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琢踏入宫门时,正听见靖南王在殿内高谈阔论:“陛下明鉴,北境骚乱分明是守将疏于防范,与臣何干?”
鎏金殿门在卫琢面前缓缓开启,他玄色官靴踏过朱红地毯,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。
皇帝高坐龙椅,靖南王立于阶下,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他。
“卫爱卿来得正好。”皇帝把玩着手中玉如意,“靖南王说北境三城遇袭是守军失职,你怎么看?”
卫琢单膝跪地,双手呈上那枚青铜令牌:“臣刚审完的北狄细作交代,此次行动代号猎狐——”他抬眼看向靖南王,“恰与王爷当年组建黑羽营时的暗号相同。”
靖南王脸色骤变:“血口喷人!”
“王爷别急。”卫琢从袖中抽出一封密信,“这是从细作鞋底夹层找到的,上面盖着...…………。”他故意停顿,“北狄左贤王的私印。”
殿内瞬间死寂,皇帝接过密信,指尖在狼头印鉴上:“王叔,这印鉴你眼熟么?”
靖南王突然大笑:“陛下!这分明是卫琢栽赃!臣府上昨日才遭窃,定是......……。”
“报!”锦衣卫疾步进殿,“在靖南王府密室搜出北狄往来密函七封、龙袍玉玺还有...……。”他瞥了眼靖南王,“黑羽箭十二支,与北境守军中的箭伤完全吻合。”
卫琢不动声色地退后半步,他看见靖南王袖中寒光一闪——
“护驾!”
电光火石间,卫琢的剑己穿透靖南王手腕,染血的匕首当啷落地,上面淬着的幽蓝毒光令人胆寒。
皇帝缓缓起身,龙袍上的金线在阳光下刺得人睁不开眼:“押下去。”
当侍卫拖走面如死灰的靖南王时,卫琢不动声色的侧眸看了一眼皇上。
皇帝垂眸看向卫琢,“卫将军此次护驾有功。”
卫琢抱拳:“臣不敢。”
等卫琢踏出宫门时,暮色己笼罩皇城。李远紧跟在他身后,忍不住低声道:“将军,皇上为何不首接杀了靖南王?以谋逆之罪,诛九族都不为过。”
卫琢冷笑一声:“因为皇上要的不是靖南王的命。”他抬手指向远处灯火通明的六部衙门,“你猜此刻有多少藩王亲信正在连夜销毁与靖南王的往来书信?”
李远恍然大悟:“皇上这是要...……。”
“敲山震虎。”卫琢翻身上马,“传令玄甲军,今夜全员休整。”
“那北境...……。”
卫琢突然勒马回身,月光下他的眼神锐利如刀:“你真以为北境三城遇袭是靖南王的手笔?”见李远愕然,
卫琢无奈,“啧!你就不如庭风聪明。”
李远:…………。
“你真当锦衣卫是恰巧搜出密信?”他冷笑一声,马鞭遥指皇城方向,“从靖南王私调边军开始,皇上就在等今天。”
李远突然想起什么:“所以那北狄细作...……。”
“是皇上故意放出来的饵。”卫琢扯动缰绳,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火星,“今日就算没有我们那封密信,锦衣卫也会恰好在靖南王府发现龙袍玉玺。”
远处传来沉闷的钟声,九门提督正在换防。卫琢望着皇城角楼新换的玄甲卫,突然想起温软今晨让他早点回去。
他猛地调转马头:“走了,软软还在等我。”
李远:……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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