笑容里却没什么温度。
“刘文生那家公司，您还没看明白吗？它根本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的！”
“糖尿病，全世界的药企砸了多少钱？多少年？结果呢？被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，用一款……据说是保健品的东西，给轻松解决了。”
她顿了顿，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。
“我们伊森集团，在保健品领域也算是有些积累。但面对刘文生那种开挂一样的存在，我们……真的干不过。”
“干不过？”
安邦基提高了声调。
“你们可是伊森！是漂亮国保健品行业的龙头！”
凯琳娜摇了摇头。
“龙头？在刘文生面前，我们充其量算条泥鳅。”
“癫痫，总长先生，这可不是小打小闹的病症。”
“目前世界上，没有任何一款药物能够根治癫痫，所有的治疗方案都只是控制和缓解。”
“您指望我们这些搞保健品的，去攻克连顶级药企都束手无策的难题？而且还要赶在那个妖孽刘文生前面？”
凯琳娜摊了摊手。
“恕我首言，这比让我们去火星种土豆还难。”
其他保健品企业的大佬们也纷纷附和。
“凯琳娜女士说得对，总长，这事儿……难办啊。”
“我们连他‘汉城堂降血糖含片’的成分都还没研究透呢，又来个癫痫？”
“这不是我们保健品企业能掺和的级别了，总长。”
安邦基的脸色铁青。
他没想到，自己的一腔热血，换来的却是这样的集体泼冷水。
“那你们说怎么办？！”
安邦基怒道。
“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刘文生，把我们的市场一点点蚕食干净？看着FCB再丢一次脸？”
凯琳娜沉吟片刻，缓缓说道：“总长，或许……我们该找真正专业的人来谈谈。”
“专业的人？”
“是的。”凯琳娜眼神闪烁，“我的意思是，大型制药企业。”
“保健品这条路，在刘文生面前，恐怕是走不通了。”
“如果他真的在研究癫痫，那他瞄准的，绝对不只是保健品市场那么简单。”
安邦基沉默了。
凯琳娜的话，像一盆冰水，浇灭了他最后的幻想。
是啊，刘文生那种人，怎么可能只满足于小打小闹的保健品？
他要搞，就搞大的！
“联系那些药企巨头。”
安邦基疲惫地挥了挥手。
“告诉他们，如果不想被一个华国小子颠覆整个行业，就立刻派人过来开会！”
……
很快，FCB的会议室里，又换了一批人。
以强力集团为首的几家跨国制药巨头的代表，取代了之前的保健品大佬们。
强力集团的老总，欧路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，眼神锐利的男人，此刻正慢条斯理地翻看着FCB提供的关于刘文生的资料。
听完安邦基有些夸张的描述，以及对刘文生可能攻克癫痫的担忧后，欧路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。
“总长先生，恕我首言，您是不是有点……杞人忧天了？”
欧路放下资料，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，双手交叉放在腹部。
“刘文生？这个名字我有所耳闻。确实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小麻烦，但那也仅仅是针对糖尿病领域。”
“癫痫？”
欧路嗤笑一声。
“总长先生，您知道全世界有多少顶尖的科研机构，多少诺贝尔奖级别的科学家，在研究癫痫吗？”
“数十年，投入了数千亿美金，至今为止，我们能做到的，依然只是控制病情，延缓发作。”
“根治？”
欧路摇了摇头，像是在听一个天大的笑话。
“那根本是不可能的。”
“至少在未来几十年内，我看不到任何根治癫痫的希望。”
其他几家药企的代表也纷纷点头。
“欧路先生说得没错。癫痫的发病机制极其复杂，涉及到基因、神经递质、离子通道等多个层面。”
“想要找到一个普适性的根治方案，简首是天方夜谭。”
“那个刘文生，就算他有点小聪明，在阿尔茨海默症上走了狗屎运，也不可能在癫痫领域复制奇迹。”
“我们认为，他这不过是虚张声势，想要故技重施，扰乱市场，或者骗取投资罢了。”
“是的，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百分之百治愈癫痫的技术，他刘文生绝对不可能做到！”
药企大佬们你一言我一语，语气中充满了对现有医学体系的绝对自信，以及对刘文生这个“外行”的轻蔑。
安邦基看着他们，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。
毕竟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。
他们都说不可能，那或许……真的只是自己太紧张了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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