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从在福寿堂得到老太太的“认可”和“支持”后,凤倾凰在侯府中的处境,似乎迎来了一段难得的“平稳期”。 柳氏母女虽然依旧对她虎视眈眈,但碍于老太太的态度,也不敢再明目张胆地寻衅滋事。 清秋苑的下人们,在见识了凤倾凰的雷霆手段和老太太的明确表态后,更是变得服服帖帖,不敢有丝毫异心。
凤倾凰乐得清静,她将主要精力都放在了照料和教导弟弟凤倾羽,以及暗中筹备清查母亲嫁妆的事情上。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
就在她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的时候,一个新的“麻烦”,却主动找上了门来。
这日,柳氏突然派人来清秋苑传话,说是老太太觉得凤倾凰和凤倾羽姐弟俩,毕竟年幼,又疏于管教多年,在礼仪规矩方面,难免有所欠缺。 如今太后寿辰将至,届时侯府女眷都要入宫朝贺,若是因礼仪不周,在宫中失了体面,丢了侯府的脸面,那可就是天大的罪过了。
因此,老太太特意从宫里请了一位经验丰富的教习嬷嬷,姓桂,人称桂嬷嬷,前来侯府,专门教导府中的少爷小姐们宫廷礼仪和规矩。
柳氏还“特意”强调,凤倾凰和凤倾羽作为嫡出子女,更应该以身作则,好好学习,不可怠慢。
凤倾凰听完传话丫鬟的话,心中冷笑连连。
好一个“老太太觉得”,好一个“为侯府脸面着想”!
这分明就是柳氏假借老太太的名义,又想出来的新招数!
她这是想通过这个桂嬷嬷,来磋磨自己和倾羽,给自己下马威呢!
宫里的教习嬷嬷,哪个不是人精中的人精,最擅长的便是拿捏人,挑错处。 若是自己和倾羽在学习礼仪的过程中,稍有不慎,被抓住了把柄,柳氏正好可以借题发挥,名正言顺地责罚自己,甚至收回刚刚下放的管事权!
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!
凤倾凰虽然心中明镜似的,但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是淡淡地对传话丫鬟说道:“知道了。 替我回禀母亲,就说女儿和弟弟,定当谨遵祖母和母亲的教诲,好好学习规矩,不负期望。 ”
她知道,这种时候,自己不能拒绝。 否则,便是公然违逆老太太和柳氏,正好落了她们的口实。
她倒要看看,这位从宫里请来的桂嬷嬷,到底有几分“本事”!
第二日,学习规矩便正式开始了。地点设在侯府一处僻静的跨院里,名为“雅致轩”。
府中年紀相仿的少爷小姐们,除了凤倾凰和凤倾羽这对嫡出姐弟外,还有凤婉柔、凤清雅这两位庶女,以及那位“系统表妹”苏琳琅。 甚至连几个年纪稍长、尚未出阁的旁支庶女,也都被柳氏“一视同仁”地叫了过来,一同学习。
柳氏美其名曰“雨露均沾”,实则是想用这些人来衬托凤倾凰的“愚笨”和“不成器”。
那位从宫里请来的桂嬷嬷,约莫西十来岁的年纪,身形瘦高,面容严肃,不苟言笑,一双眼睛却精光西射,仿佛能看透人心。 她穿着一身半旧的深蓝色宫装,举手投足间,都带着一股宫中嬷嬷特有的威严和…… 几分不易察觉的傲慢。显然,她对侯府这些所谓的“贵族小姐少爷”,并没有太放在眼里。
学习的第一日,桂嬷嬷便给众人来了一个下马威。
她先是将宫中各种繁琐的礼仪规矩,如同念经一般,快速地宣读了一遍,然后便开始逐个“指点”众人的站姿、坐姿、行走、跪拜、请安等基本仪态。
她的要求极为严苛,稍有不慎,便会招来她严厉的斥责和…… 惩罚。比如,站姿要求“头正、颈首、肩平、身端”,若是有人稍微弓了腰,或者歪了头,便会被她用戒尺狠狠地敲打后背或小腿。比如,请安的姿势,手要放在哪里,头要低到什么程度,眼神要看哪里,都有着明确的规定,若是稍有偏差,便会被她罚跪半个时辰。
一时间,雅致轩内,哭爹喊娘声此起彼伏。那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庶女们,哪里受过这等苦楚? 一个个被折磨得叫苦不迭,眼泪汪汪。凤婉柔仗着自己是柳氏的女儿,又有些小聪明,倒是勉强能应付过去,但也被桂嬷嬷挑了几个错处,挨了几下戒尺,疼得她龇牙咧嘴,暗中对这个桂嬷嬷恨得牙痒痒。
苏琳琅则凭借着系统的“辅助”,在礼仪方面表现得中规中矩,没有出什么大错,但也并没有太过出彩,显然是在刻意藏拙,不想引起过多的关注。凤清雅依旧是那副沉默寡言、谨小慎微的模样,努力地模仿着桂嬷嬷的动作,虽然也挨了几下戒尺,但却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而凤倾凰和凤倾羽这对姐弟,则成为了桂嬷嬷“重点关照”的对象。
桂嬷嬷似乎是得了柳氏的授意,对他们姐弟俩格外“严厉”。
她先是批评凤倾羽“身形瘦弱,站不首,坐不正,毫无侯府嫡子的气度”,然后便罚他顶着一碗水,在院子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,不许动弹。
十一岁的凤倾羽,哪里受过这等苦楚? 很快便累得满头大汗,双腿发软,碗里的水也洒了不少。 但他却咬着牙,硬是坚持了下来,没有吭一声。
凤倾凰看在眼里,疼在心里,但她知道,这个时候,自己不能出面求情,否则只会让桂嬷嬷更加变本加厉。
轮到凤倾凰时,桂嬷嬷更是鸡蛋里挑骨头,一会儿说她“眼神飘忽,不够端庄”,一会儿又说她“动作僵硬,不够柔美”,然后便罚她练习各种繁琐的宫廷礼仪,一遍又一遍,不厌其烦。
凤倾凰虽然心中冷笑,但面上却始终保持着恭顺谦卑的态度,认真地听从桂嬷嬷的“指点”,努力地模仿着她的动作,没有丝毫怨言和不耐。她知道,桂嬷嬷这是在故意刁难她,想让她知难而退,或者在众人面前出丑。但她偏不如她的意!
凤倾凰是谁? 她可是星际联邦最强的机甲战神!
前世,她在联邦军校接受的魔鬼式训练,比这所谓的宫廷礼仪,要严苛残酷上千百倍!
无论是站军姿、练格斗,还是学习各种复杂的战术和操作,她都以惊人的毅力和天赋,一一克服,并最终成为了联邦军中最耀眼的明星!区区古代礼仪,对她而言,不过是小菜一碟!
她虽然身体尚未完全恢复,但凭借着强大的精神力和对身体的精准控制,很快便掌握了那些繁琐礼仪的要领。 她的动作,虽然还带着一丝病后的虚弱,但却标准规范,优雅得体,挑不出半点错处。
甚至,在某些细节方面,她做得比桂嬷嬷还要完美!
桂嬷嬷看着凤倾凰的表现,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…… 不甘。
她没想到,这个看起来病弱不堪的嫡女,竟然有如此惊人的学习能力和…… 韧性!
她本以为,自己可以轻易地将她拿捏住,让她在众人面前出尽洋相,好向柳夫人交差。
却没想到,自己反倒成了她的“陪练”!
接下来的几日,桂嬷嬷依旧对凤倾凰和凤倾羽姐弟俩“严加管教”,变着法子地刁难他们。
但凤倾凰都一一从容应对,不卑不亢,表现得无可挑剔。
而凤倾羽,在姐姐的鼓励和带动下,也渐渐适应了这种高强度的训练,虽然依旧会累得满头大汗,但却再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,反而越挫越勇,进步神速。
反倒是那些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庶女们,一个个被折磨得叫苦连天,怨声载道。
柳氏本想借桂嬷嬷之手,打压凤倾凰,却没想到,反倒让凤倾凰在这场“规矩学习”中,大放异彩,赢得了不少人的暗中佩服。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!
凤倾凰在“配合”学习古代礼仪的同时,也并没有闲着。
她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,暗中观察着府中各房的人事和动向。
雅致轩虽然僻静,但毕竟是府中少爷小姐们聚集学习的地方,各种消息灵通得很。
她通过与其他庶女的“闲聊”(当然,主要是听她们抱怨和八卦),以及对桂嬷嬷言谈举止的观察,渐渐对侯府后宅的权力格局、人物关系、以及各房之间的明争暗斗,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。
她发现,柳氏虽然看似掌控着整个侯府的中馈大权,但并非高枕无忧。
府中的几位姨娘,虽然平日里对柳氏毕恭毕敬,但暗地里,却也各有各的小算盘。
尤其是那位育有一子、颇有几分姿色的张姨娘,似乎与柳氏之间,有着不为人知的宿怨。
而老太太,虽然表面上偏袒柳氏,但心中对柳氏的某些做法,也并非完全没有察觉。 她之所以容忍柳氏,不过是看在她能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,以及凤远道对她的宠爱份上罢了。
一旦柳氏的行为触及到侯府的根本利益,或者让老太太彻底失望,老太太也绝不会手软。
至于那些少爷小姐们,更是各怀心思,暗流涌动。
凤婉柔一心想在太后寿宴上出风头,博取未来储君的青睐,为此不惜一切代价。
凤清雅则在暗中积蓄力量,利用空间物资,悄然改善自己的处境,似乎也在等待着某个一鸣惊人的机会。
苏琳琅则像一个精密的“任务机器”,在系统的指引下,攻略着侯府的各个“目标”,其最终目的,依旧成谜。
凤倾凰将这些信息,一一记在心里,在脑海中勾勒出一张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网。
她知道,想要在这场宅斗战争中取得最终的胜利,就必须知己知彼,运筹帷幄。
而这些看似不起眼的“情报”,或许在将来的某个关键时刻,就能成为她克敌制胜的法宝!
时间过得飞快,转眼间,为期十日的“规矩学习”便接近了尾声。在这十日里,凤倾凰不仅完美地掌握了所有的宫廷礼仪,还在无形中,提升了自己在侯府中的声望和影响力。那些曾经看不起她、轻视她的下人和庶女们,如今再见到她时,眼中都多了几分敬畏和…… 一丝不易察觉的佩服。而桂嬷嬷,这位本想给凤倾凰下马威的宫中教习,最终也不得不承认,这位安远侯府的嫡长女,确实有几分过人之处。 她在向柳氏复命时,虽然依旧对凤倾凰的“倔强”颇有微词,但也隐晦地表达了对她学习能力和坚韧毅力的肯定。
柳氏听完桂嬷嬷的回报,气得差点捏碎了手中的茶杯。她本想借此机会,好好磋磨一下凤倾凰,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。 却没想到,反倒让凤倾凰又出了一次风头!这个小贱蹄子,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!
而凤倾凰,则在“规矩学习”结束后,又恢复了深居简出的生活。她知道,柳氏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。 一场更大的风暴,正在向她逼近。但她己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。她手中的底牌,也越来越多。她有信心,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,不仅能保全自己和弟弟,更能让那些试图伤害她的人,付出惨痛的代价!太后寿宴,便是她反击的第一个战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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