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海大学海洋实验室的换气扇发出蜂鸣声时，韩沐晴正踮着脚尖够顶层试剂柜。淡紫色防护服裹着她单薄的身形，马尾辫末梢扫过李烨眼前的海藻培养皿。
"小心！"
李烨伸手扶住摇晃的梯子，战术手环扫过她脚踝处的淤青："上回文物局那套清代青花瓷瓶，你就是这么摔的吧？"
"郑老非说修复液配方要用珊瑚骨粉......"韩沐晴晃了晃手中密封罐，墨绿色粉末簌簌落在培养皿里，"结果证明我的海藻提取物更......"
玻璃门突然被撞开，穿深灰夹克的男人闯进来，腋下公文包沾着星点油污："李秘书！你们要的碳纤维材料报价单！"
"赵总工来得正好。"李烨接过文件扫了眼单价，"临海化研院的专利费占成本三成？"
"那群书呆子非要抽技术分成！"临海船舶厂的副总工程师赵振邦抹了把额头的汗，金属框眼镜滑到鼻尖，"我们厂二十个电焊工等着发工资......"
韩沐晴突然凑近观察他袖口的荧光痕迹："您接触过菌群灯原料？"
"上周帮着调试灯塔反射板......"赵振邦慌忙后退两步，"绝对没偷配方！"
李烨战术手环弹出船舶厂纳税记录："这样，我们牵线临海化研院和贵厂成立联合实验室，专利费转作技术入股。"
"这......"赵振邦的喉结滚动两下，"我得请示钱厂长。"
"带句话给钱厂长。"李烨在报价单签下"暂缓审议"，"明天省经信委来考察船舶业智能改造。"
正午的港口食堂飘着藤壶炖豆腐的香气，李烨刚端起餐盘就听见清脆的叩击声。林晓棠的雾霾蓝西装袖口沾着星点金粉，珍珠母贝胸针换成了船锚造型。
"船王助理送来请柬。"她将鎏金信封推过餐桌，"今晚的游艇酒会。"
"跟他说我在盯实验室数据。"李烨舀起一勺豆腐，"顺便提醒他游艇停泊费逾期三天了。"
林晓棠的蔻丹指甲划过信封边缘："他们弄到了新型防腐涂料专利号......"
"专利局官网今早更新的？"韩沐晴突然从邻桌探出头，"那是我帮临海船材所报备的样品数据！"
李烨战术手环亮起红色警示："唐璐！通知港口安监科查封七号码头B区货柜！"
暴雨突至时，李烨正带着安检员撬开第三个集装箱。冷库里整齐码放的涂料桶泛着诡异蓝光，桶身印着的"海星科技"logo被水雾洇湿。
"取样送检！"韩沐晴的防护服在冷库里结出白霜，"这根本不是船材所提供的配方......"
"李秘书！"穿荧光背心的港口调度员举着对讲机冲过来，"七号码头输油管破裂！"
众人奔至码头时，黑色原油正顺着雨水蔓延。周小雨从检修井探出沾满油污的脸，橘色工装裤上别着七八种工具："快给我虹吸泵！输油管阀门是被人......"
"先用吸油毡！"李烨扯下控制室门帘抛进油污区，"唐璐联系海事局启动三级应急响应！"
林晓棠的高跟鞋陷在沥青里，雾霾蓝西装下摆浸满油渍："船王助理刚刚离港。"
"给海关发协查函。"李烨盯着战术手环里跳动的污染范围图，"重点查海星科技的出口报关单。"
韩沐晴突然拽住他手腕："取样结果出来了！涂料里掺了深海菌群培养液！"
暴雨砸在防波堤上发出闷响，李烨转身望着惊涛拍岸的海面。战术手环弹出柳妍的消息：【海星科技注册地在自由贸易港】。
"赵总工！"李烨突然抓起对讲机，"你们厂有没有闲置的油污处理船？"
"有艘二十年前的旧船......"对讲机传来刺啦刺啦的杂音，"但吸油臂早就......"
"拆下来改装菌群喷洒装置！"韩沐晴抢过对讲机喊，"用我的培养液做生物降解！"
凌晨两点，改装船喷出的荧蓝色菌群与油污相撞，海面腾起薄荷味的烟雾。周大勇带着渔民驾小艇穿梭在浮油区，蟹笼里装满吸饱油污的藤壶。
"李秘书！"浑身油污的周小雨举着平板电脑挤到指挥台前，"船王游艇的航行轨迹......"
林晓棠的湿发贴在颈侧："他们正在公海接驳外籍货轮。"
"给省海警总队传实时坐标。"李烨战术手环亮起临海市徽，"以污染海域为理由申请联合执法。"
韩沐晴突然踉跄着扶住栏杆，防护服后背裂开道口子。李烨伸手揽住她时，战术手环弹出省经信委的加急文件：【临海船舶厂智能改造示范点获批】。
"你早就料到？"韩沐晴仰头看他，光谱仪在雨幕里转成青柠色。
"只是多准备了几套预案。"李烨松开手望着渐散的油污，"就像你总备着三种修复液。"
晨光穿透云层时，二十艘悬挂生物降解旗的渔船驶向清朗海面。唐璐举着云台追拍跃出水面的江豚，镜头突然扫到林晓棠在给李烨系袖扣。
"别动。"林晓棠的指尖掠过他战术手环，"省电视台要来拍专题片。"
韩沐晴在船舱里擦拭光谱仪，马尾辫上的荧光发卡忽然亮起来。那是周小雨偷偷别上去的新能源警示器，此刻正随着船身摇晃闪烁碧蓝光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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