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酒店露台。
晨光透过纱帘洒进来时,荼烬正倚在露台栏杆上。
她眯着眼看街道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,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铁艺栏杆。
似乎……只要喝了酒,就会梦到之前的事情。
柳澈推门出来时,手里端着两杯咖啡。
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,袖口卷到手肘,露出的手腕上还留着昨晚打斗时的淤青。
“加了双份糖。”他把印着金色花纹的咖啡杯递给她。
荼烬接过杯子时,指尖无意在他掌心蹭了一下。
柳澈的手猛地一颤,咖啡差点洒出来。
“很紧张?”她笑得促狭,“昨晚安德烈按着我手腕的时候,可没你这么小心翼翼。”
柳澈的耳尖瞬间红了。
他低头抿了口咖啡,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密的阴影,“我……不记得他说了什么。”
“他说——”荼烬突然凑近,红唇几乎贴到他耳边,“要废了那些碰我的人。”
柳澈的咖啡杯“哐当”一声磕在栏杆上。他的喉结剧烈滚动,声音发紧,“对不起,他有时候……”
“我喜欢。”荼烬打断他,转身往房间走,“比你装模作样的绅士做派有趣多了。”
圣斯蒂芬大教堂广场。
正午的阳光把哥特式尖顶照得发亮。
荼烬坐在露天咖啡座的遮阳伞下,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。
三个不同国籍的男人己经在附近徘徊了二十分钟,时不时朝她这边张望。
柳澈端着刚买的萨赫蛋糕回来时,正好看见荼烬对其中一位金发帅哥勾了勾手指。
他的脚步顿住,指节捏得蛋糕盒微微变形。
“这位先生说我该尝尝当地特色。”荼烬托着下巴,指了指桌上新出现的莫扎特巧克力球,“你说呢?”
柳澈沉默地放下蛋糕盒,从口袋里掏出手帕,仔细擦了擦荼烬面前的餐具。
他的动作很慢,像是在压抑什么。
“维也纳的特色...”他把银质叉子放在她手边,“是音乐,不是甜食。”
金发男人尴尬地站在原地。
荼烬突然笑出声,把巧克力球推回去,“抱歉,我们音乐家吃醋了。”
柳澈猛地抬头,耳根通红,“我不是……”
“吃蛋糕。”
荼烬挖了一大勺萨赫蛋糕塞进他嘴里,成功堵住了他的辩解。
巧克力酱沾在他唇角,她顺手用拇指抹掉,“甜吗?”
柳澈僵在原地,唇上还残留她指尖的温度。
他的心跳声大得自己都能听见。
夜晚,金色大厅后台。
柳澈的独奏会刚结束,荼烬靠在化妆间的门框上,看着工作人员们捧着鲜花进进出出。
一个红发女小提琴手正热情地帮柳澈整理乐谱,胸口几乎贴到他手臂上。
“柳先生刚才的颤音太迷人了。”女小提琴手用德语说道,“结束后能请您喝一杯吗?”
柳澈刚要婉拒,荼烬突然用标准的德语接话。
“抱歉,他今晚要陪我研究……指法。”
她故意在“指法”二字上咬了重音,惹得女小提琴手满脸通红地跑开了。
柳澈的耳朵红得能滴血,手忙脚乱地收拾琴谱。
“是……吃醋吗?”他鬼使神差地问出口,随即被自己的大胆吓了一跳。
荼烬走过来,突然伸手按住他的后颈,迫使他低头。
他们的鼻尖几乎相触,呼吸交错。
“柳澈。”她轻声说,“你该问问安德烈敢不敢这么问我。”
化妆间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。
柳澈的瞳孔微微扩大,气息变得危险而急促——那是人格切换的前兆。
荼烬满意地松开手,转身往外走:“我在酒店等你。”
柳澈回来时,荼烬正坐在他房门外的地毯上玩手机。
听到脚步声,她头也不抬,“指纹锁坏了。”
他的西装外套搭在臂弯,领带松散地挂着,眼神比平时深沉许多。
荼烬抬头看了一眼,轻笑,“安德烈?”
“你故意的。”安德烈一把将她拉起来,单手撑在她耳边的门板上,“从酒吧开始就在刺激他。”
荼烬无辜地眨眼,“我只是在度假。”
安德烈冷笑,另一只手扣住她的腰:“那个巧克力球,你知道他盯着看了多久吗?三小时。”
“真可爱。”荼烬戳了戳他的胸口,“那你呢?看到小提琴手贴上来的时候,想做什么?”
安德烈突然低头,在即将碰到她唇瓣时停住,“我不会吻你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”他的呼吸灼热,“那个懦夫醒来会疯的。”
荼烬大笑,伸手按下门把手。
两人跌跌撞撞地倒在套房客厅的地毯上,安德烈用手护住她的后脑勺。
窗外,多瑙河的游船灯火通明。
而房间里,柳澈的眼神渐渐恢复清明。
他惊慌失措地想站起来,却被荼烬拽住领带拉回来。
“柳澈。”她抚上他滚烫的脸颊,“你什么时候才敢像安德烈一样诚实?”
黑暗中,柳澈终于颤抖着环上她的腰。
这微小的勇气,己经耗尽了他全部力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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