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十八幕:星髓淬骨
血月垂照,九具古棺喷涌的星髓在天穹交织成河。林渊盘坐阵眼,任银河般的流光冲刷经脉。每一滴星髓触及肌肤,便炸开万千冰晶,细看竟是微缩的周天星斗。当第七道星髓灌入气海时,他的骨骼发出玉器相击的脆响,毛孔渗出黑雾状的宿世业障。
"屏息,纳北斗之精!"林萱的清喝自青铜心灯传来。灯芯爆燃,焰光中浮出二十八星宿图,恰好与林渊体表的星痕呼应。他手掐子午诀,膻中穴突然塌陷,将漫天星髓鲸吞入体。皮肤渐呈琉璃色,可见其中流转的混沌火正与星髓交融。
第三具古棺突然炸响。棺中飞出的青铜小人暴涨三丈,手托日月虚影按向林渊天灵。混沌火自主护体,凝成饕餮巨口将虚影吞没。林渊瞳仁裂出金纹,瞥见青铜小人丹田处刻着"摇光"二字——正是北斗第七星的名讳。
第六十九幕:玉脉劫
子夜时分,林渊周身琉璃色转为青玉质。第九道玄脉自尾闾升起,所过之处骨骼寸寸玉化。当玄脉行至风府穴时,血月突然滴落赤芒,凝成三百枷锁捆缚神魂。枷锁上浮动的谶语,赫然是历代林家主的临终诅咒。
"逆天改命,不得善终!"
"弑亲证道,永堕无间!"
林萱的残魂突然从心灯跃出,化作冰莲剑斩向枷锁。剑锋触及谶语时,诅咒竟凝成实体——七窍流血的林震南虚影掐住林渊脖颈,掌心涌出黑水腐蚀玉骨。混沌火突然反噬,顺着黑水逆烧而上,将虚影焚成青烟。
"哥哥,看那月蚀!"林萱剑指天穹。血月边缘泛起霜色,蚀缺处露出青铜巨门的轮廓。门缝中泄出的星光照在林渊玉骨上,竟将第九玄脉照得通透如琉璃,内里流转的己非灵力,而是凝成液态的混沌本源。
第七十幕:琉璃净火
破晓时分,林渊睁开重瞳。左目映着混沌星云,右目燃着琉璃净火。他轻吹口气,三丈外的青铜阶便融为金汁,又在琉璃火中重铸成测脉石柱。石柱表面的青鳞剥落,露出内里冰晶状的玄脉图腾——正是《九霄玄脉诀》缺失的第九重奥义。
林萱的残魂忽然凝实三分,发间垂落的星尘结成璎珞:"无垢体成时,需历三灾九劫..."话音未落,归墟祭坛突然塌陷,露出底部深藏的寒髓深渊。九具古棺首尾相衔,化作天梯首插渊底,每一级台阶都刻着巫族献祭的壁画。
林渊踏棺而下,见渊壁上嵌满冰封的巫族圣女。她们双手结印,眉心冰莲纹与林萱同源。当行至第九百级时,棺椁突然翻转,将他抛入寒髓凝成的镜湖。湖面映出的却不是倒影,而是青铜巨门后的浩瀚星海。
第七十一幕:星海阵
镜湖下的星海翻涌着紫色雷霆。林渊以指为笔,在虚空勾勒北斗阵图。第七笔落下时,雷霆化作蛟龙扑来,却在触及琉璃体时崩解成星砂。砂砾凝成三垣西象图,图中缺失的紫微垣位置,正对应林萱残魂所在的青铜心灯。
"道兄,借命魂一用!"星海中忽然传来清越道音。林渊只觉神魂震荡,心灯竟被无形之力攫取。林萱的残魂在灯焰中显化真容,三千青丝突生异变——发梢染上星辉,根根缠绕着天外星斗的轨迹。
当心灯归位紫微垣时,整片星海阵图轰然运转。林渊足下浮现银河,每一步都踏碎万千小世界。阵眼处的混沌之灵睁开竖瞳,祂的模样竟与初代圣女七分相似,怀中抱着的却是林渊胎衣所化的混沌幡。
第七十二幕:幡中界
混沌幡展,虚空裂出三千小道。林渊择其中一条踏入,迎面撞见十岁时的自己正于祠堂测脉。测脉石上的青鳞诅咒突然活过来,化作锁链缠住幼童脖颈。"破!"林渊并指斩断虚妄,幻境碎成镜片,每片都映着不同时期的林萱。
最大的镜片中,初代圣女正于血月下缝制嫁衣。她手中的骨针突然穿透镜面,在林渊掌心刺出星形烙印。烙印与混沌幡共鸣,幡面浮现出青铜巨门后的真相——门后并非净土,而是漂浮着九座仙宫的天外修真界,每座宫阙都镇压着一具混沌古神的残躯。
当林渊欲细看时,寒髓镜湖突然沸腾。九具古棺破水而出,棺盖上的星图拼合成星舰轮廓。舰首矗立的石碑刻着太古篆文:"九棺谒,天门开,无垢琉璃渡劫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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