杨厂长和何雨耀迈步踏入小洋楼。
庄重肃穆的气息扑面而来。
一个年轻人迎了上来。
“杨厂长，何副厂长，大领导等候多时了。”
年轻人语带恭敬，自称小肖，是大领导的秘书。
小肖引着二人穿过门廊，来到一间宽敞的客厅。
客厅里，己经坐着三个人。
看年纪，都和杨厂长相仿，约莫五十上下。
他们正低声交谈着什么，神色间带着几分不满。
“老杨这次可是走了大运了。”
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说道，语气满是羡慕。
“红星轧钢厂，摇身一变，成了市级单位。”
“他杨德，也跟着水涨船高。”
另一个瘦高个撇了撇嘴。
“谁说不是呢，咱们几个，当年跟着大领导在蜀地……”
“哪一个不是兢兢业业，就他老杨爬得快。”
第三个国字脸的男人，声音略显粗重。
杨厂长听到这些话，脸色微微一沉。
“怎么？几位老哥哥，对我杨德有什么意见？”
“当着我的面说不好，非要等我进来了，才肯赏脸？”
杨厂长语气不善，带着几分讥讽。
那三人闻言，表情顿时有些尴尬。
“老杨，你这话说的。”
微胖男人勉强挤出笑容。
“我们也就是随便聊聊，没有针对你的意思。”
“是吗？我听着，倒像是对大领导的安排不满啊。”
杨厂长冷哼一声，毫不客气地指出。
“你们这是想干什么？在大领导面前，给我上眼药？”
“还是觉得，大领导的决定，有什么不妥？”
他声音陡然拔高，带着一股威势。
三人被杨厂长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，顿时慌了神。
“老杨，你可别血口喷人！”
“我们哪敢质疑大领导！”
“就是，就是，我们只是……只是……”
三人结结巴巴，想要解释，却又不知从何说起。
就在这时，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从内屋传来。
“行了，老杨，你也少说两句。”
随着话音，一位面容坚毅的老者走了出来。
他虽然穿着朴素的中山装。
但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势，却让人不敢小觑。
正是他们口中的“大领导”。
先前还气势汹汹的三位厂长，一见到大领导，纷纷低下了头，大气都不敢出。
大领导目光扫过众人，最后落在了何雨耀身上。
他的眼神锐利，仿佛能洞察人心。
“你就是何雨耀同志吧？”
大领导开口，声音温和了许多。
何雨耀心中一凛，连忙恭敬地回答：
“是的，大领导。”
“嗯，不错，年轻有为，一表人才。”
大领导点了点头，脸上露出赞许的笑容。
“周校长，可没少在我面前提起你啊。”
周校长？何雨耀微微一怔。
“他说你是个好苗子，让我有机会多关照关照。”
“没想到，你自己就己经做出了这么大的成绩。”
大领导的语气中，带着欣赏和欣慰。
何雨耀心中感激，却不敢居功：
“都是厂长和同志们的功劳，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。”
大领导摆了摆手，又看向那三位噤若寒蝉的厂长。
“刚才，我好像听到你们在讨论轧钢厂升级的事情？”
“似乎，对这个决定，有些不同的看法？”
那三人闻言，额头上顿时渗出了冷汗。
“没……没有，大领导，我们绝对没有这个意思！”
微胖男人急忙摆手。
“我们就是……就是替老杨高兴！”
瘦高个也赶紧附和。
国字脸更是连连点头：
“对对对，高兴，纯粹是高兴！”
大领导哼了一声，显然不信他们的说辞。
但他也没有继续追究，而是将目光转向何雨耀和杨厂长。
“雨耀同志，你提交的那些技术报告和发展规划，我都看过了。”
“很有深度，也很有远见。”
“今天请你来，就是想听听你更具体的想法。”
何雨耀心中一喜，正准备开口。
就在这时，李厂长似乎为了缓和气氛，又或是想表现一下自己的消息灵通。
突然插了一句嘴。
“是啊，是啊，杨厂长领导有方，红星厂现在可是不得了。”
“听说，你们厂里，搞出了非常先进的顶吹氧气转炉？”
“那玩意儿，可是连我们都眼馋得很呐！”
此言一出，客厅内的气氛瞬间凝固。
杨厂长的脸色“唰”地一下变得铁青。
他猛地扭头，死死盯住李为民：
“老李！你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
“你怎么会知道我们厂里有顶吹氧气转炉？！”
这可是轧钢厂的核心机密！
外人根本不可能知晓！
李为民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，支支吾吾道：
“我……我这也是听说的，听说的……”
“听说？你听谁说的！”
杨厂长步步紧逼，语气冰冷。
大领导的脸色也沉了下来，目光如电般射向李为民。
“李为民！”
大领导的声音不高，却带着千钧之势。
“你老实交代。”
“你是不是派人去红星厂打探消息了？”
李为民双腿一软，差点瘫坐在地上。
“大领导，我错了……”
他知道，这件事非同小可。
暗中调查兄弟单位的技术机密，这可是犯了大忌！
“哼！好大的胆子！”
大领导怒喝一声。
“国家投入巨资，是为了让你们互相拆台，互相刺探的吗？”
“你这个厂长，我看也不用干了！”
此言一出，李为民面如死灰。
另外两位厂长也是大惊失色，连忙起身求情。
“大领导，老李他也是一时糊涂，请您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！”
“是啊，大领导，老李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，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！”
杨厂长虽然心中有气，但毕竟是多年的老同事，此刻也有些不忍。
但他知道，此刻不是他能随便开口的。
大领导面沉似水，没有理会众人的求情。
他缓缓将目光转向了一首沉默不语的何雨耀。
“雨耀同志，这件事，你怎么看？”
何雨耀猛地一怔。
他怎么也想不到，大领导会突然问他的意见。
一边是犯了错误的李厂长。
一边是震怒的大领导和神色各异的众位厂长。
该如何回答？
他举目扫视，双眼中满是错愕和迷茫。
这突如其来的变故，让他有些措手不及。
一时间，何雨耀陷入了两难的境地。
(http://www.i7xsw.com/book/CAUeCO.html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：http://www.i7xsw.com。爱奇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：http://www.i7xsw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