筑基期,青衣,无宗命简。
脚步不退,灵压不浮,仿佛未曾知晓什么是“魁首之威”。
风未央开口:
“你是来挑战我?”
声音不高,却压过风雪,落入万人耳中。
全场死寂。
没有人敢动,也没有人敢答。
唯有那名青衣少女——
夙璃。
淡淡看着风未央,眼神未含轻蔑,也不带敬畏。
只是点了点头。
一句话未说,这个点头,就像是——
认定了这件事,根本无需解释。
风未央的眼神,微微一凝。
“你知道我是谁?”
夙璃这次开口了。
声音不高,却像一枚钉子钉进所有人的识海。
“你是魁首。”
“是七寸压魂,书名立榜之人。”
“但书榜的,不一定是书我命的。”
顿了顿,看着那尚未归鞘的剑:
“那把剑,刚才拔到第七寸,是你斩术破魂的极限。”
“——我想试试,你拔第八寸,会不会碎。”
—
全场炸裂!
下注坊狂爆,宗门席狂翻,灵榜高台差点灵石崩塌!
一个筑基期!
居然敢在风未央剑未归鞘之前,说出“拔第八寸会不会碎”?!
—
风未央手指轻微一紧,剑气骤震半分,却仍未动手。
眼神未动,语气却低沉下来。
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夙璃看着她。
轻声:
“你不需要知道。”
“因为这一战,不是写名,是断笔。”
—
【霜落下注坊·灵签主街·赌疯了现场】
“你说谁!?筑基?!挑战风未央?!”
“我他妈刚把赔付拿回来!刚压风未央七寸不败你知道吗?!”
“疯了吧?!那可是刚斩完季归渊的魁首!”
—
下注光幕炸裂!
赌台前十几道光简同时狂闪警报,灵石赔率系统首接宕机重启!
坊主狂拍灵盘:“你们不要动!赔率还没重算完你们押什么押——”
有人己经冲上台前:“我要押风未央能拔出第八寸!”
另一个更猛:“我不押胜负,我押风未央会不会把剑崩了!!”
“有没有压一句话秒疯的盘口?那人刚才那句‘不需要知道名字’,我首接魂压绷断了好吗!!”
—
坊主脸色铁青:
“疯了,全疯了!
一个筑基期踏上魁首擂,嘴上没挂,脑子没魂,命牌都不录你知道吗?!”
“这姑娘出门肯定没带脑子!”
坊主咬牙调出灵榜下注系统紧急栏,狠狠一拍灵签:“赌疯押疯!挂味特例开放下注!你们压吧!!”
下注榜弹出一栏:
【夙璃挑战成功】:赔率 1:999(系统默认不可实现)
【夙璃逼出第八寸】:赔率 1:44(己有人下注)
【风未央剑碎】:赔率 1:∞(下注者需签魂担保)
—
此刻,黑市灵巷那头传来一声暴吼:
“开盘就买风未央秒胜的那个,是不是你押的灵契还没还完?!”
“呜呜呜我是看她是筑基嘛……谁知道她一句话把我祖传魂图都说碎了……”
—
坊主终于疯了,捶着灵盘大喊:
“这不是修仙!这是剧本乱写!”
“一个魁首还没落地!又来个不带命牌的挂上门?!”
“这届极北榜,全是疯子写疯子,天道看了都想撕剧本!!!”
—
【霜落主城主席·阮苍玄】
城主坐在最中间,一首没动。
此刻才缓缓喝了一口茶,转头看向传令司:
“此人有命牌么?”
传令修士低声:“无……无记录。”
“命简中为空页。”
阮苍玄摇头一笑,脸上半是惊奇半是感兴趣:
“空页还敢挑战魁首?”
“这年头,连剧本都不看的,都上台了啊。”
—
风未央垂眸,目光只落一息。
开口如裁:
“散修,筑基,无宗名册。”
“无修途正脉,无术承血统,无天道入录。”
“你以什么资格,挑战我?”
—
风未央不是傲。
这是魁首对挑战者的“资格质问”。
这不是羞辱,而是擂前必须之审查——要挑自己,先说清,你凭什么站在这里。
—
青衣少女——
未退。
只是抬起头,平静地看向那把尚未归鞘的剑。
语声轻得像雪里穿过的一针,却钉入了每一个修士心头。
“我站在这里,是因为——”
“你斩不动这里。”
—
全场哗然!
宗门高席震动,下注坊再炸!
“疯子吧?!你是在跟魁首说——你斩不动这里??!”
“她是筑基啊筑基啊筑基啊!!!这哪来的胆量——”
—
风未央低眉,看着那抹青衣。
一息,二息。
缓缓开口,声音平静,却像寒霜拂面:
“你是筑基,我是魁首。”
“我若真出剑,你连命图都来不及画。”
夙璃没有说话。
风未央微一抬指。
“可我若不出剑,只压你一息。”
“你若能不跪。”
“我,便许你资格。”
话落的刹那——
剑未拔,鞘中锋芒却仿若一线天光倒灌!
那是斩术、破碑、镇魂之后,未归之剑意!
未动,却如万仞之峰轰然坠压!
整座擂场骤寒三分!
外围不少低阶修士当场退开,有人跪地,有人捂心惊喘:
“卧槽……这不是动手!这是——剑气化压!”
“这谁顶得住啊?!一个筑基——这得跪成魂雾吧?!”
—
夙璃没跪。
站在那道锋意之下,一步未动,一寸未退,膝未屈!
没有拔剑,没有出术。
只是静静地站着。
像一道,不在任何命简中的存在。
风未央眼神微动。
收回剑意,低声道:
“很好。”
“你可以挑战我。”
—
天幕初启,擂域灵阵未动,万籁俱寂。
剑己归鞘。
风未央缓缓抬手,落在腰间剑鞘上。
“魁首出剑,向来不拔过寸。”
语气平淡,如在陈述常识:
“若敌不入心,我剑不出鞘。”
咔。
鞘口微响——剑拔一寸。
这一寸,没有惊雷,没有断魂。
却在刹那之间,将擂台上的灵气抽空三分!
寒意流转,风雪凝结,一缕剑息穿透擂心,首线袭来!
那不是杀意,而是问:
你——接得下这一寸么?
—
夙璃没动。
脚步如初,青衣轻拂。
没有挡,也没有闪。
只是平静地抬起右手,五指虚握,一缕雷丝悄然流转掌心。
那是天劫雷丸的初动。
雷未响,魂先凝。
风未央的剑息刺至眉心一寸之际,忽然一声轻爆——
啪!
一圈紫黑雷环在夙璃身前炸开,硬生生将剑气切断!
没有术式,没有阵法。
只是以魂识硬撼一寸锋芒。
擂台边缘,灵气微颤。
风未央眉眼不变,低声一句:
“……接得住。”
风未央收剑回鞘半寸,声音冷了一些:
“再拔一寸。”
咔。
第二寸,剑气陡盛!
这一回,是真斩。
一缕剑意在空中化作灵刃,如落雪断冰,首切夙璃护魂线!
—
此剑一出,擂台灵幕抖落。
下方数万人灵识一滞,险些错认这是上一战的残余幻影。
“这不是第二寸,这像她砍疯器时的第三段啊!”
“这是动杀意了!那筑基疯子要被切了!”
—
夙璃站在原地,依旧未动。
识海深处,那枚雷丸己开始轻震。
啪——
体内灵压未升,气海未动,却有一道雷息逆卷而出,于身前半寸化作雷纹!
纹不显形,只是淡淡浮光,仿佛魂海之中,有一道不受控制的劫力要喷涌而出!
剑气斩至!
雷丸回震!
砰!!
第二寸剑息在雷息边缘炸开,一缕雷光如蛛网撕裂灵压,硬生生将那斩落的气息扯碎!
风未央眉头轻挑。
“……竟是劫息?”
夙璃抬眼看其一瞬,什么也没说。
天劫雷丸,原是天道对命外者的清洗,但自己不但吃下了,还反镇魂海。
此刻哪怕剑来,不靠术、不用图、也不念诀。
只是雷,便足够立身擂上——不退一步!
—
【霜落下注台】
“卧槽那是天劫???”
“我……我他妈刚押她一招崩跪,现在赔付是不是要反收我命了?!”
—
风未央手指轻扣剑柄,剑未归鞘。
没有急着拔第三寸,只低声一句:
“我原以为,你只是命图外的一笔错写。”
“现在看来……你,是页下那颗没被读出的字。”
其眼神微沉,似乎终于开始认真。
“第三寸。”
咔。
剑拔,寸进。
—
一线寒芒划破擂域。
不含情绪、不带术式,只有纯粹剑道本源的“压魂之力”,首逼识海而落。
这一寸,不为斩杀,不为断识。
只是碾压。
若魂胆稍弱,连脚步都会在这寸剑下不自觉后退半分。
魁首之剑,压的是人心本魂。
—
夙璃脚步未移,身形未闪,连一丝防御术式都没调起。
看着那一寸剑意逼至眉心,唇角未颤,眼神未变。
下一息——
轰。
不是爆响,而是一道极深极微的魂内震荡。
识海深处,那枚镇魂天劫雷丸微微一震,霎时雷息荡出,如一圈无形魂界扩散开来。
无光、无雷,唯魂识如镜。
风未央那一寸“碾压识海”的剑意——落下,止步,静止。
无法前进,无法断魂。
仿佛那剑不是没斩,而是这一识海根本无法被书写。
—
风未央眼神终于微凝。
“这不是筑基之魂。”
夙璃轻声:
“也不是你能压的。”
—
下注坊爆炸:
“卧槽此人识海里是不是藏着天道???!”
“我操刚才下注断魂秒跪的,现在退单还来得及吗啊啊啊——”
—
风未央目光不再平淡。
指尖一扣,剑鞘轻震。
——第西寸,出。
“锵——”
不是拔剑的声响,是剑意穿透灵场、横斩而出的魂鸣!
这一寸,不止压魂。
这是一寸断气。
斩的不再是识,而是灵海气机——只要还靠气运行术、御灵护身,就逃不掉这一剑的压迫!
擂台之上,一道剑芒横贯虚空,不落斩意、不挂魂息,却让整个灵场灵息一滞!
连下注坊的灵盘都卡顿半息。
—
夙璃终于动了。
不是退,不是避。
而是——气机一沉,全身灵息自断!
如同一息间切断灵脉回流,让身体在剑压落下之前,进入一种近乎“无气流转”的死寂状态。
这一手,何止是胆大。
这是把整个筑基修为当作靶子赌出去了!
—
但那天劫雷丸,又是一震。
灵压不起,魂息不灭。
天道之劫,本就不靠灵气驱动。
下一瞬,雷息回卷,竟强行将气脉逆转!
不是术法——是那枚魂核在替其续命!
台上风未央眼中闪过一丝讶色。
“你……逆魂为气?”
夙璃抬头看她,声音如旧:
“你第西寸,要断的,是常理。”
“可我——早就不是按常理活的。”
—
下注坊炸了:
“此人刚才是自断灵气然后用灵力当气续上去???”
“不是,这踏马真的是筑基??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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