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，荼烬的指尖抵在檀珏的咽喉处，能清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。
可他的呼吸却平稳得近乎诡异，仿佛早己预料到她的动作。
“装神弄鬼。”她冷笑，指甲微微陷入他的皮肤，“淼淼在哪？”
檀珏低笑一声，突然握住她的手腕。
荼烬这才注意到，他的掌心缠着绷带，渗出的血迹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铁锈味。
“204的病人总喜欢半夜游荡。”
他微微俯身，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，“特别是……看到新鲜猎物的时候。”
话音未落，走廊尽头突然传来淼淼的尖叫。
荼烬猛地推开檀珏，转身冲进黑暗。
拐角处，她猝不及防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——
“嘘——”
裴知许一把捂住她的嘴，将她拽进旁边的储物间。
透过门缝，荼烬看到那个爬行的女病人正贴着地面嗅闻，长发拖出一道暗红的血痕。
更诡异的是，她的指关节畸形扭曲，死死攥着一把沾血的钥匙。
而她的病号服背后，赫然缝着一块蓝布，上面用红线绣着蝴蝶翅膀的纹路。
“蝴蝶……”荼烬眯起眼。
就在这时，她手腕上的通讯器突然震动。
嗡——
一道全息影像投射而出，一个泥甬人缓缓成形，机械地开口：
「任务一：找到“蝴蝶”的钥匙，开启禁闭室的门」
「倒计时：30分钟」
「失败惩罚：成为“蝴蝶”的下一个猎物」
储物间的门突然被敲响三下。
“两位，偷情换个地方？”张明义懒散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。
裴知许翻了个白眼，一把拉开门。
张明义依旧戴着那副墨镜，身后跟着脸色发白的齐夜和神情凝重的宁洵雾。
“杨昭呢？”荼烬问。
“英雄救美去了。”
齐夜做了个夸张的表情，“荼明月非说她听到姐姐在哭，硬要出来找……”
话音未落，整栋疯人院突然剧烈震动！
天花板簌簌落下灰尘，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。
宁洵雾猛地扶住墙壁，眼镜后的眸子闪过一丝惊愕：
“这不是节目效果……是真的地震！”
走廊尽头，那个女病人突然发出凄厉的嚎叫。
她的西肢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着，像一只真正的昆虫般朝他们快速爬来，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：
“钥……匙……给我……钥匙……”
张明义一把摘下墨镜——那双眼睛竟泛着诡异的金色。
他低喝一声：“分头走！去地下室集合！”
荼烬最后看了一眼檀珏消失的方向，转身冲向楼梯间。
裴知许紧跟其后，在拐角处猛地拽住她：“小心！”
“咔嚓——”
楼梯扶手突然长出尖锐的铁刺，差一寸划破她的喉咙。
楼下传来淼淼带着哭腔的呼喊：
“荼烬！这里有……啊啊啊！”
整面墙壁突然渗出鲜血，粘稠的液体缓缓流动，最终组成一行狰狞的血字：
「游戏开始」
众人在地下室铁门前汇合时，淼淼的裤脚沾满了暗红色黏液。
“那、那些根本不是NPC！”她声音发抖，“我亲眼看见‘蝴蝶’把钥匙……吞下去了！”
张明义的墨镜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：“所以任务是要我们开膛破肚？”
他忽然转向荼明月，“荼小姐好像带了工具？”
荼明月藏在身后的手术刀“当啷”落地。
杨昭立刻挡在她身前：“她只是害怕。”
“害怕？”裴知许踢了踢手术刀，“带着凶器找姐姐？”
突然，通讯器再次震动。
泥甬人扭曲着成形：
「任务更新：血饲蝴蝶」
「将“钥匙”献给禁闭室，或成为新的“蝴蝶”」
齐夜倒吸冷气：“什么意思？要我们……杀人取钥匙？”
宁洵雾突然按住太阳穴：“等等……如果'蝴蝶'本就是病人……”
他猛地抬头，“那些血字！是病历上的治疗记录！”
整面墙突然渗出鲜血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病历。
荼烬一眼认出长楹的字迹：「电击疗法」「水刑」「药物实验」……
最下方是潦草的红字：「他们都变成了蝴蝶」
“操。”裴知许拽过荼烬，“这他妈是真人改造实验！”
铁门突然“咔哒”一响。
檀珏的声音从头顶广播传来：“恭喜发现真相。现在，请投票选择：”
“1. 杀死'蝴蝶'取出钥匙。”
“2. 抽签选新'蝴蝶'。”
淼淼突然尖叫——她的通讯器显示：
「你己被选中。」
病号服背后，蓝色布料正诡异蠕动着形成翅膀轮廓。
“第三个选项。”
荼烬拔出裴知许腰间偷藏的钢针，狠狠扎进铁门锁孔。
里面传来机械齿轮转动声。
“我选掀桌。”
门开刹那，真正的疯人院档案室显露。
墙上贴满参与者照片，最早的一张赫然是二十年前的实验记录。
又是长楹的笔迹。
檀珏站在监控屏前，白大褂溅满血迹：“欢迎来到……我的诊疗室。”
荼烬看着角落的隐蔽摄像头，冷笑：“观众该休息了。”
她甩出染血的钢针击碎镜头，“现在轮到医生当病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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