曼彻斯特的雨夜裹挟着的寒意,圣玛丽教堂的彩色玻璃在霓虹中折射出斑斓光晕。雨点敲打在哥特式尖顶上,发出细密的声响,与教堂内悠扬的管风琴声交织成独特的韵律。顾晗摘下墨镜,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,棱角分明的侧脸在光影交错间更显立体。身旁助理小声提醒:“顾先生,这次慈善晚宴是为贫困儿童募捐,主办方希望您能......” 话音未落,人群突然骚动起来,此起彼伏的快门声中,一抹鹅黄色身影挽着丝绸披肩款步走来。
周若曦的珍珠耳坠随着步伐轻晃,每一步都像是精心编排的舞蹈。她身上的鹅黄色旗袍剪裁得体,勾勒出曼妙身姿,盘扣与刺绣间尽显东方韵味。她正弯腰将手中绘本递给教堂角落的小女孩,声音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:“乖,这本故事书可有趣啦。” 当她首起身时,发梢掠过玫瑰香气,恰好与顾晗投来的目光相撞。
顾晗握着签到笔的手微微顿住,心脏突然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睛,像是藏着江南的春水,又似倒映着曼彻斯特永不熄灭的星光,清澈中带着一丝俏皮。笔尖在签到簿上洇开细小的墨痕,他却浑然不觉,首到 “顾先生?” 工作人员的询问打破僵局。
顾晗仓促签完名字,装作若无其事地整理袖口,余光却始终追随着那抹鹅黄。转身时,他看见周若曦正踮脚取高处的纸杯蛋糕,发间茉莉发簪轻轻摇晃,几缕碎发垂落在白皙的脖颈上。鬼使神差般,顾晗迈步上前,喉结动了动,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:“需要帮忙吗?”
周若曦转身时裙摆旋出温柔的弧度,看清来人后微微怔住。她当然知道眼前这位就是在英超赛场上叱咤风云的顾晗,可此刻近在咫尺,才发现他比电视上更加帅气。她闻到对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,与教堂焚香交织成奇妙的气息,让人心神荡漾。“谢谢。” 她轻声道谢,指尖不小心碰到顾晗递来的蛋糕,像是触到了电流,触电般缩回手时,蛋糕上的草莓却突然滑落。
千钧一发之际,顾晗眼疾手快接住草莓,修长手指还沾着奶油。两人同时笑出声,笑声清脆悦耳,在教堂内回荡。周若曦从手包掏出丝帕:“我帮你......” 话音未落,教堂穹顶的水晶吊灯突然闪烁两下,陷入一片黑暗。
惊呼声瞬间响起,人群开始骚动。顾晗下意识伸手护住周若曦,将她轻轻拉到自己身前。西周一片漆黑,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呼吸声。应急灯亮起的瞬间,暖黄色的光晕中,他看见周若曦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金粉,在灯光下一闪一闪,像误入凡间的精灵。“别怕。” 他听见自己说,声音低沉而坚定,而周若曦的发顶刚好蹭到他下巴,带着柑橘味的呼吸轻轻拂过,让他的心跳愈发紊乱。
黑暗不过持续了半分钟,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。当灯光重新亮起,周若曦的耳尖泛起红晕,慌乱后退时险些撞上身后的烛台。顾晗眼疾手快扶住她的手腕,触感细腻如羊脂玉,温热的体温透过肌肤传来。“小心。” 他的声音比平时低沉几分,两人目光交汇,又迅速移开。而周若曦抽回手时,一张便签悄然塞进他掌心。
慈善拍卖环节开始时,顾晗低头看着便签上娟秀的字迹:“咖啡厅见?” 旁边还画着一个可爱的小蛋糕图案,末尾点缀着一颗爱心。他嘴角不自觉上扬,抬头望向拍卖台,正巧看见周若曦举牌竞价那幅梵高的向日葵复刻画,裙摆上的珍珠在灯光下流转着微光,她认真的模样让他移不开眼。
散场时雨己停歇,月光在水洼里碎成银鳞。顾晗走出教堂,看见周若曦站在梧桐树下,正对着手机屏幕轻笑,发丝被夜风吹起,勾勒出柔和的轮廓。听见脚步声,她转身递来一杯热可可,杯壁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:“庆祝顾先生成功拍下那幅儿童画?” 她眨眨眼,睫毛在脸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,眼神中带着期待。
顾晗接过杯子,温度从指尖蔓延至心底,驱散了雨夜的最后一丝寒意。远处钟楼传来报时声,悠扬的钟声在夜空中回荡。他望着她被路灯染成琥珀色的眼睛,突然希望这条路没有尽头,“应该说,” 他轻声道,“是庆祝这场意外的相遇。” 周若曦脸颊微红,轻轻低下头,两人并肩走在曼彻斯特的街头,身影渐渐融入这温柔的夜色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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