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砚没有接过对方的话，只是说，“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。”
陈凯笑了笑，端着桌上的茶吹了吹，“不，你懂。”
凌砚沉默片刻，说，“恐怕贵公司不会招收童工吧。”
陈凯哈哈大笑两声，“当然，所以等你成年如何。”
“先不着急回答我，我给你一周的时间考虑，想好了来找我。”
江以南总感觉凌砚这几日心不在焉的，好像有心事一般，可等他问对方时，凌砚又转开话题说其他。
江以南并不完全没心没肺，他看得出来凌砚有事瞒着他，只是不知道是什么事，而且对方问的话也让他一头雾水。
“小北，你以后想做什么？”晚上睡觉时，江以南都快进入梦乡了，听见上铺凌砚的声音传来。
他嘟囔道，“还能做什么，做……人呗。”
上铺的凌砚似乎被他的话怼的毫无反击的能力，没出声。
江以南想了想还是再次开口，“反正咱俩能在一起就行，做什么都无所谓。”
这句话说出口，又总觉得变了味，什么叫在一起……
听着……为了避免对方想多，江以南又解释道，“我的意思是像现在这样生活在一起……”
凌砚说，“我知道。”
于是又没了话说。
江以南又闭上眼睛睡觉，昨晚打游戏太晚了，好困。
江以南觉得自己都进入梦乡了，却听见一道很轻的声音传来，
“如果有一天我要去很远的地方怎么办。”
只不过江以南没有回答，他早就与周公约会了。
凌砚这几日很忙，江以南察觉出来了，之前是一周末去一次网吧，现在几乎一放学就去了校外。
他问了凌砚怎么去的这么频繁，是不是没有记住自己说的话，要少打游戏。
以往凌砚都是没有解释，只是这一次，凌砚开口，说，
“没去打游戏，去赚钱。”
凌砚说的认真，以至于江以南没法不相信，只是好奇……
“你之前不是一周一去……现在……”他话没说完。
但是凌砚却懂他的意思，“嗯，但是那些不够，要赚很多。”再多一点，就能自由一点，陪在他身边的时间也就多一点。
江以南想问他怎么赚……是不是很累，很辛苦，张了张口，凌砚的食指放在他的唇边，轻声开口，
“小北，别问。”
江以南的喉结滑动，心里有些难受，说好对小凌砚好的，可是最后却需要他来赚钱……
江以南有些自责。
“这跟你没关系。”凌砚见江以南眼眸黯然，心里很不是滋味，
“要不是你，我现在说不定就饿死在街头了。”
“所以，小北，我很感谢你来到我身边。”
凌砚性子冷，很少说这种话，所以江以南有些愣住，对上那双认真的眼睛，他闪躲开口，
“你不会饿死……”
至于感谢他……
那就更没必要了……因为要是对方知道真正的原因，恐怕会恨死他……毕竟是他害死了凌砚……
江以南垂下眼眸，凌砚就知道他在想什么，心里叹息一声，伸出手捂着对方的双眼。
此刻，凌砚的眼里所有情绪全部外露，心疼，无奈，疼爱，“别瞎想。”
说完他松开了手，眼里又恢复昔日的平静温和。
后面两日里凌砚很忙，忙到下午时间几乎都是请假。
江以南看着定位，依旧是在校外的网吧。
之前他还怀疑这个定位是不是坏了，不然为什么每次定位都是在网吧。
后来他去那个网吧找了一次凌砚，确实找到了，对方的电脑上面显示着的数据是他看不懂的，密密麻麻，跳转的很快。
凌砚没遮掩，只是说，一个小程序，他对这个感兴趣，所以研究了一下。
江以南对这个不感兴趣，也就没多问。
事情的转折是周五那天。
凌砚依旧在网吧，江以南放学之后就先回去，只不过没想到……
江以南刚刚走出去不远，就被人拦住。
熟人，江以南见过这个人。
是那次指使人辱骂凌砚当个人，后来他知道了这个人叫邓冀。
看对方穿着一身名牌，嘴里叼着一根烟。
江以南嫌恶皱起眉，就有越过对离开，凌砚之前跟他说过。让他忍一忍，现在不是时候，他知道，也记得。
看得出对方家境不错，瞧瞧身后跟着的一些小跟班。
像极了当初他在云城时，在学校跟人打架人后跟着的一众小弟，自认为威风极了，现在看来，真是好笑。
江以南的笑容落在对方眼里十分刺眼，像是嘲笑一般。
这所学校谁不知道他邓冀喜欢黎微？
而黎微竟然向眼前这个人表白？这不是说明他邓冀不如眼前这个穷小子！
想想就让人火大。
“江以北，是你拒绝的黎微？”邓冀站在他面前，趾高气扬问道。
江以南对他可没有一点好感，态度也好不到哪去，“是我，这么着。”
邓冀有些恼怒，特别是对方就这么坦然回答，一点都不像其他人害怕他那样，甚至十分嚣张，尽管这只是邓冀这么觉得的。
“你不是这里的人，我看你资料上写着你有母亲的。”邓冀弯着嘴角挑衅开口，
“看来只有你那个弟弟才是孤儿啊，你们不是亲兄弟。”
不管对方怎么说，江以南就是不予理会，看了看手机，不想在这里跟这个人耗费时间。
却不曾想，刚关上手机。
却被那个叫邓冀的人拿了过去，“呀！这手机可不便宜呢！不会是偷得吧？”
邓冀会这么认为，完全是认为江以南是穷小子，却用了这么好一个手机，下意识断定不是正规途径所得。
江以南神色瞬间沉了下来，出声，“手机还我。”
可邓冀不仅没有还，反倒是当着江以南的面将他的手重重摔碎在地上。
瞬间周围的人吸了一口冷气。
屏幕被摔成蜘蛛网，屏幕亮起，壁纸是一片白色小雏菊，此刻发出微弱的光芒。
江以南的神色暗了又暗，偏偏邓冀跟毫无察觉一般，几乎开口挑衅江以南，“什么喜好啊，还用花做壁纸，跟个女的一样。”
周围哄堂大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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