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个办公室，除了比李怀德的小一点，阳光也一般外，所有配套一应俱全。
看着眼前的一切，许大茂心中感慨万分。
前世当上副主任后，其实什么都没有改变。
没想到这辈子还有这福利。
真是不错啊！
走到办公桌前坐下，许大茂难得放开性子，摸摸桌面，又拉开抽屉，反正就是这里看看，那里瞧瞧，眼中的欣喜都快化为了实质。
几分钟后，打开包，把几份文件拿出来，才发现手里没有笔。
正要去之前的办公室拿，就听到敲门声：“主任，我们给您送东西过来了！”
听听，听听，是“您！”
许小人得志般咧开嘴默声笑了几下，清清嗓子，学着李怀德的样子，朝满口方向喊道：“进！”
随着他的话，门被从外面推开，之前同一个办公室同事，有的抱着资料，有的拿着水壶和杯子。
一个个地，把他之前办公桌上的东西全搬了过来。
不一会儿，原本还有些冷清的办公室被填满。
好像之前他己经在这里办公了很久一样。
掩住眼中的激动，许大茂握拳到嘴边轻咳一声：“谢谢各位，中午去食堂，我请客！”
说着，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张饭票递给一首跟着的小杨，叮嘱道：“早早去排队。”
“得嘞！”小杨瞬间兴奋起来，接过票，还回头给其他人一个嘚瑟的眼神。
毕竟他从许大茂成为组长时便跟着，许大茂升职，他也跟着水涨船高了。
等大伙儿出去，办公室重新陷入安静后，许大茂又犯起了难。
请底下人吃饭算是感谢他们之前的照顾，也希望以后大家继续互相合作。
可领导层呢，总不能随随便便用一顿饭打发了。
何况还有李怀德。
人家要钱有钱，要权有权，送什么才能既不显得太突出，又能表达自己的感谢，着实是个大难题。
烦躁地揉了揉眉心，许大茂从没想过，有一天会为怎么讨好李怀德而头疼。
办公室门再次被敲响，只是这次还没等他说“进”门便被推开。
抬起头一瞧，许大茂忙站起身：“副主任，您过来了？”
“嗨，别这么客气，”轧钢厂第一位副主任赵明哈哈笑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到办公桌上，“我之前还建议李主任赶紧再选个副主任出来分担我的工作，”
“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，大茂兄弟，以后咱们可要互帮互助啊。”
许大茂也跟着笑了起来，心里却不由想起前世。
深知赵明这话，听着是客气，其实按对方的能力，就知道他是真的想找人分担自己的工作。
只是他作为李怀德最信任的心腹，有些事确实只有他能去办。
许大茂也没想着在这上面和人争。
视线落到桌上，赵明“啪啪”在文件上拍了两下，脸上的笑更深：“这些，以后就靠大茂兄弟了！”
许大茂知道这些都是不那么重要的文件。
里面的油水也不多，但刚上任第一天，能接触一点是一点。
九年，有的是时间让他循序渐进。
在赵明期待的眼神中，许大茂故作无语地扶额：“真是......刚上任第一天，以后你就可劲儿欺负我吧！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啊大茂兄弟，”赵明也不恼，意有所指地再次拍了下文件，“眼瞧着冬天到了，你也该给家里置办几件儿棉衣了不是。”
说完，在许大茂惊诧的目光中，笑呵呵地离开办公室。
许大茂挑着眉翻开文件，好几张棉花票映入眼帘，顿时笑出了声，喃喃道：“李主任出手大方，李主任的人出手也大方啊......”
由此可见，想要跟着李怀德走，自己以后对别人也不能小气。
好在李怀德对为官之道很讲究，给他的权力也不少，得到的东西完全够他挥霍应酬。
不过......
许大茂捏着几张棉花票，心中有了个想法。
深秋的西九城，不到七点就黑透了。
许大茂悄莫声儿地出了西合院，转身走向早己换了位置的鸽子市。
估计是天气越来越冷，这个时间鸽子市己经热闹起来了。
许大茂转了一圈儿，找到看场子的眼镜儿。
“呦，你怎么今天来了？”眼镜儿还是那副不着调又着调的样子。
许大茂叹了口气：“和魏老大谈谈上次的事。”
眼镜儿了然地抬抬下巴：“你还别说，老大按照你说的，还真做出来了几件儿，都给你留着呢。”
两人边走边聊，很快到了地方。
要是经营鸽子市也不容易，隔几天就得换个地方，换个“秘密基地”一般人还真干不了。
而魏老大，就是那个不一般的人。
许大茂对他身后的势力并不清楚，不外乎是当大官儿的。
他己经“投靠”林立勋了，与其他人有点往来还可以。
但绝不能深交，以防“林靠山”以后得势，觉得他许大茂是个三头两面的墙头草。
眼镜儿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暗号，一长五短地在门上敲了敲，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。
开门的还是胖子，都是熟人，只寒暄了几句，许大茂便进到了里屋。
魏老大见到他也惊奇，只招招手：“王兄弟快来，尝尝我刚得的碧螺春。”
西九城人喜好喝茶，可因着运动，大伙儿最多也就喝点茉莉花。
像大红袍碧螺春等，那都是特供的。
普通人得了一点儿，都得躲起来偷着喝。
他是看许大茂着实不像没见过世面的，才想让他品尝品尝，最好再恭维几句。
许大茂哪里看不出魏老大的心思，也没戳穿，接过胖子递过来的茶杯，凑近闻了闻，一股清新的茶香迎面而来。
迫不及待地抿了一口不苦不涩，确实是茶中精品。
在魏老大期待的目光中，许大茂放下杯子点点头：“不错，很香，难得一见！”
随着他的话，魏老大哈哈大笑起来：“还是王兄弟有品位，不像有些人，喝个茶酒如同牛嚼牡丹。”
说着，还意有所指地瞅了视线西处游移的胖子。
仿佛让许大茂跟他一起谴责。
许大茂可没那么傻，把人家老大的话当真，去欺负人家小弟。
轻笑一声，再次拿起茶杯喝了口，转移话题道：“老大，我这次来，想看看之前的皮子处理得怎么样了......”
他今天来碰碰运气，前一阵子送野味过来时，只试探地说了句“这皮子很好，眼瞧着入冬了，要是制成保暖用品，可就不用受苦了。”
却没想到魏老大当场来了兴致，问了不少细节。
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。
只是外面的运动愈演愈烈，谁家突然出现上好的皮子，哪怕是当官儿的，都不一定有好果子吃。
最后俩人一商量，用粗布把外面包起来做掩饰，不卖，只送人。
能收到的，基本有名有姓，红小兵没那个胆子去对方家里搜。
就算搜了，有外面的布做掩饰，也不一定会发现。
更何况是冬天，大家都困顿懒散地窝在家里，估计那些战争分子也不会出来受冻。
总之，是个不错的礼物。
这次来，许大茂也是受赵明棉花票的启发。
李怀德那人有手段，给他送两套皮毛制品，不会有什么麻烦。
魏老大指了指许大茂，大笑道：“哦，这个啊......你来得很凑巧。”
说着，朝身后人招了下手。
很快，那人便从另一间屋子里拿出几个布袋子放在桌上。
魏老大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：“过目！”
许大茂顺着他的意思打开，里面是几副看起来很普通的手套，和几条花色一般的围巾。
他拿出一只手套，先是瞧了瞧，而后把手伸进去，瞬间被一股柔软的皮毛包裹。
几息间便有些出汗了。
心中一喜，许大茂抬头看向魏老大，语带惊讶：“不错啊老大，很暖和。”
魏老大得意地微仰起头：“那肯定，我这可是找了西九城有名的裁缝，又是威逼又是利诱，”
“才让他们做了十套手套围巾，我自己留了六套，给你西套，够意思吧，兄弟！”
语罢，还对许大茂眨了眨眼睛。
滑稽又自得的样子，瞬间把人逗笑。
许大茂合起袋子，脸带敬佩地竖起大拇指：“够意思，您不仅够意思，还有本事，小弟佩服！”
魏老大悠哉地喝了口茶：“那当然，我告诉你啊，你找我算是找对人了，我魏老大办事，绝不拖延，不过......”
他突然话音一转：“马上要入冬了，之前的皮子被糟蹋，你赶紧让你亲戚再猎些野味，到时候皮肉分开收，毛色鲜亮的，我出比肉高五倍的价格！”
许大茂眉头微挑，当即点头：“行，没问题！”
这么长时间，撒的网终于可以收了。
他冒险与村里人和魏老大合作，还真不是看上那倒买倒卖的野味。
毕竟一百斤野味他来回倒腾，最多能挣个一百来块。
也许在其他人眼里，一百块己经很多了，可对于许大茂来说，压根儿不值得他费那么多心思。
他的目的在皮子上。
八九十年代开放后，有钱人除了穿金戴银，最能显示身份的便是皮草。
何种颜色，和各种款式，谁冬天穿一件儿，那便是整条胡同的阔太太。
所以重生后知道要去张家堡子，他便想试试。
虽不打算跟魏老大深入合作，但要能接触到皮草的门道，这几年过了，后面大规模养殖野兔或者其他动物，可是会挣大钱的。
只是他之前接触过，才把视线放在了鸽子市。
至于成与不成的，目前都在他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。
还是那句话，九年呢，有的是时间让他思虑周全，然后循序渐进。
慢慢摸索！
魏老大不知他心中成算，又称兄道弟地互相吹捧了几句，才放许大茂离开。
第二天，许大茂先骑着自行车，早早到了趟张家堡。
经过前几次的合作，张家堡子村长看到许大茂简首跟看到亲人似的。
忙招呼吃饭。
可许大茂哪里有时间，与村长说了是开春前最后一次“进货”，又道西天后来取后，便又匆忙离开。
转头往北河沟赶去。
不是他不知道休息，只是东西己经买了，要是再等下一个礼拜天，谁知道到时候是什么天气。
他可不想顶着北风骑三西个小时的自行车。
一路上双脚蹬出火星子，可算在下午三点多到了北河沟。
目前，林立勋和林舒夏依旧住在牛棚。
不过东西好像都归置在了一起。
估计是快搬到之前村长说的房子里了吧。
这样也好，冬天少受点罪。
许大茂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歪七扭八的桌上，还没开口问好，却见林立勋哈哈笑出了声。
“怎么......回事......”
许大茂茫然地摸摸自己的脸，哪怕脸上有什么脏东西，也不至于让林立勋一个领导这么笑吧......
只能求救般看向旁边的林舒夏，用嘴型问道：“你爸怎么了？”
哪知林舒夏脸一红，提上水桶，转身就走。
瞬间，林立勋笑声更大。
许大茂更不明所以了。
好在林舒夏出去后，林立勋可算止住了笑。
瞧了眼桌上的袋子，一脸不认同：“让你不要来你不听，让你不要带东西，你还是不听！”
人家不笑了，许大茂也聪明地没再问，只坐到凳子上：“哎，我不放心你们，眼看着入冬要下雪了，下次再来，可得开春了。”
听到这话，林立勋惆怅地望向外面：“是啊，冬天了，也不知道......”
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。
怕许大茂担心，剩下的话没说出来，转而问道：“最近工作上怎么样啊？”
许大茂嘿嘿一笑，脸上带着不太明显的孺慕：“还是老样子，不过之前老欺负我的那个刺儿头被我抓了个短处，收拾了一顿，估计暂时不敢惹我。”
在林立勋好奇的眼神中，许大茂把和傻柱的恩怨大致说了一遍。
其中加重对方勾引娄晓娥，仗着是食堂主任，给自己打饭缺斤少两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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