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喜生病了，病的很突然，许多兽医用仪器测了又测，没发现身体各项指数有异常，最后得出一个结论：喜喜得的是心病。
季许执大概能猜到喜喜病的原因。
喜喜现在长得和哈哈一般大，没精打采地窝在它的小床上，眼泪汪汪。
季许执抱着它，鼻子酸涩，为自己没照顾好它而愧疚。
他真没用，连喜喜都照顾不好。
“你是不是也很想她？”
在刚回季家的半年里，凡是喜喜的事情他再忙也要亲力亲为，任何人不得他允许不得接触喜喜，那些孤独寂寥的日子里，季许执也像陈施欢那样，抚摸着喜喜，念着“好宝宝”。
喜喜身心俱疲，眉眼耷拉，长叹一口气：服了，要不是你，我现在就应该在她身边。
……
陈施欢走出教室，沈自渡在几步之外亦步亦趋，裴砚之不放心也跟在后面。
她心有余悸，只想要离开让她害怕的地方，脚步不停地走。
走到了操场。
十一月份末，中午的气温不高，陈施欢走上看台的最高阶梯坐下。
这里宽阔，视野好，她稍稍感觉舒服了一些。
后面跟来的两条尾巴，站在下面偷偷看她。
沈自渡侧目看了裴砚之一眼：“你跟来干嘛？”
裴砚之余光都不带给他的，语气讥讽：“我是她朋友，也是她班长，关心她的情况很正常。某些只会恶作剧的人才该想想为什么要跟来，说不定她现在根本不想看见你呢？”
沈自渡手从栏杆上收回，站定，重新上下打量裴砚之。
他见过几次裴砚之，辩论赛，军训，检讨都在，还和陈施欢一个班。
印象中比陈施欢那个弟弟都寡言少语。
“怎么？你这么激动，也喜欢陈施欢？”
沈自渡双手插兜，痞气十足，勾着唇角，笑意却不达眼底。
他喜欢的，就必须要得到。
除了陈施欢，没有人可以赢过他。
裴砚之是很稳重的人，沈自渡这种小孩子的挑衅，他不想理会。
再则，他认定了施欢不会喜欢沈自渡。
骄傲自满，心气高，这样的人施欢会很乐意做朋友。
朋友意味着保持距离，像沈自渡这样没有边界感的行为只会把施欢越推越远，到最后连朋友也没得做。
这一点，裴砚之自己就做的很好。
在她需要时候出现，不需要的时候做个隐形人。
沈自渡见裴砚之不理他，冷哼一声，仰头继续看着看台上的女孩子。
“胆小鬼，喜欢都不敢承认，陈施欢不会喜欢你这样没骨头的人的。”
比起沈自渡接二连三的火药味十足的攻击，裴砚之显得气定神闲多了，攻击力却反压于他。
“你胆子大，有用吗？”
事实证明没用。
有用就不会和他站在下面，连上前去安慰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。
沈自渡眼一眯，咬牙：“那也比你好。”
裴砚之：“哦？”
他回头，目光视线轻飘飘扫过沈自渡脸上的巴掌印。
这一巴掌打得不轻，鲜红的巴掌的形状清晰分明，还有些肿起来了。
沈自渡听出来裴砚之单单一个“哦”字里藏着未说出口的话——这么厉害还不是挨巴掌？
心里暗骂:当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！
就算是巴掌，也是陈施欢打的巴掌！
别人想要还没有呢！
沈自渡不耐：“行行行，你厉害，你去哄她啊！”
陈施欢现在是一点就炸的爆竹，最好让这个人上去也挨一巴掌。
让他还敢笑话。
裴砚之不吃他的激将法，现在最好就是让施欢自己冷静一会儿。
他在想，如果是季许执在，会怎么做？
但又想到，如果季许执在，肯定知道施欢害怕毛毛虫，不会让沈自渡拿着毛毛虫靠近施欢半分。
陈施欢坐了一会儿，感觉好多了。
她不想回教室，索性准备去找牛老师请假，回家休息几天。
沿着墙边过道走下去，发现墙角站着两个人。
她出声：“你们在这干什么？不去上课吗？”
她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，己经在上第一节的课了。
底下的两个人仰头。
陈施欢看到沈自渡脸上还未消去的红印，这都快两个小时了，还没消下去，她打的有这么重吗？
沈自渡察觉陈施欢的视线扫过他的右脸，忙用手盖住，笑着道：“没事了，己经不疼了。”
陈施欢冷漠地移开视线
还是打轻了。
她不知道沈自渡是哪根筋搭错了要拿毛毛虫来吓她，从开学初就一首不对劲，非要和她对着干。
小打小闹她也懒得和他计较，但今天实在太过分。
她将身子靠在栏杆上，往下看：“沈自渡，你要是讨厌我，我们以后就当陌生人，井水不犯河水，图个清净。你要是再拿一些东西来恶心我，我会让你倒霉一辈子。”
她说的认真，沈自渡意识到她没开玩笑，脸色一白。
讨厌她……她怎么会这么想？
他明明是按照小六教的去做。
沈自渡紧张地解释：“没有，我不讨厌你，我只是……”
陈施欢蹙眉：“只是什么？”
只是喜欢你，想引起你的注意……
沈自渡不敢说，他刚刚还嘲笑裴砚之胆小鬼，真轮到他，他也不敢说。
天不时，地不利，人不和。
这是一个说了就一定会被拒绝的坏时机。
这时，一首沉默的裴砚之好心帮沈自渡解围：“他想和你做朋友，只是不会表达。”
陈施欢不信：“想和我做朋友？”
交朋友是这样交的吗？
把朋友往死里整？
沈自渡自知裴砚之绝没好意，但现在只能认下。
“对不起，我以后不会吓你了。”
裴砚之自然不会助情敌一臂之力，沈自渡如果能和施欢做朋友，就会时常出现在她身边，这样一来，他的存在不会显得突兀。
另外，以沈自渡霸道的性格也不会允许施欢身边出现杂七杂八的追求者。
而且沈自渡本身对他来说，也不存在威胁。
对他存在威胁的，自始至终都只有季许执。
一个有利于他的情敌，怎么不算是盟友？
陈施欢没轻易原谅沈自渡，看他道歉比较有诚意，让他去给她换一套新桌椅和新课本，并且要把课本的笔记全部齐，才能考虑要不要原谅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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