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剧情对孙香的描写并不多。
孙家惨死,村里没有一个人敢收尸,任由尸体腐烂发臭,村民们都绕着走,还专门请来法师为村里做法,免得沾了晦气。
是这个孙香在半个月后得知消息,专门跑回来替孙家收尸。
就连同村住的孙家大房都不曾过问一句,更别说收尸了。
孙香是个有情义的好姑娘,只是她命不好,落在最不喜欢女娃的杨氏手上,没被溺死都算孙香命大。
家里三个好大儿喝了点酒,虽然不多,也早早就睡下了。
其他人是因为今天去了酒楼吃饭,兴奋的睡不着,舍不得点蜡烛,摸黑躺在床上回味刚刚吃过的饭菜。
“姐,奶给咱们五十文钱,你打算咋花?”小菊胸口盖着被子,美滋滋的眼里闪着光。
小梅想想回道:“我不花,我要攒起来”。
她要攒着钱,以后给娘请最好的大夫。
小菊不知道她姐攒钱干啥,开始规划自己那五十文的花法。
“哥,我的钱没了,你分我一半好不好?”孙江光着膀子摇晃身旁的孙海。
孙海被他碰到痒痒肉,连忙挪了挪位置,“你要钱也没用,奶不是让咱们上学堂吗,用这钱买纸吧”。
孙江这才安静下来,再过几日他和大哥要去上学,这下更兴奋的睡不着了。
孙娇娇在黑夜里看着她娘的侧颜,她娘年轻的时候一定很漂亮,只是她都记不清娘年轻时的样子了。
“娘,我好像又饿了”。
乔羽转头对上孙娇娇的视线,“让你吃饭的时候你煽情,让你睡觉的时候你要吃饭,总是反着来,睡吧,梦里啥都有”。
“咚咚咚!”
乔羽立马坐首身子,“这么晚了,谁来了?”
乔羽一边说着一边穿鞋打算去开门。
“娘,你别去了,我害怕”,孙娇娇紧紧裹着被子,外面好黑。
孙大力早都睡下了,乔羽不忍心吵醒他,趿拉着鞋子打开房门,站在门前问了一声,“谁啊?”
那人一首在敲门,好像很急的样子,听到有人出来了这才停下。
“婶子,我是王庄的,孙燕子是我媳妇”。
只一瞬间,乔羽脑中好多回忆,孙燕子是孙家庄嫁出去的闺女,和孙香同辈分,也同样嫁去王庄,不同的是,孙燕子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还带去不少彩礼。
这么晚了王庄来人找他们,乔羽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她提上鞋子,快走几步打开院门。
借着月色,乔羽还是能辨认出来,这人二十多岁,是孙燕子男人。
“是不是出啥事了?”
“婶子,孙香妹子出事了,你们快去看看吧,晚了怕就来不及了”,孙燕子的男人提到孙香,声音都带着颤抖。
乔羽心中一紧,这个可怜的孙香,真是麻绳专挑细处断,厄运专找苦命人。
“香子她咋啦?”
“孙香妹子被她公公和婆家大哥打了,我媳妇亲眼看到她全身都是血,婆家不肯给请大夫,他们真心狠啊”!
看在同村又是同族的份上,孙燕子这才让自家男人来孙家庄报信,她知晓孙家大房定不会理会,于是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,让她男人来找孙家二房。
“真是多谢你了,大老远专门跑一趟,先进屋歇歇吧,我这就去喊人”,乔羽侧过身子让人进门。
那人摇摇头,“婶子,时辰不早了,你们商量该咋办吧,我还得家去”,男人边说边走,他是赶着牛车来的。
乔羽再次道谢,想着以后拿上礼品再登门道谢。
急匆匆来到东屋门前,刚要敲门,屋门被孙小梅打开。
“奶,发生啥事了?”
“你去把你爹叫醒,我去叫你二叔三叔”,乔羽转身去西屋。
“他爹,当家的,快醒醒,咱家出事了”!
王桂香兴奋的睡不着,和儿子们说话,听到婆婆和来人的对话,心也跟着提起来。
乔羽听到王桂香在喊老二起床,便来到孙木生屋前叫门。
“老三呐!木生?快醒醒”!
连喊带敲门好一会儿还是没动静,孙大力正要一脚踹开时,孙木生像梦游似的闭着眼睛打开门。
“你们几个快穿衣服,和我去大房”,乔羽转身回去穿外衫。
这么大的事,她那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公公也该拿个主意才是。
“娘,是不是小姑出事了?”孙娇娇抹着眼泪,想到白天才见过,没想到竟然成最后一面。
“别嚎了,当心吵醒孩子”,乔羽穿上外衫,脑子很乱,大房会作何打算?
如若大房不管怎么办?现在孙香怎么样了?
她生活的后世出现家暴都没人管,顶多是调解几句,更何况是在封建社会。
女人的命不值钱!
乔羽出来时,等在院子里的不只有三个儿子,还有两个孙子和王桂香。
“老二家的,你就别去了”。
“娘,我得去,我刚嫁过来时,香子还带我挖过野菜,她都不带我我都找不到地方”,王桂香略带哽咽。
乔羽点头,带着孙家人朝老宅走去。
孙家老宅是栅栏门,不像她家,好歹是木板门。
乔羽推开栅栏门走进去。
这还是二十年来,头一回来老宅,心里有种莫名的抗拒。
“谁啊,大半夜不睡觉上我家做啥妖?”出声的是大嫂杨氏。
“香子出事了,快开门”,乔羽实在不想和杨氏对话,心里明知她不可能给出主意,却又绕不过她去。
屋内听到这话,并未急着开门,而是男女低低的私语声。
乔羽继续拍门,“开门啊,这么大的事你总要给个说法”。
房门打开,杨氏系着扣子拉长了脸,“你听谁说的?香子能出啥事?”
她觉得面前这个寡妇是没事找事,肯定是还记着上次的仇。
屋子不大,即便站在门口也能让屋内的人听清楚。
乔羽有意提高嗓音,“香子被夫家打了,满身是血,来报信的人说她伤的很重,婆家不肯请大夫,毕竟香子的爹还在,让他给拿个主意”。
屋内的孙家太爷咳嗽两声……
众人竖着耳朵听着,他清嗓是为了说话吧,可等了好一会都没下文。
这样的性子像谁?乔羽看了一眼身后的孙铁柱,真随啊。
“他大伯,你说这事该咋办?”
孙家大伯孙富也清了清嗓子,正以为他不会出声时,他出声了,“进来说话吧”。
乔羽这才有了进门的资格。
杨氏不情不愿闪开,把他们让进门。
屋内黑漆漆的,听到他们的脚步声,孙富才划动火折子点亮煤油灯。
孙家老宅正房正中是堂屋,两边带着东屋和西屋,孙家老太爷作为一家之主住在东屋。
说是老太爷,其实才六十多岁,可在这个成婚早生娃早的时代,六十多岁就算很老了。
乔羽没时间和他们周旋,“他大伯,你给拿个主意”。
孙富向东屋张望,发现他爹坐在床边双脚垂地,低着头若有所思,以他对他爹的了解,他爹根本没想法。
这是想让他出主意,可是,他也没主意啊,家里大小事都由杨氏做主。
几十年过去了早就形成习惯。
“他大伯,香子是孙家人,咱们不知道也就罢了,但是咱们现在知道啊,难道就忍心看着不管?”乔羽真想掰开他们的脑袋,看看里面是不是空的。
这都什么时候了,他们还犹犹豫豫的,去王庄讨个说法,或者给孙香请大夫治病,很多条路可以选,他们究竟在犹豫什么?
孙富抱着脑袋不说话,同样低下头若有所思。
乔羽转头看向孙铁柱,他也低垂着脑袋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“娘,他们不管咱们管,咱们现在就走”,孙大力实在忍不下去了。
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,就算是外人都做不到见死不救,更何况是他们的亲姑姑。
“大力,你咋说话呢?谁说我们不管了?”杨氏终于出声了,她刚刚好像没事人似的躲在一旁瞧热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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