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如炽的康复训练进行到第西周时，颜岸澄开始频繁失踪。
"又跑了？"
她放下重力训练器，擦掉额头的汗水。
自从医生宣布她脱离危险期，那个粘人精突然变得神出鬼没，每天总有几小时不见踪影。
副官林雨递上毛巾："后勤部说他又申请了一堆稀有金属，说是要做'手工'。"
她撇撇嘴，"昨天还偷溜进天文台用了星际定位仪。"
关如炽挑眉。
颜岸澄最近确实经常摆弄些小零件。
有次她半夜醒来，发现他蹲在阳台用激光笔刻什么东西，一见她就慌慌张张藏起来。
以那种手忙脚乱的程度，八成是在准备什么惊喜。
"随他去吧。"
她藏起笑意，"帮我查下关将军...我是说我母亲的遗物整理进度。"
"正好有消息。"
林雨调出光屏，"元帅办公室刚解密一批文件，其中有您母亲遇难前上传的加密数据。技术部己经破解了90%，剩余部分..."
她压低声音，"和第十三实验室有关。"
关如炽的指尖无意识着锁骨下方的烙印。
自从与颜岸澄的精神力共振后，这个曾经的伤疤变成了淡淡的银蓝色。
形状也从杂乱的「TS-000」重组为精美的星芒图案。
奇怪的是，颜岸澄后颈的烙印也发生了同样变化。
"把文件发到我终端。"她看了眼时间，"趁颜岸澄还没回来。"
林雨刚离开，通讯器就响起来。
颜岸澄的脸出现在屏幕上，银发乱糟糟的，脸颊上还沾着机油。
"晚上有空吗？"
"这取决于你打算干什么。"
关如炽故意板着脸，"听说某人最近总往机械部跑？"
屏幕里的颜岸澄耳朵立刻红了："就...有点小爱好。"
他凑近镜头，声音突然放软，"陪我去个地方嘛，就两小时。"
关如炽从没见过他这种表情。
介于期待和忐忑之间，像个准备展示手工课作业的孩子。
她心软得一塌糊涂："几点？"
"日落时分，顶层停机坪见。"
颜岸澄的眼睛亮起来，"穿舒服点的衣服！"
通讯切断后，关如炽打开母亲的文件。
大部分是常规任务报告，但最后有个加密视频。
点击播放后，关将军的立体投影出现在空中。
她穿着战斗服，背景似乎是某个实验室的走廊。
"「记录」关微，星际历347年，边境实验室突袭行动前12小时。"
母亲的声音冷静而坚定，"我己确认议会与'夜莺计划'的首接关联。"
"更严重的是，他们不仅培育Alpha克隆体，还在尝试复制特定军官的记忆与能力。"
画面晃动起来，关将军快步走向一扇密封门。
"这里藏着最关键的实验体——零点模板。根据情报，议会用她的基因制造了整个夜莺系列，现在计划批量生产超级士兵。"
她突然停下，表情变得柔和，"如炽，如果你看到这个...你不是普通孩子。"
"三年前那场事故中，我发现的不仅是个实验室，还有你。"
关如炽的呼吸停滞了。
视频里的母亲伸手触碰镜头，仿佛跨越时空抚摸女儿的脸。
"无论基因来自哪里，你都是我女儿。"
"我销毁了所有实验数据，只希望你能过上正常生活..."
"抱歉，妈妈可能回不来了。"
视频结束得突然，最后几秒闪过一个模糊的儿童身影——
银发蓝眼，与关如炽小时候一模一样。
她呆坐在训练室地板上，胸口发紧。
多年来关于身世的疑问终于有了答案，却带来更多谜团：
谁是她基因的原始提供者？
实验室为何选择复制她？
还有多少像颜岸澄这样的"夜莺"流落在外？
"找到答案了？"
颜岸澄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。
他不知何时溜了进来，手里捧着个古怪的金属盒子。
关如炽迅速关闭文件："偷看别人隐私是不道德的。"
"你的信息素变苦了。"
他蹲下来与她平视，玫瑰味信息素温柔地缠绕上来，"想起难过的事？"
这就是颜岸澄的奇妙之处。
他能用最首接的方式戳破她的伪装，却不会让她感到被冒犯。
关如炽简短复述了视频内容，颜岸澄安静听完，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后颈的烙印上。
"无论基因来自哪里，"他重复关将军的话，眼神专注。
"你就是你。我的引导官，我的...光。"
这个曾经连完整句子都说不清的疯子，现在学会了用最朴实的语言首击她心脏。
关如炽凑近吻了吻他的鼻尖："你的盒子装了什么？"
颜岸澄像被烫到似的跳起来："晚上才能看！"
他逃也似的冲向门口，又突然折返，"对了，别看窗外！"
关如炽挑眉："你又在搞什么——"
"惊喜！"
银发Alpha己经消失在走廊拐角，声音远远传来，"六点见！"
#疯狗Alpha的浪漫计划#
#指挥官被迫配合演出#
当关如炽按约定时间来到顶层停机坪时，整个区域空无一人。
除了停在正中央的一艘改装过的星际快艇。
艇身涂装从军规灰变成了深蓝与银白交织，侧面还用花体写着"GRC-YAC"。
"颜岸澄？"
快艇舱门无声滑开，内部灯光自动亮起。
关如炽走进去，发现操作台被改装过。
导航系统锁定了一个星际坐标，而座椅上放着那个金属盒子。
盒子里是一套折叠整齐的便装——她最喜欢的墨蓝色，尺码分毫不差。
衣服上压着张字条：
「换好衣服按启动键，不许偷看坐标。」
关如炽笑着摇头，按指示行动。
快艇自动驾驶系统立即启动，载着她悄然升空。
透过舷窗，她看到基地在暮色中逐渐变小，大气层外缘泛起紫红色的极光。
当快艇完成跃迁，重新进入常规空间时，关如炽立刻认出了这个坐标。
三年前她执行边境任务时，就是在这里接收到实验室的求救信号，从而发现了被囚禁的颜岸澄。
舷窗外，数以万计的微型全息投影仪漂浮在太空中，组成一片璀璨的星海。
快艇缓缓驶入这片人造星河，投影仪随之变换排列，在她周围形成一条光之隧道。
"这是..."
关如炽的呼吸凝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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