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轩心里暗暗叫苦。
这位爷，最爱打听别人家的事儿，然后添油加醋地到处嚷嚷。
“三大爷，没什么大事，就是正常的生产调整。”
楚轩含含糊糊地应付着，脚下可没停，就想赶紧溜回自己那小屋。
阎埠贵哪能这么轻易放过他。
他往前凑了凑，压低了声音，神神秘秘地说：
“楚轩啊，你跟我交个底，是不是要裁人了？”
“你这工作……稳当不？”
阎埠贵的眼睛透过老花镜看过来。
恨不得把楚轩从里到外扒拉个遍，好套出点有用的消息。
楚轩被他缠得没法，只能苦笑一声。
“三大爷，我这就是个小科员，哪知道那么多啊。”
“厂里的事，那都是领导们操心的。”
“我这不刚下班嘛，累了一天了，得赶紧回去歇着了。”
说完，也不管阎埠贵那失望的表情，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楚轩就跟陈锈在办公室里碰头了。
俩人眼睛底下都带着点儿黑眼圈，显然昨晚上都没怎么睡踏实。
“老陈，你说这事儿能成吗？”
楚轩揉了揉太阳穴，还是有点没底。
陈锈叹了口气：
“不好说啊，现在这情况，到处都缺粮食，咱们厂又没啥特别的优势。”
楚轩点点头，这话不假。
他琢磨着，还是得靠系统里那些东西。
“我再给那个红星合作社打个电话试试。”
楚轩拿起桌上的电话，又拨了过去。
电话那头的人还是昨儿那个，声音听着不冷不热的。
楚轩陪着笑脸，把来意又说了一遍。
“楚同志啊，不是我们不乐意跟你们轧钢厂合作。”
那人顿了顿，“实在是……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。”
“最近好几家都盯着我们呢，我们这点东西，也是紧俏货。”
楚轩心里一动，赶紧接话：
“这位同志，我理解，我理解。那您看，如果我们能提供一些……”
楚轩停顿一下继续说道。
“嗯，你们比较稀缺的农具呢？”
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，似乎来了点兴趣：
“哦？稀缺农具？具体说说？”
“就是些犁头、锄头之类的，但是保证质量好，比市面上一般的要耐用得多，效率也高。”
楚轩小心翼翼地措辞，生怕说漏了嘴。
这些农具可是他之前闲着没事，用系统捣鼓出来的“改良版”，效果杠杠的。
“这样啊……”
电话那头的人沉吟着说道：
“要是真有你说的那种好东西，我们倒是可以优先考虑考虑。”
“不过，口说无凭，我们得看到实物才行。”
“那是自然，那是自然！”
楚轩连声应道：
“我就是先跟您通个气，我们这边也在积极准备。”
挂了电话，楚轩长长舒了口气。
他正盘算着怎么跟董科长开口汇报这事儿，顺便把系统里的农具“合理”地拿出来。
谁知道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。
这天傍晚，楚轩刚回到西合院，就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。
院子里几个老娘们儿聚在一起，对着他指指点点的，小声嘀咕着什么。
许大茂那小子正唾沫横飞地跟几个年轻人吹牛。
“哎，你们听说了没？咱们院里这位楚轩同志，可真是神通广大啊！”
许大茂的声音不大不小，刚好能让楚轩听见。
“为了保住他那个铁饭碗，那可是到处托关系，走后门呢！”
“听说啊，他还找了个什么农村的合作社，想从人家那儿弄粮食。”
“嘿，也不想想，现在粮食多金贵，哪是那么好弄的？”
“我跟你们说，那种小合作社，十有八九不靠谱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黄了！”
阎埠贵也在一旁，摇着把破蒲扇，时不时地插上几句。
“可不是嘛！我听说啊，那合作社条件苛刻得很，一般人根本搭不上线。”
“楚轩这小子，八成是许了人家什么天大的好处，不然人家凭什么跟他合作？”
“啧啧，这年轻人啊，为了往上爬，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哟！”
院子里的人听得一愣一愣的，看楚轩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异样。
楚轩的脸当场就黑了。
他这辛辛苦苦为了厂里奔波，还没怎么着呢，倒先被这帮人编排上了！
他深吸一口气，走到阎埠贵面前。
“三大爷。”楚轩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的怒火。
阎埠贵一看楚轩过来了，脸上的表情有点不自然，但还是强撑着：
“哟，楚轩回来啦。”
“三大爷，我刚才听见您跟许大茂在说我的事儿？”楚轩开门见山。
“啊？有吗？我们就是随便聊聊，呵呵，随便聊聊。”阎埠贵眼神躲闪。
“三大爷，您可不能听风就是雨啊。”楚轩一字一句，说得格外清晰：
“那些话，可不能乱说。我是在正经给厂里办事，可不是什么走后门、拉关系。”
“您也是有文化的人，这种没有根据的瞎话，传出去影响多不好，您说是不是？”
阎埠贵被楚轩这几句话堵得脸上有点挂不住，脖子也梗了起来。
“我……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嘛！”
他嘴硬道，“再说了，院里大家伙儿不都这么议论的？你那么在意干什么？”
“清者自清，浊者自浊。”楚轩冷冷地撂下一句。
他知道跟这种人掰扯不清楚，说再多也是浪费口舌。
“我也就是提醒您一句，别让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。”
说完，楚轩不再理会阎埠贵，径首回了自己的小屋。
“呸！什么玩意儿！”
阎埠贵对着楚轩的背影小声啐了一口。
但声音明显小了不少，也没了刚才那股子劲头。
许大茂见状，也觉得没趣，撇撇嘴，溜达走了。
回到房间，楚轩把门一关，坐在桌边，平复了一下心情。
不能被这些闲言碎语影响了正事。
他集中精神，调动脑海里的系统。
“系统，帮我检查一下之前制造的那批农具，质量方面有没有什么问题？”
【系统：正在对指定物品进行质量检测……检测完毕，所有农具均符合优良标准，无任何质量缺陷。】
得到系统的肯定答复，楚轩心里踏实了不少。
第二天一上班，楚轩就首接去了董新民的办公室。
他把和红星合作社的沟通情况，以及自己想用一批优质农具作为交换条件，争取粮食采购优先权的想法，原原本本地跟董新民汇报了一遍。
当然，农具的来源，他只说是托了老家的关系，好不容易才弄到的一批。
董新民听完，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，沉思了片刻。
“用农具换粮食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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