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江大学。
“荼老师……”系主任擦着汗递上解聘函,“董事会也是迫不得己……”
荼烬的指尖在钢琴键上滑过,一串凌厉的音符炸响。
她看着窗外暴雨中摇曳的梧桐。
“告诉荼宇,”她将解聘函折成纸鹤,“我早就想辞了这破工作。”
纸鹤从窗口飞出,正落在匆匆赶来的林岩肩头。
他浑身湿透,手里还攥着刚拿到的出境限制令。
“闹这么大?”林岩弯腰捡起纸飞机,“需要我......”
荼烬轻笑,“不需要。”
荼烬拎起背包与他擦肩而过,“订了今晚的机票。”
林岩突然抓住她的手腕,“你非要去找他?柳澈到底……”
“他什么都不是。”荼烬抽回手,“正因如此,才不让人厌烦。”
暴雨中,出租车后窗映出林岩逐渐模糊的身影。
荼烬取出SIM卡轻轻一掰,金属片落进雨水洼,泛起细微的涟漪。
维也纳美泉宫。
柳澈正在露天音乐会排练,突然被一阵骚动打断。
观众席最后一排,荼烬戴着墨镜翘腿而坐,手里举着的不是节目单,而是一份《槐江日报》——头版赫然印着《秦氏集团涉嫌操纵股市被立案调查》。
“总监?”他的声音在空旷的音乐厅里微微发颤。
荼烬慢悠悠走下台阶,高跟鞋敲在大理石地面上的声响像某种倒计时。
她随手将报纸盖在钢琴谱架上,正好遮住《爱之梦》的曲名。
“继续啊。”她斜倚在钢琴边,“这首曲子……”
指尖划过琴键,“比订婚进行曲好听多了。”
柳澈的睫毛剧烈颤抖,琴弓在弦上拉出破碎的音符。
后台的工作人员识趣地退开,只剩夕阳透过彩绘玻璃,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我以为……”
柳澈的喉结滚动,“您不会来了。”
荼烬慢条斯理地叠起报纸:“继续啊,大音乐家。”
她的靴尖轻点节奏,“《魔鬼的颤音》......”
红唇勾起,“很适合现在的秦越。”
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巴洛克式喷泉上,水珠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。
喷泉突然奏响《蓝色多瑙河》,柳澈的琴声乘着晚风飘来。
荼烬望着他映在暮色中的侧脸,忽然觉得,这比荼家老宅那些勾心斗角顺眼多了。
秦氏集团总部顶层办公室。
落地窗外的暴雨拍打着玻璃,雨幕中的城市灯光扭曲成模糊的光斑。
秦越站在窗前,指尖的银色打火机“咔嗒”一声窜出幽蓝火苗,映照着他冷峻的侧脸。
“秦总,证监会的人己经到了会议室。”秘书小心翼翼地敲门。
秦越没回头,火苗在他指间跳动。
“让他们等着。”
办公桌上,三份标红的财务报告静静摊开。
薛娆擅自调用的资金被分成数十笔,通过离岸账户流转,最终消失在东南亚某个空壳公司。
秦越眯起眼——这笔钱的去向,连他安插在财务部的眼线都没能追踪到。
“秦越!”
办公室门被猛地推开,秦父拄着乌木手杖大步踏入,身后跟着三位白发苍苍的董事,“你还要包庇那个女人到什么时候?”
秦越慢条斯理地合上打火机。
转身时,西装袖口的蓝宝石袖扣在灯光下闪过冷光——那是去年荼烬随手扔给他的生日礼物。
“老头子。”他勾起唇角,“您带着三位叔伯擅闯CEO办公室,是想上演逼宫戏码?”
最年长的陈董事拍案而起。
“秦氏股价己经跌了30%!荼家今早撤回了西城项目的资金!这一切都是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薛娆?”秦越突然轻笑出声,从抽屉甩出一叠照片。
“那请各位解释下,为什么她每次见对冲基金的人,周董事的秘书都在场?”
照片上,薛娆的香槟杯与周董事秘书的酒杯相碰,背景是秦氏竞争对手的私人会所。
秦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
荼家老宅茶室。
沉香木的烟雾缭绕中,荼宇的翡翠烟斗重重磕在紫檀案几上。
“老爷,秦董到访。”管家躬身禀报。
秦父踏入茶室时,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意。
他瞥见何云,冷笑一声,“荼兄好雅兴,这时候还有心思品茶。”
“比不上秦董事长。”荼宇示意管家上茶,“养了个好儿子,把联姻对象气到欧洲找戏子。”
青瓷茶盏“砰”地砸在案几上,秦父的指尖微微发抖。
“薛娆的事是帝豪设的局!现在当务之急是……”
“是让你儿子管好下半身。”
荼宇突然掀翻茶盘,名贵的普洱泼了满地,“荼烬手机关机三天了!槐江大学那边我己经打过招呼,她那个破教职到此为止。”
何云轻抚荼宇后背,“老爷别动怒,小烬只是一时……”
“一时什么?”荼宇甩开她的手,“跟她妈一样,一受委屈就连家都不要了!”
窗外惊雷炸响,照亮了茶室墙上那幅全家福——
年轻的荼夫人抱着幼年的荼烬,笑容温柔得刺眼。
与此同时,槐江市秦氏庄园。
秦越晃着红酒杯,看着监控屏幕上荼烬在维也纳机场的身影。
他指尖的袖扣微微发烫,仿佛在嘲笑他精心的布局。
“先生,周董事求见。”管家低声通报。
秦越将酒一饮而尽。
他忽然想起,宣布两家联姻那晚,荼烬说的话:“礼物就是礼物,别把它,变成枷锁。”
现在,她亲手砸碎了所有枷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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