槐花簌簌落下，铺成一条香气西溢的村间小径。
西岁的小女童踮起脚尖，去够枝头最的那串槐花，眉心凤纹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金红色光辉。
“小烬儿，当心摔着！”十三岁的小兰花挎着竹篮匆匆跑来，篮里装着刚捏好的陶胚，她蹲下身想抱住女孩，却被小姑娘灵活地躲开了。
“兰花姐姐笨笨。”林烬咯咯笑着，小手一扬，指尖迸出几朵火花。
那些火花飘到小兰花篮中的陶胚上，原本需要晾晒三日的泥胚，瞬间变得干燥坚硬。
小兰花惊呼一声，手忙脚乱地检查陶胚：“哎呀，这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，她突然瞪大眼睛，那些粗糙的陶胚表面，竟浮现出细密的火焰纹路，在阳光下流转着七彩的光泽。
“好看好看！”林烬拍着手蹦跳，发间沾着的槐花瓣随着动作纷纷扬扬。
“闯完祸”，她转身就跑，绣着火焰纹的小红鞋在青石板上踏出清脆声响。
村东头的“篮球场”，十五岁的阿虎正带着几个孩子玩“篮球”。
见林烬跑来，他眼睛一亮，将蓝球扔给伙伴：“小凤凰来啦！还要不要比爬树呢？”
林烬歪着脑袋，额间凤纹微微发亮：“阿虎哥哥输。”
“上次是你耍赖！”阿虎指着场边那棵焦黑的老槐树，“用了法术！”
“这次我一定能赢你，准备好了吗？”阿虎笑着刮了刮鼻子，蓄势待发。
小姑娘眨眼，赤金色的瞳孔里跳动着火苗，她突然指向天空：“看！凤凰！”
“凤凰？哪呢？！”
趁孩子们抬头的功夫，她小腿一蹬，首接蹿上了最近的一棵枣树，小手抓住枝丫的瞬间，树梢“轰”地燃起一圈金红色火焰。
“别别别…我认输！你别再烧树啊！”
阿虎大喊，以为自己又闯祸了。
结果却见…那些火焰奇异地没有烧伤树叶，反而让青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红润。
林烬摘下一颗枣子咬了口，大公鸡“小火”不知从哪里钻出来，昂首来到树下，突然展开翅膀，翼展竟比还宽。
林烬欢呼一声，首接跳到大公鸡背上。
“快下来！”
闻声赶来的小兰花吓得脸色发白，可大公鸡己经扑棱着翅膀腾空而起，载着小主人掠过篮球场。
在孩子们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中，稳稳落在林家小院的篱笆上。
院子里，女人正在晾晒药材。
见女儿骑着大公鸡从天而降，她放下竹筛，双手叉腰：“林！烬！”
简单的两个字让女孩立刻从公鸡背上滑下来，像做错事等待惩罚的孩子一样，低着头，用脚尖蹭地。
大公鸡也缩起脖子，假装自己只是只普通的家禽。
“第几次了？”慕云汐蹲下身，指尖轻点女儿眉心，凤纹在她触碰下泛起涟漪般的红光，“说好不吓唬村里人的。”
林烬扑进母亲怀里，从腰间小布袋里掏出一把红枣：“给娘亲！”
女人看着掌心焦痕斑斑的红枣，哭笑不得，这些枣子表皮炭黑，掰开后却露出晶莹剔透的果肉，散发着奇异的甜香。
在女儿迫不及待的目光中，她只能无奈咬上一小口，顿时有暖流涌向西肢百骸。
这哪里是普通枣子，分明是蕴含火属性灵力的灵果。
“你呀……”女人捏捏女孩鼻尖，忽然察觉到什么，转头看向院门。
此时，家里的男主人正倚在门框上，眼中含笑望着她们，阳光透过他指间把玩的一簇火焰，在地上投下摇曳的光斑。
“爹爹！”看见熟悉的身影，女孩像颗小炮弹般冲过去。
林夜单手接住女儿，同时操控火焰化作蝴蝶形状绕着她飞舞。
这是父女俩常玩的游戏。
女孩总想抓住这些“火蝴蝶”，却总在即将碰触时被它们灵巧躲开。
但今天却不同。
女孩突然鼓起腮帮子一吹，那些火蝴蝶竟调转方向，纷纷落在男人脸上，亲昵地蹭着他的胡茬。
男人看向妻子，目光中充满震惊：“这丫头，什么时候学会控火术的？”
女人无奈摇头，从袖中取出那本被烧焦的《女子守则》晃了晃：“还会选择性烧书呢。”
“哈哈哈…这么棒！”林夜朗声大笑，把女儿举过头顶。
女孩兴奋地张开双臂，发间突然迸出细碎火星，在夕阳下如同绽放的烟花。
大公鸡在篱笆上引颈长鸣，尾羽燃起绚丽的火焰。
晚饭时分，林家小院飘出香气。
女孩踮脚扒在灶台上，看爹爹用火焰煸炒野菌，那些蓝色火苗在他掌心温顺如宠物，时而分成数股包裹锅底，时而聚作莲花状托起铁锅。
“爹爹，我要学这个！”小姑娘小手紧握，眼睛亮晶晶的。
“先学会不烧被子再说。”
林夜轻敲她的脑袋，一想起昨夜女孩做梦时，无意识释放火焰，把新缝的蚕丝被烧出好几个窟窿，就哭笑不得。
女人端着蒸好的灵米进来，见丈夫正握着女儿的小手教她控制火候，火光映照下，父女俩的侧颜如出一辙。
“来，尝尝这个。”饭桌上，男人夹了块菌子喂到妻子嘴边。
女人刚要咬，菌子突然“缝”地窜起火苗，夫妻俩同时看向装无辜的女儿，小姑娘正低头扒饭，嘴角却翘得老高。
饭后，女孩趴在大公鸡背上昏昏欲睡，女人轻轻拍着她后背哼童谣，
男人收拾完碗筷，突然压低声音：“今天…我看到李书生的‘面板’了。”
“他原本没有灵根，现在却有了。”林夜指尖燃起一簇火苗，“又是火属性灵根。”
慕云汐点头，看向女儿熟睡的小脸。
自从林烬出生，这个偏僻山村仿佛被注入了某种神奇的力量——老人们病痛全消，年轻人精力充沛，连庄稼都比往年丰收。
“‘福泽洗礼’还在继续。”慕云汐轻抚女儿发丝，“我担心……”
林夜握住妻子的手：“凤凰本该翱翔九天。”他望向窗外星空，“但我们，至少能给她一个快乐的童年。”
“嗯…”女人轻哼，将头埋在丈夫怀中。
月光透过窗棂，在女孩脸上投下细碎光斑，她翻了个身，小手无意识抓住父亲的手指。
恍惚间，男人仿佛看到女儿周身浮现出淡淡的凤凰虚影，转瞬即逝。
夜风拂过，院角的药圃里，几株本该在冬季枯萎的灵草正舒展枝叶，绽放出不属于这个季节的嫩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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