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糖炒栗子要裹蜂蜜还是焦糖？"
叶尘踮脚扒在城隍庙褪色的朱漆门槛上，怀里两斤油纸包的糖炒栗子正散着甜香。他特意把昨夜用炼器余火煨了三个时辰的栗子举高些，果然看见柳如雪藏在供桌下的云纹绣鞋动了动。
青烟缭绕间，月白襦裙的少女从城隍像后转出，发间银铃随着她故作矜持的步态轻响："玄天剑宗外门弟子每月下发二十枚下品灵石......"
"刚出锅的！"少年故意掀开油纸一角，混着桂皮香的热气首扑供台上发霉的贡果，"城西张婆子说这是最后一批河北迁来的板栗，明年就要改种转基因......呃，改种仙家灵栗了！"
柳如雪广袖翻飞间己摄走两包栗子，绷紧的腮帮随着咀嚼声微微鼓起："咳，外门新规......新弟子需......"
"柳姐姐慢些吃，当心噎着。"叶尘变戏法似的从后腰摸出竹筒杯，"这是用昆仑山冰泉水冲的桂花蜜露，最配糖炒栗子。"
瓷杯被剑气凌空摄去的刹那，少年视网膜上突然弹出半透明的系统提示：
【柳如雪好感度+20（当前：亲切）】
【触发隐藏福利：外门弟子月俸提升至三十枚下品灵石】
"明日卯时三刻到青竹峰报道。"柳如雪用剑穗擦着指尖糖渍，忽然蹙眉望向庙外古槐，"带着你的剑胚。"
叶尘顺着她目光望去，正看见三个穿暗青劲装的汉子蹲在树杈上啃炊饼。为首那人左眼戴着玄铁眼罩，露出的右眼正死死盯着自己怀中的寒螭剑胚。
"血煞门的余孽？"少年压低声音往供桌后缩了缩，"不是说被李叔烧成灰......"
"是琅琊王氏的走狗。"柳如雪弹指震落梁上积灰，三片枯叶倏然钉入古槐树干，"王少宗主倒是舍得，连豢养了二十年的'三尸犬'都放出来嗅味。"
眼罩汉子手中炊饼突然裂成六瓣，每瓣都精准削断同伴鬓角发丝。沙哑笑声像是生锈的铁片刮过青石板："柳姑娘好眼力，我们兄弟正是来给叶师弟送贺礼的。"
"叮！被动技能'祸福相依'触发。"系统提示音伴着陡然凛冽的晨风响起，"请于三次呼吸内选择："
"A.躲到柳如雪身后获得'软饭新秀'称号"
"B.抛出糖炒栗子引发混乱"
"C.用御剑术图解激怒对方"
叶尘在眼罩汉子甩出淬毒铁蒺藜的瞬间，突然举起《御剑术入门图解》挡在面前："王少宗主没告诉你们？这书封皮涂了天工坊特制的赤蝎粉！"
三个偷袭者齐刷刷后仰，为首的竟失足跌下树杈。叶尘趁机将昨夜李铁牛给的硝石粉撒向空中，晨光里顿时炸开炫目火花。
"走！"柳如雪拎起少年后领腾空而起，月白裙裾扫过城隍庙翘檐时，三枚黑羽镖正钉在他们方才站立处。她忽然发觉手中触感不对："你往衣领里缝了玄铁片？"
"张婶说江湖险恶......"叶尘在猎猎风声中护住怀里的剑胚，"柳姐姐，我们这是往东南飞？青竹峰不是在西北......"
"买你的糖炒栗子耽搁了时辰！"少女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，"先去领弟子玉牌和储物袋！"
玄天剑宗外门办事处设在琉璃河畔的八角楼里，叶尘刚落地就被个穿褐色短打的圆脸青年拽住胳膊。
"新来的？我叫赵大川，负责弟子登记。"青年胸前的铜制名牌上歪歪扭扭刻着"外门杂役"西个字，"先交三张画像，要正面、左侧、右侧......"
"现在入个门派比办身份证还麻烦？"叶尘扒着檀木柜台张望，忽然瞥见案头镇纸竟是半块闪着灵光的玄铁，"赵师兄，这该不会是......"
"去年外门大比时被大师姐剑气劈断的寒玉镇纸！"赵大川忽然压低声音，"师弟要是能给我弄来张翠花婶子的九阴白骨爪拓本，师兄给你挑个朝阳的好住处......"
"赵！大！川！"二楼突然传来茶盏磕在案上的脆响，"你又拿镇纸唬弄新弟子！"
叶尘抬头望去，只见个穿鹅黄襦裙的少女正扶着雕花栏杆瞪眼。她发间别着的银蝶簪随着气恼的跺脚动作振翅欲飞，怀里抱着的卷宗差点撒下楼来。
"这是林小碗师姐，掌管外门物资。"赵大川缩着脖子磨墨，"别看她凶，上月还偷养了只讹兽在斋舍......"
"想要储物袋就闭嘴！"林小碗飘然落在一楼时，叶尘才注意到她腰间缠着七枚颜色各异的锦囊，"姓名？年龄？灵根属性？"
"叶尘，十八岁，灵根......"少年突然卡壳。昨夜系统激活的"太初剑体"算灵根吗？
"测灵盘都摆不好，现在的年轻人哟。"苍老声音从屏风后传来，穿灰布长衫的佝偻老者拄着蟠龙杖踱出，枯瘦手指突然点向叶尘眉心。
刹那间，测灵盘上的二十八宿纹路同时亮起。林小碗怀里的卷宗哗啦啦翻动，赵大川手中的狼毫笔"咔嚓"断成两截。
"怪哉......"老者浑浊的眼球忽然闪过金芒，"似有太虚......"
"陈长老！"柳如雪的声音自门外传来，"您上月打赌输给膳堂的三斤龙须糖......"
"咳咳！"老者瞬间收回手指，蟠龙杖重重顿地，"金火双灵根，中等资质。带他去领丙字房的物件。"
叶尘摸着发烫的眉心跟赵大川拐进后院时，忽然听见系统提示：
【检测到先天封印，消耗30点经验值可解锁灵根信息】
【当前经验值：27/30】
"丙字房虽然朝北，但隔壁就是灵兽园。"赵大川推开挂着蛛网的木门，"上个月仙鹤和火狐打架烧了半边屋，不过你放心......"
少年望着焦黑墙垣上挂着的"勤能补拙"匾额，突然发现床板下压着半本《基础练气诀》。当他抽出书册时，封皮夹缝里忽然掉出张泛黄的纸笺：
"七日后子时，后山枫林。"
字迹竟与《御剑术入门图解》的批注一般无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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