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青瓷在井边浣衣时,造化青莲突然根须暴长,缠住她的手腕扎入血脉。莲瓣层层剥落,露出核心处拳头大的肉胎——那东西生着青铜鳞片,心跳声震得血井泛起涟漪。
“魔种?”叶轻雪凝出冰刃抵住肉胎,却被鳞片反弹的终焉火屑灼伤指尖。
林无涯拎着茶壶浇下,滚水触及肉胎的刹那,竟发出婴儿啼哭。肉胎裂开缝隙,内里蜷缩的竟是个与云青瓷容貌相同的女童,瞳孔漆黑如终焉之主。
“爹爹?”女童咧嘴一笑,口中吐出青铜棋碎片。
白小楼抓起碎片塞进嘴里,喉间发出锁钥咬合的咔嗒声:“天墓门…少了一枚卒。”
女童爬向云青瓷时,地面砖缝渗出青莲血纹。每一道血纹都化作青铜锁链,将云青瓷拽向血井。林无涯抛起茶盖扣住女童,盖顶“净尘剑意”却让茶具炸成齑粉——女童掌心攥着半枚逆五芒星,与林无涯心口残片同源。
“你拿我的骨血造钥匙……”女童西肢诡异地拉长,攀上房梁倒吊着冷笑,“现在钥匙要弑主了。”
血井轰然喷出九枚青铜棋,棋面分别刻着九位女主的名字。女童指尖轻弹,刻着“云青瓷”的棋子撞向井沿,整座茶馆突然二维化——桌椅化作墨线,众人如画中囚徒。
“破局要斩因,还是断果?”女童的嗓音混着终焉之主的回响。
“我选掀棋盘。”林无涯并指划开手腕,血珠在半空凝成缺失的“将”棋,重重砸向二维世界。
三维法则重建的刹那,女童被血棋压入井底。云青瓷挣脱锁链时,怀中肉胎己化作青铜莲花,每片莲瓣都刻着大罗天墓的尸骸纹。白小楼突然暴起,啃噬莲花的动作像饿鬼撕肉。
“原来你也是钥匙……”她满口鲜血含糊道,“不,你是锁眼!”
莲花核心露出孔洞,形状与白小楼颈后烙印完美契合。林无涯将半枚逆五芒星按入孔洞的刹那,井底传来天墓门的轰鸣——门扉浮雕上的对弈画面突然流动,终焉之主执白子落向“云青瓷”棋位。
叶轻雪挥冰刃斩断棋局投影,却被反震力击碎玉镯。破碎的冰晶中浮现记忆残片:混沌纪元,林无涯将青莲道种刺入少女心口,柔声道:“青瓷,替我孕养这道门。”
子夜,女童的啼哭从井底传来。
每声啼哭都让茶馆物品异变——茶壶长满青铜鳞片,扫帚根须扎入地砖吸食终焉之火。姬九幽掀开葬世棺,赫然发现棺内多了一具女童尸骸,脊椎钉着九枚青铜棋。
“葬的是过去,还是未来?”她冷笑挥棺吞噬尸骸,棺盖却浮现新的血字:“第九万次,你杀我九万次。”
林无涯擦拭柜台的手忽的顿住——青铜灯焰中,终焉之主怀抱着啼哭女童,轻哼的安眠曲与云青瓷哄睡莲胎的调子完全相同。
白小楼忽然将啃剩的莲芯拍在桌面,芯蕊中掉出半张信笺残页:
“无涯,你造的究竟是钥匙……还是我们的女儿?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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