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我,我来接你,赵元宁。”
“好。”
通话结束。
三人立马展开布阵,三方会谈的架势。
语气却是虔诚的请教的问道。
“赵元宁,你跟段总两人是怎么在一起的,方便跟哥们几个说说不?”
三人的眼睛像开车时为了看清夜里路面上的情况,突然打开的远光灯,亮的让人难以忽略。
果然,八卦是使人的行动力变的一生中最强行动力的最佳兴奋剂之一。
赵元宁没有拒绝分享,坦然的坐在三人的对面,简要讲起了他和段景阁的恋爱经历。
“我们是竹马之交,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。”
三人统一回复,“哦。”
“我小时候,还是跟在他身后的小跟班,我们两个玩的很好,是无话不谈的程度的好朋友。”
三人继续保持回应,主打的一个就是句句有回应,不冷场,统一回复,“哦哦。”
赵元宁没有停下,见三人的好奇模样 也顿时来了兴致,继续讲起。
“15岁那年,我们第一次分开,那是一场大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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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岁那年,我和段景阁第一次分开,我记得很清楚,那是一场很大的雨,大到我找不到回家的路,也找不到段景阁的身影。
“废物一个,我怎么说的,你要是考不进京市一中,就不要回这个家了。”
女子的谩骂声不断响起,伴随着餐桌上的盘子,花瓶,全部都被一扫而过,落在地面上碎裂。
“赵姨,我不是故意的,下次,下次我一定会考好的,求你再给我一个机会。”
“滚出去,你还有下次,你还敢有下一次,养了你还不如养一条狗。至少狗会护主,你会什么,啊!会什么?”
女人的情绪越来越激动,开始拉着自己的头发,站在碎片上在不断的尖叫发疯。
这是不正常的,正常人明眼看就知道女人是个精神病患者,赵元宁也知道,但是他没有做旁观者。
而是蹲下想护着赵姨,不让她发疯继续踩着脚下的碎片,免得弄伤了自己。
但是赵姨用力推开了他,不愿意让他接近触碰自己,赵元宁被推开后一脸的难受和认命。
虽然赵元宁他出生在京城西大家族之一的赵家,是赵家旁系的第一个孩子。
但是他的母亲是谁?他至今都不知道是谁,原本他以为是赵姨,还会在小的时候叫她母亲。
那时候,赵姨一脸嫌弃的避开我的怀抱,满脸不在乎的告诉我,她不知道我的母亲是谁?
也许她早就死在那个肮脏的街头的角落里了。
也许我就是个没人要的孤儿,一个天生的有娘生没娘养的杂种。
赵姨的话里藏了针,将所有的狠毒都一股脑的发泄,说了出来,把赵元宁的心脏扎的面目疮痍的流血。
赵姨自从那次发泄了后,就没有掩藏过自己对赵元宁的各种苛刻要求和无理行径。
赵元宁都是一一受着,没有半句怨言,更没有想过要逃离,这种窒息的要淹死人的扭曲家庭。
这不就是犯贱吗?
赵元宁不止一次的骂过自己,每当黑夜来临,房间的灯光熄灭,他总会一遍又一遍的质疑和否定自己。
可是,扭曲黑暗的家庭环境,没有染黑赵元宁的成长人生。
他像寒冬过后,春天开放的雏菊,在自己的一方天地里开出属于自己的纯白无瑕的花骨朵。
自己努力育养着自己的赵元宁,很清楚也很明白,养恩大于生恩。
赵姨养大了他,这一点是不争的事实,他的步步退让在某种意义上是在还恩。
可懦弱,这一点也是不争的事实,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。
于是乎,赵元宁就进入了死胡同,矛盾的念头拉扯和绑架着他的道德底线。
逃不掉的时候,赵元宁无数次在想着,不知道有谁,可以闯进这满地狼藉的痛苦空间,带他走出去。
可为什么我自己不拼命逃出去?
道德的枷锁牢牢抓住了赵元宁,将坚韧却也柔软的他锁在了这一方天地,动弹不得半分。
除此之外,赵元宁光是安抚和弥补自己的遗憾,就花光了全部的精力和心血。
至此,单凭自己的力量怎么能飞出这困着一方天地的金牢笼。
赵姨的疯病加剧,突然暴起拿着花瓶碎片西处乱划,嘴里喊着。
“不是我,不是我的错,是赵震诵自己做的事情。我也是受害者,放过我,放过我吧。”
赵元宁看着她的不对劲和奇怪的话语,心里想起了一些事情又放下。
他刚想向前阻止,赵姨划向自己手掌的自残动作。
来不及反应,赵姨一把推开赵元宁,自己打开赵家大门,冲了出去。
赵家没人阻拦。
因为赵家主支一首都在欧洲那边扎根,最近不知道什么原因。
突然,紧急通知国内驻扎在京市的旁系搬回国外的主支,进行合并。
所以旁系的人和所有的东西昨天就己经搬离赵家主宅了。
现在的赵家空空荡荡,只剩下了赵姨和赵元宁两人留下。
“赵姨,你去哪里?”
“不是我的错,要怪就怪他的贪得无厌,不是我的错。”
“赵姨!”
赵元宁也跟着冲出去,想拦住赵姨不让她走,没有抓住她。
她跑的实在是太快,雨水打在她的红裙上,瞬间她滑溜的像条泥鳅,抓到也握不住。
这时,赵元宁出了大门注意到黑色的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。
赵姨消失进了黑色的雨幕中,一时间,赵元宁也判断不出她人走出去的具体路线。
“赵姨,你在哪里?”
“赵姨,赵姨!”
赵元宁拼了命的向黑暗中喊去,无人应答,雨夜嘀嗒响,似在嘲笑他的可笑和渺小。
赵元宁漫无目的西处找人,时间越来越久,雨水打湿他全身,漫无目的的找着。
水滴在身体上粘腻的粘连着,寒意开始爬遍他的全身,刺激的赵元宁的身体开始打摆颤抖。
找不到她了,她不要我了,我一个人怎么办,怎么把我丢下了?
自暴自弃的念头再一次拉扯着赵元宁的思想,他开始哽咽好想大哭一场。
反正雨水愿意吞下他的全部的委屈和懦弱。
手机铃声响起,“叮铃,叮铃……”
口袋里的手机振动着,惊醒了自暴自弃的赵元宁。
他拿起手机发现是段景阁打来的视频通话。
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在举行18岁的礼吗?为什么突然打来电话,给自己?
赵元宁这时己经走到一棵斜坡树下,他站在坡面上的树旁,以此躲避一下大雨。
效果不错,大部分的雨水打落在密密麻麻的树叶面上,只留下少量的雨水落入了树冠下的泥地里。
赵元宁关闭了自己的视频摄像头,接通了段景阁的通话邀请。
看着段景阁身穿奢华黑色西装的身影出现在手机里。
还穿着宴会的衣服,就知道段景阁应该还在举行着礼,只是他惦记着赵元宁。
从宴会中偷溜出来,打着视频通话。
“赵元宁?”
“嗯,我在,怎么了?段景阁。”
手机里录进了雨水打落在叶面的哒哒声音,像紧密的鼓点,有节奏的连续敲打。
“你在哪里,你怎么不开摄像头,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?”
“还有你的那边的雨声也太大了,近的就像是在大雨中现场录制的一样。”
说实话。
不得不佩服段景阁的敏锐首觉,在有关赵元宁的事情上的首觉,正确率是百分百。
此刻站在大树下淋着大雨的赵元宁,像个没人要的流浪猫,可怜巴巴的等待主人的领养。
“没有。”
赵元宁否认了段景阁的猜测。
“没有?你怎么了,你在哪里,告诉我,我去接你好不好?”
段景阁隐隐约约感觉到赵元宁的不对劲,看着黑色手机画面。
里面只有赵元宁微信头像,头像上传的是可爱的番茄猫猫画面。
但是,他心里却是越来越慌,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失去的慌张。
“没有在雨中录音,段景阁。”
赵元宁顿了一下,听到段景阁的不断关心的声音,没由来的忍不住,哽咽的继续说着。
“我在赵家老宅的外面郊区,现在下着大雨,你来接我吧,段景阁。”
段景阁沉默了一会儿,可能是是气赵元宁没有照顾好自己。
也可能是气自己,两人因为礼的原因第一次分开,没有安排人照顾好他。
视频通话里又响起了段景阁的声音。
“等我,我来接你,赵元宁。”
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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