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昭昭手里的【鬼见愁牌·自拍杆】“啪嗒”一声，光荣地与古宅冰凉的地砖来了个亲密接触。
她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三魂七魄，只剩下半条小命在寒风中瑟瑟发抖。
“主……主宰？扫描？我……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基层月老，业余爱好是给鬼怪送温暖，这、这应该不算扰乱市场秩序吧？”她对着空气，试图解释，声音都有点打飘。
顾寒那张万年冰封的脸，此刻也难得地出现了一丝波动，他侧头，看着月昭昭，吐出几个字：“你动静太大了。”
“我那是为了KPI！为了爱与和平！为了早日重返天庭继续摸鱼大业！”月昭昭捡起自拍杆，拍了拍上面的灰，试图给自己壮胆，但那双小腿肚子还是不争气地有点转筋。
【警告己解除。请宿主尽快脱离当前副本区域。】
系统那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，这次听起来，居然带了那么一丝丝……催促？
“走走走！此地不宜久留，三十六计，走为上策！”
月昭昭拉着顾寒的袖子，连滚带爬地冲向了副本传送门，那速度，堪比脚底抹了风火轮。
一阵天旋地转，两人总算从“诡异古宅”那令人窒息的氛围中成功“越狱”。
眼前豁然开朗，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，穹顶镶嵌着发光的晶石，照得整个空间亮如白昼。
这里便是游戏的公共休息区，人来人往，喧嚣热闹，与副本内那阴森恐怖的气氛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摊贩的叫卖声、玩家的争吵声、还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宠物（比如一只会喷火的骷髅狗和一只会唱RAP的招财猫）发出的噪音，混杂在一起，形成了一曲独属于恐怖游戏休息区的“欢乐颂”。
月昭昭惊魂未定地拍着胸口，大口喘着气。
刚才那股子被“大佬”盯上的感觉，实在是太刺激了，比她当年在天庭偷看织女洗澡被王母娘娘当场抓包还要惊悚。
“吓死本月老了，差点以为要提前退休，被打包回炉重造了。”她心有余悸地嘟囔。
广场中央的巨大屏幕上，正滚动播放着各种游戏公告和玩家排行榜。
顾寒的名字，赫然挂在“个人战力榜”和“副本通关时长榜”的榜首，金光闪闪，格外醒目。
不少路过的玩家看到顾寒，都纷纷投来敬畏或好奇的目光，甚至有人想上前搭话，但都被他周身那股“生人勿近”的气场给劝退了。
顾寒倒是对这些习以为常，他只是平静地看着月昭昭，开口问道：“下一个副本，去哪？”
月昭昭一愣，随即反应过来，对啊，她还得继续她的KPI大业呢！
刚才的惊吓让她差点忘了自己还是个“事业型女强人”。
“这个嘛，得看我们伟大的KPI系统怎么安排了。”
她摊了摊手，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像刚从鬼门关逃回来。
“你的能力，很特殊。”顾寒的目光在她那根能发光的红线上停留片刻，“组队吗？”
“哈？”月昭昭怀疑自己听错了。
榜一大佬，主动邀请她这个“月老牌净化器”组队？这是什么天上掉馅饼的好事？
她内心的小算盘瞬间打得噼里啪啦响：有个强力打手兼移动攻略包，她的KPI之路岂不是要起飞？
她清了清嗓子，努力维持着月老（下岗）的矜持：“咳咳，组队嘛……也不是不可以。本月老掐指一算，你我联手，定能拳打南山敬老院，脚踢北海幼儿园……啊呸，是横扫各大恐怖副本，KPI爆表，指日可待！”
顾寒：“……”
月昭昭伸出一根手指，开始谈条件：“不过先说好，产出必须按劳分配！我负责核心技术——牵红线，促姻缘；你嘛……就负责打怪升级、保驾护航、外加充当本月老的专属气氛组和保安队长！怎么样，这条件够意思吧？”
顾寒似乎思考了零点零一秒，然后点了点头：“可以。”
就在月昭昭准备为这个“强强联合”欢呼雀跃的时候，脑海中那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，打断了她的YY。
【叮！新主线任务己下发：请宿主前往“寂静鬼校”副本，成功撮合至少三对师生或同学鬼怪姻缘。任务奖励：姻缘值+1000，功德值+300，解锁神秘商店稀有商品一件。失败惩罚：体验一次“鬼校十大酷刑随机豪华套餐”，并附赠“不及格学渣”永久称号。】
月昭昭看着任务面板上那明晃晃的“寂静鬼校”西个大字，以及后面那丧心病狂的失败惩罚，整张脸都垮了下来。
她抓狂地挠了挠头，然后苦着脸看向顾寒：“得，新活儿来了。‘寂静鬼校’，KPI指标三对，上不封顶。顾大高手，这个副本，您老人家熟不熟啊？有没有什么内部一手八卦消息？”
顾寒的回答依旧言简意赅，却信息量巨大：“寂静鬼校，玩家平均存活时间最短副本之一，排行榜前十玩家的噩梦轮回地。里面的水，很深。”
月昭昭听完，非但没有退缩，反而搓了搓手，眼中闪烁着名为“搞事情”的光芒：“水深才好摸鱼……啊不，是水深才能体现我月老无边的法力，以及卓越的业务能力嘛！越是难啃的骨头，啃下来才越香，KPI才越高！”
她一拍胸脯，那根刚经历过“坠落危机”的自拍杆差点又一次亲吻大地，好在她眼疾手快地捞住了。
“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！月老与榜一的梦幻联动，代号就叫……‘KPI收割者联盟’！我们的口号是：没有拆不散的怨侣，只有不努力的月老！啊不对，是‘没有牵不成的红线，只有不努力的月老和不给力的队友’！”
顾寒默默地向旁边挪了半步，似乎想跟这个略显中二的联盟代号和口号保持安全距离。
月昭昭却丝毫不在意，她看着自己那再次开始缓慢增长，但依旧任重道远的KPI进度条，心中的小火苗“噌”地一下又燃烧了起来。刚才被游戏主宰支配的恐惧？那是什么？能吃吗？能涨KPI吗？不存在的！
她豪气干云地一挥自拍杆，指向副本传送区域的方向：“走！顾大腿！目标，寂静鬼校！让那些孤魂野鬼们，都感受一下被月老KPI支配的快乐，以及被强制塞狗粮的甜蜜暴击！”
顾寒看着她那瞬间满血复活，甚至有点亢奋过头的样子，没有多言，只是率先迈开长腿，朝着那片闪烁着诡异光芒的传送门区域走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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