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轻雪褪去外衫立于铜镜前，青莲纹自脊椎蔓延成青铜棺椁图腾。指尖触碰纹路的刹那，棺盖浮雕流动——终焉之主执白子刺穿林无涯虚影，棋局旁跪着九道身影，正是云青瓷等女主，每人都捧着自己碎裂的头骨。
“第九万口棺……”镜中倒影忽然开口，嗓音与终焉之主重叠，“你的头骨，该刻谁的名？”
冰刃贯穿铜镜，碎片却凝成二维墨线缠住她脖颈。林无涯推门而入时，正见叶轻雪以刃抵喉，瞳孔染着终焉之火：“你究竟葬过我多少次？”
“茶凉前，葬你零次。”他弹指震碎墨线，碎屑落地成碑，碑文空白处渗出星骸血珠。
血井喷出无字碑林，每块碑都映着女主们的前世死状——云青瓷被青莲根须绞碎，姬九幽遭葬世棺反噬，洛天音弦断身焚……白小楼啃噬碑角时，牙缝迸出青铜棋碎片：“好吃！比锅巴脆！”
终焉之主的虚影自碑文走出，指尖轻点最近的无字碑。碑面浮现叶轻雪今生的死亡预言：冰雪女帝转世的她，将被林无涯亲手钉入大罗天墓门扉，脊椎为栓，神魂为钥。
“这次，你选斩因还是断果？”终焉之主挥袖掀翻碑林，无数死状如潮水淹向茶馆。
林无涯拎起茶壶倾倒，水流在空中凝成“净尘剑意”，将死状幻象冲入血井。井底传来门扉洞开的轰鸣，九块无字碑飞入墓中，填补棋局最后的缺口。
“我选掀棋盘。”他踏碎地面青砖，裂缝中钻出的青铜根须缠住终焉虚影，“顺便烧壶新茶。”
碑林尽毁时，柜台上的青铜灯焰暴涨。
火光中睁开一只无维之瞳——超越九维的终极之眼，瞳孔映出林无涯与终焉之主并肩立于混沌初开的画面。双掌同握一柄空无剑，剑身裂纹处滋生原初道则。
“你我本是一体。”终焉之主的低语震碎三维法则，“救世与灭世，不过一念癫狂。”
记忆洪流冲刷茶馆：混沌纪元，林无涯为修补原初道则，将自身善恶剥离。善念成如今的道主，恶念化终焉之主，而九位女主……竟是他的七情六欲所化！
叶轻雪冰刃坠地，青莲棺纹灼烧神魂：“所以我们只是你的……情绪？”
“不，你们是我舍不得的痴妄。”林无涯徒手捏碎无维之瞳，眼球爆裂的星火中，终焉之主真容终于显现——与林无涯完全相同的脸，只是左眼刻着逆五芒星。
晨雾被星火烧成绯色。
终焉之主抚过林无涯心口的逆芒：“第九万次，你仍不肯承认，我们才是完整的‘道’。”
青铜门扉在两人身后彻底洞开，亿万棺椁如蜂群涌出。每口棺都传出女主们的嘶吼，她们的身体正与棺椁融合——云青瓷半身化作青莲根须，姬九幽右臂与葬世棺生长粘连……
林无涯突然拽过终焉之主跃入血井。
下坠的刹那，他捏碎心口逆芒，碎片嵌入九位女主脊椎。茶馆轰然坍塌，众人坠向墓中棋局核心。最后映入叶轻雪眼帘的，是林无涯与终焉之主相视一笑，双掌同握空无剑刺穿彼此心脏。
血井深处传来道则重构的轰鸣，和一句淹没在时空乱流中的叹息：
“这次，换我执黑。”
（本章完）
(http://www.i7xsw.com/book/CN0eiC.html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i7xsw.com。爱奇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i7xsw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