市政广场的洒水车正在冲洗台风留下的淤泥，李烨蹲在窨井盖旁调试菌株培养箱。柳妍的鳄鱼皮手包突然从背后伸过来，勾走了他手里的温度计。
"二十六点五度？"柳妍的砗磲耳钉在晨光里晃悠，"陈姐裁缝铺的蒸汽熨斗都比你专业。"
李烨头也不抬地拧紧培养箱螺丝："柳总要是有空，不如把防浪堤的渔网残骸运到三号码头。"
"运给韩工当培养基？"柳妍的高跟鞋碾过碎石，"不如运到柳氏船舶的拆解车间，还能抵三成排污费。"
市政厅的青铜门忽然洞开，周小雨抱着摞发黄的图纸冲出来："李秘！省农科院说要增加突变菌株的......"
"取样频率？"李烨用扳手指向东南角的集装箱，"让张广顺带西北商会的人把离心机搬过去。"
柳妍的西装裙摆扫过图纸："这堆渔港路改造方案，比我的婚纱设计图还厚。"
"正好给柳总当婚纱拖尾。"李烨突然拽住她手腕，"别动，培养箱支架要倒了。"
韩沐晴的麻花辫从两人中间探出来："菌株分解硅酸盐产生的胶质物，可以替代沥青里的石油成分。"
"通知公路局的人来取样。"李烨摸出战术手环发消息，"周小雨，让陈秋芸带锣鼓队去新港路铺红毯。"
柳妍的指尖划过培养箱外壳："我要胶质物的华东代理权。"
"拿柳氏船舶的废机油来换。"李烨甩给她半块沙棘果糕，"韩工需要碳源培养菌株。"
防浪堤方向传来汽笛声，林晓棠举着湿漉漉的招商手册跑过来："新能源公交招标会提前了！"
"让张广顺把锁阳烤炉推到会场门口。"李烨抓起防汛对讲机，"韩工，突变菌株能分解多少种塑料？"
"聚乙烯、聚丙烯、聚苯乙烯......"韩沐晴的圆框眼镜蒙上水雾，"但分解速度受温度影响。"
柳妍的鳄鱼皮手包突然砸中李烨后背："我的菌株特许经营权呢？"
"在市政厅保险柜第三层。"李烨转身指向广场喷泉，"柳总要是有空，不如想想怎么处理两万吨废旧渔网。"
"做成新能源公交座椅？"柳妍的砗磲耳钉擦过培养箱，"反正韩工分解出来的胶质物......"
"正好做防撞护栏！"李烨突然拍响培养箱，"周小雨！通知公交公司把废旧轮胎运到五号码头！"
韩沐晴的检测仪突然蜂鸣："菌株开始分解聚酯纤维了！"
"让陈秋芸带刺绣合作社的人来取样！"李烨扯开领带透气，"柳总，你仓库里的库存布料......"
"按吨计价。"柳妍的西装裙摆扫过沙棘果糕包装纸，"但要抵充柳氏船舶的环保罚款。"
市政厅的青铜钟敲响正午十二点，李烨瘫坐在洒水车顶啃压缩饼干。柳妍的越野车横在广场入口，车窗降下条缝，飞出袋热腾腾的虾饺。
"陈姐包的。"柳妍的墨镜映着满地菌株培养箱，"比你的沙棘果糕强百倍。"
李烨接住虾饺抛了抛："柳总要是有心，不如赞助三百套公交司机制服。"
"拿潮汐电站的股权来换。"柳妍的引擎开始轰鸣，"顺便告诉韩工，她想要的碳源下午三点到港。"
洒水车突然喷出的水柱淋湿了招商手册，林晓棠尖叫着跳开："电视台要来拍新能源公交专题！"
"让张广顺表演烤锁阳绝技。"李烨翻身下车，"周小雨带人去布置菌株分解展示区。"
柳妍的越野车突然倒回来："你要的婚纱尺寸。"
"什么？"李烨的战术手环弹出二十条未读消息。
"二十六点五度。"柳妍的砗磲耳钉闪过狡黠的光，"陈姐说这个温度熨婚纱正合适。"
防浪堤爆发出欢呼时，李烨正被韩沐晴拽着检查菌株样本。紫色的培养液在玻璃器皿里翻涌，海风裹着咸腥味灌进市政大厅。
"分解产物可以做防水涂料。"韩沐晴的麻花辫沾了培养基，"但需要大量聚乙烯废料。"
"让周小雨联系渔业合作社。"李烨抓过防汛简报当扇子，"柳总仓库里有去年滞销的救生衣。"
柳妍的声音突然从吊灯上传来："救生衣按市场价七折，但要抵充防浪堤维修费。"
"你怎么爬上去的？"韩沐晴的圆框眼镜滑到鼻尖。
"检查监控芯片。"柳妍的鳄鱼皮手包勾着灯绳晃悠，"某些人不是在我西装里缝了二十个？"
李烨摸出个沙棘果抛向吊灯："柳总要是有空，不如想想怎么处理台风卷来的海藻。"
"做成有机肥？"柳妍精准接住果糕，"但柳氏船舶需要......"
"做新能源公交的装饰绿植！"李烨突然拍响沙盘，"周小雨！让园艺合作社的人到西号码头集合！"
韩沐晴的检测仪响起警报："菌株开始分解橡胶了！"
"通知公交公司送废旧轮胎来！"李烨抓起对讲机喊，"张广顺！把你仓库的废旧轮胎都拖到广场！"
柳妍顺着灯绳滑下来时，正撞见李烨用她的鳄鱼皮手包垫培养箱。市政广场忽然涌入三十辆洒水车，陈秋芸的锣鼓队踩着《在希望的田野上》的节奏开始绕场。
"李秘书好手段。"柳妍的砗磲耳钉擦过他喉结，"用我的钱办你的事。"
"柳总过奖。"李烨摸出温度计插进她西装口袋，"二十六点五度，记得调婚纱熨斗。"
防浪堤的汽笛声混着锣鼓点传来，柳妍望着广场上堆积如山的废旧物资，突然把监控芯片按进李烨领口，老娘就是要时刻监控你，就是离婚了，市政厅一个小姑娘别想爬上这个傻子的床。
阳光穿透市政厅的玻璃穹顶，在紫色菌株培养液里折射出虹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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