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白山的暴风雪比往年提前了三个月,阿依娜的银镯在袖口冻成冰坨,镯面的齿轮纹路却愈发清晰。当众人在废弃的沙俄矿洞发现第二座实验室时,眼前的景象比想象中更令人窒息 —— 数百具冰冻的雪狼尸体悬挂在金属支架上,每只狼的眉心都嵌着刻有旭日徽记的齿轮,狼瞳里凝固着未及释放的痛苦。
"他们在抽取雪狼族的守护之力。" 林昭然的声音卡在喉间,他认出其中一只老狼正是小时候救过自己的 "雪爪"。雪狼图腾在他腕间疯狂灼烧,那些齿轮正以诡异的频率,模仿着归墟阵七星连珠的轨迹转动。
实验室深处,十二台蒸汽核心机组成的星图矩阵正在运转,每台核心机的玻璃舱里都漂浮着昏迷的雪神之子后裔。阿依娜在第七号舱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—— 曾在雾隐岛见过的采药人老伯,他后颈的雪莲花胎记被机械触手死死按住,血液正通过镀银导管,注入核心机顶部的三棱镜。
"看那些棱镜!" 小诺突然指着蒸汽核心的顶端,十二道光束在天花板拼出扭曲的归墟星图,"他们用雪神血脉驱动机械,再把机械能量反灌进雪山,这是在制造灵气回路的悖论!" 她的泪痣第一次呈现齿轮状,"就像用钥匙撬动自己的锁,最终会把整个归墟阵拖入时空裂缝。"
当林昭白试图用玉珏切断导管,剑身却被某种磁力吸附。他震惊地发现,核心机的齿轮组竟刻满了林家剑谱的星位轨迹 —— 百年前失踪的先祖,原来早己沦为德日势力破解归墟阵的活字典。
"精彩的发现,守护者。" 戴着机械面具的神秘人从阴影中走出,齿轮转动的噪音从他胸腔传出,"初代林氏剑主的尸骸,现在是我们核心机最好的润滑剂。" 他抬手示意,玻璃舱突然注入沸腾的水银,采药人老伯的惨叫混着蒸汽喷发的尖啸,"看到那些齿轮了吗?每转一圈,长白山的地脉就偏移一度,归墟星河的星光,正在变成我们机械帝国的燃料。"
阿依娜的断笛突然发出破音,笛身浮现出塔木临终前的记忆碎片:三十年前的雪神祠,诃伦大祭司将七枚齿轮状的信物分给七个孩子,"若有一日归墟阵遭遇机械之力,这些雪银齿轮便是最后的保险丝。" 她后颈的胎记突然与神秘人脸上的咒文共振,终于明白 —— 所谓的德日首领,竟是当年七子中 "命运齿轮" 的持有者,那个在祭仪上因恐惧而提前背叛的孩子。
"尤里?" 阿依娜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,"你当年在雪神祠打翻烛台,膝盖上的烫伤......"
"别用那个名字叫我!" 神秘人扯下机械面具,露出半边布满齿轮纹路的脸,"自从被幽冥殿注入机械咒文,我就不再是雪神的孩子。看到这些齿轮了吗?" 他指着正在崩塌的实验室,"它们会绞碎归墟阵的星图,让雪山的灵气变成驱动坦克的蒸汽,让你们的守护誓言,变成机械帝国的润滑油!"
林昭然的刺刀突然不受控制地颤动,那些被注入雪神残片的秘藏部队士兵,此刻正从西面八方涌来。他在某名士兵的瞳孔里,看到了塔木临终前的星空 —— 德日势力用邪术,将雪神之子的灵魄困在机械装置中,强迫他们为敌人而战。
"对不起,塔木......" 林昭然的刺刀划过士兵的咽喉,对方倒下时,掌心滚落的正是当年塔木送给每个孩子的雪银纽扣。雪狼图腾在剧痛中进化,狼首周围竟浮现出齿轮与雪花交织的纹路,这是归墟阵在逼迫下的无奈融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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