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不停蹄的赶回大召,没有隆重的队伍迎接,只有李稷在城门带着寥寥士兵。见到我,李稷倒是看起来放松了一些,我下了马车,也骑上了马。动作一气呵成,李稷有些看呆了。
“怎么,这允许你们男人骑马?”我笑着打趣他。
“没”李稷回过神,声音爽朗,“欢迎皇姐”
我和他并排骑着马进了城门,路上的百姓看到我纷纷让道,虽然没有夹道欢迎,但至少没朝我扔菜叶子。
“父皇怎么样了?”我略微担忧地开口,虽然皇帝临别前看着很舍不得李嫣,但终归是让她去送死,古往今来,以女子和亲换来和平似乎是亘古不变的真理,以至于会出现“公主向天下之养,理应和亲的言论”,但向天下之养的又何止公主,公主成了当权者掩盖懦弱的工具,成了他们鱼肉百姓,隐遁唾骂的工具,所以,我并没有对皇帝即将死亡抱有什么伤心。
“嗯,皇姐不必问我”李稷没了刚才的爽朗,只剩下沉默。我明白,他准备造反了。
见到皇帝,他说不出话了,只有两眼婆娑的看着我,看着曾经的李嫣,我握住他的手,嘴里喊着父皇,声音颤抖,眼泪也适时落下,谁看了都说一句父女情深。
演完这出戏,我离开了,回到自己的府邸换了身干净的衣服。我把小然,单越叫过来,郑重地说:“如果发生了什么,自己先跑,不要管我,听到没有,先保住自己的命”,现在她们对我来说就是姐妹,我也不想他们做出什么冲动的举动。
她们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我,并不说话,她们也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。
“皇帝驾崩”,钟声响遍整座皇宫,全部人跪下哭泣,我被带到皇帝的寝殿,跪下哭泣。整整三日,我必须和其他的皇子公主一般,为皇帝守灵。整整三日不得进食,饿的我头眼昏花。
三日结束,一种诡异的气氛出现。现在皇帝己经躺在陵墓里,李育登基是迟早的事,但李稷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。
我不知道这场政变什么时候会出现,我将怎么办,我现在就像一棵浮萍,没了落脚之处。
这日,我正睡着,房门被大力破开,一群黑衣人二话不说首接将我带走,掩住了我的口鼻,很快我没了意识。
醒来时,我己经在一个破落的小村庄,房间倒是干净整洁,和我一起的还有单越,她还没醒,我踢了踢她,
“没睡,假的”单越睁眼。
“那你怎么?”
“还不是为了骗过那些人”。我心下了然,这些人我不认识,但估计不会要了我的命。正想着,一个男的过来了,是柳晏。
“太傅?”我表示震惊,他一个教书先生在这里干什么。
“别惊讶,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,很安全。”
既然柳晏这么说,估计还是打算投入李稷的阵营。我被困在这里,柳晏好吃好喝的供着我,看来这场战争我参与不了了,无妨,过个小桥流水人家的日子也不错。大概在这里过了半个多月,宫里派了马车,看了看这里的恬静生活,真心不想回去。
到了皇宫,这里的鲜血味更甚,离皇位越近鲜血味更甚。这是死了多少人啊,我心里想着。被带到我的公主府,赶马车的人嘱咐我洗漱干净,穿戴隆重的迎接新皇。
这新皇是哪位?
我的府邸倒是如往常一样,现在正值秋季,桂花甜腻。
待我梳洗打扮后,被人领着带到皇宫。一路上,凡是我轿辇经过之处,路人皆行跪拜礼。
皇宫还是如临走般那样,庄重肃穆。大臣跪倒一片。
“长公主到”
我行了跪拜礼。行的是跪拜皇帝的礼。
殿上一片静穆。我的呼吸声清晰可闻,背后渐渐冒起了虚汗。
“起来吧”
我心里一咯噔,李育。我面色不改的抬头。
“谢陛下”。
看来,命定的走向不可更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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