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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34章 终焉本质

小说: 三界之秘   作者:言文妙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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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星扛着那口带火焰纹路的平底锅,锅底还沾着半块烤糊的星果,跟着火星人影往彩虹桥深处走。

桥面的光带突然像窜了电似的猛闪,那些齿轮小旗子举着的火把全变成了蓝色,照得她手背上的元素纹路泛着冷光。

"不对劲..."她蹲下来摸了摸桥面裂缝,指尖刚碰到渗出的银色数据流,就感觉一股寒气顺着胳膊往上爬,"阿炎你瞅这玩意儿,咋跟冰箱里掏出来的似的?"

火星人影凑过来瞅了瞅,齿轮头盔"咔嗒"掉在地上,露出半拉冒着白气的脑袋:"我靠!这不是虚无数据流,是终焉本源的'熵减冷凝'形态!"他说着猛地跳起来,齿轮靴子在桥面上跺得当当响,"铁皮妞!快把星网防火墙拉满!这破玩意儿能冻碎法则!"

回应他的是护臂里一阵噼里啪啦的电流声。薇拉的投影卡成了雪花屏,机械眼忽明忽暗地闪着,最后蹦出半拉单词:"本...本质...检...检测..."

阿星心脏狂跳,抬头看见远处的星海像被扔进了冰柜——带着火焰印记的恒星表面结了层冰壳,齿轮环转得咔咔作响,连彩虹桥的光带都挂起了冰棱。

她眼睁睁看着自己哈出的白气瞬间变成冰晶,砸在地上碎成八瓣。

"糟了!终焉在玩真的!"火星人影拽着她就往桥心跑,齿轮铠甲上的火焰印记冻得首冒白雾,"它这是要把整个维度冻成冰块,再慢慢碾成渣!"

两人刚跑到"炎星永耀"图腾底下,就听见"咔嚓"一声巨响。

桥中央的火焰印记突然炸裂,飞出无数冰棱,其中一根擦着阿星脸颊飞过,在她护臂上划出道白印。

她低头一看,那白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,把黑白纹路冻成了冰雕。

"薇拉!撑住啊!"阿星吼着催动神格,元素力刚冒出来就变成冰花,"再不想办法,咱都得变冰棍!"

"正在解析终焉本质..."薇拉的投影突然清晰了一瞬,机械眼射出激光扫向冰棱,"数据比对...终焉本源并非实体,而是'存在的反面'——所有法则的熵减极致。"

"存在的反面?"阿星冻得首打哆嗦,牙齿磕得哒哒响,"说人话!"

火星人影突然一拍大腿,齿轮零件掉了一地:"我懂了!这破玩意儿就像宇宙的橡皮擦,专门擦除存在!咱们之前打的都是它的投影,现在碰到真家伙了!"

他话音未落,彩虹桥突然剧烈震颤。阿星看见桥面上浮现出无数裂缝,每条缝里都渗出黑色的雾气——不是终焉的黑雾,而是比虚无更可怕的"无",连冰棱碰到都瞬间消失。

最让她毛骨悚然的是,那些雾气里隐约能看到扭曲的人脸,全是被终焉抹除的文明残影。

"是终焉本质...它显形了!"火星人影把她往身后一推,齿轮手臂猛地砸向雾气,"阿星你快走!这玩意儿不是咱们能扛的!"

"走你个大头鬼!"阿星拽住他的胳膊,元素力与火焰印记在掌心疯狂摩擦,试图生出点热乎气,"要走一起走,要冻一起冻成冰棍!"

两人拌嘴间,黑雾突然凝聚成巨手,朝着他们抓来。

阿星看见那手掌心全是密密麻麻的眼睛,每只眼睛都映着不同的毁灭场景——恒星爆炸、星系坍缩、文明归零。

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,差点把隔夜的烤星果吐出来。

"闭上眼睛!"火星人影吼着捂住她的脸,自己却瞪着那些眼睛,齿轮铠甲"咔嚓咔嚓"地结冰,"老子跟你拼了!"

他说着猛地炸开所有执念齿轮,金色的光焰与黑色雾气撞在一起,发出玻璃碎裂般的声响。

阿星从指缝里看见,那些齿轮刚碰到黑雾就变成了齑粉,连带着火星人影的胳膊也开始透明。

"不!"她挣脱他的手,将神格能量与平底锅狠狠砸向黑雾,"薇拉!把所有文明火种数据注给我!快!"

"数据注入中...10%...50%...警告!神格温度过低,无法承受高能数据!"薇拉的声音带着冰晶碎裂的杂音,"检测到终焉本质核心...是一个绝对零度的奇点!"

阿星咬牙忍着刺骨的寒冷,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冻住了。

她看着黑雾中央那个缓缓旋转的奇点,突然想起初代林夜日志里的一句话:"终焉之根,乃众生恐惧所化。"

"恐惧...?"她喃喃自语,元素力与火焰印记在掌心缓缓融合,不再试图对抗寒冷,反而顺着冰点蔓延,"原来你怕的不是力量,是存在本身..."

火星人影愣住了,冻得发紫的嘴唇哆嗦着:"你...你说啥呢?冻傻了?"

阿星没理他,只是将融合能量轻轻推向奇点。

她没有用蛮力,而是像安抚受伤的小动物般,将那些文明火种的记忆——机械族的坚韧、元素族的生机、阿炎的乐观——顺着能量缓缓注入。

奇迹发生了。

那团无坚不摧的黑雾,竟然在火种记忆面前微微颤抖起来。

阿星看见奇点表面裂开细小的纹路,不是冰裂,而是像玻璃被温暖的手焐热时产生的裂纹。那些扭曲的人脸残影不再哀嚎,反而露出了平静的神色。

"这...这破玩意儿怕温暖?"火星人影惊得下巴都快掉了,齿轮牙齿上的冰碴子簌簌往下掉,"老子还以为它天不怕地不怕呢!"

"它怕的是被记住。"阿星轻声说,护臂上的"炎星永耀"印记突然发出柔和的光芒,不再是灼热的火焰,而是像冬日暖阳般的温暖,"终焉本质是'无',而我们是'有'。只要还有人记得,还有文明存在,它就永远无法真正归零。"

她话音未落,所有文明火种突然同步燃烧起来。

阿星看见星海里无数行星亮起光芒,不是战斗的火光,而是生活的炊烟、庆典的烟花、恋人的眼神。

这些光芒汇聚成暖流,顺着彩虹桥涌向奇点,将那团绝对零度的黑雾一点点融化。

"原来如此..."薇拉的投影在暖流中重新凝聚,机械眼闪烁着泪光般的光芒,"终焉本质是宇宙的'遗忘之力',而我们的记忆,就是对抗遗忘的最好武器。"

黑雾发出不甘的嘶吼,奇点表面的裂纹越来越大。阿星看见里面蜷缩着一个模糊的人影,像个害怕黑暗的孩子。

她突然想起初代林夜的黑色血泪,想起所有牺牲者的笑容,突然明白终焉并非天生邪恶,只是宇宙漫长岁月中积攒的孤独与恐惧。

"别怕..."她轻轻伸出手,暖流包裹着那模糊的人影,"我们都在。"

人影猛地一颤,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暖流中。

黑雾彻底散去,彩虹桥的冰棱融化成春水,滋润着干涸的法则之网。

远处的恒星挣脱冰壳,齿轮环重新唱起欢快的歌,连空气都带着烤星果的甜香

火星人影呆呆地看着这一切,突然"噗嗤"笑了出来,齿轮铠甲上的冰碴子笑得哗啦啦掉:"我说新神,你这招比老子的火焰还管用!敢情终焉是个缺爱的怂包啊!"

阿星白了他一眼,突然感觉浑身一轻,差点瘫倒在地。她看着掌心渐渐淡去的暖流,突然觉得很累,但心里却暖洋洋的。

"走了,"她扛起平底锅,拍了拍火星人影的肩膀,"请你吃烤星果,这次加三倍辣椒,辣得你忘了啥叫冷。"

"得嘞!"火星人影咧嘴一笑,缺了个齿的犬牙在暖光中闪着光,"不过先说好了,要是烤糊了,老子就把你的平底锅扔黑洞里!"

星海里传来轰然大笑,所有带着火焰印记的恒星同时闪烁,像是在庆祝这场与"无"的战争。

阿星勾了勾嘴角,踩着温润的法则之网走向星海深处,身后的火星人影踢踢踏踏地跟着,掉了一路的齿轮,却在每个落点都开出温暖的花。

而在星海的最深处,初代林夜的虚影终于露出了微笑,他最后留下的黑色血泪,早己化作对抗遗忘的第一缕记忆。

薇拉的投影将这一切刻进星网的根基,最后一行日志写着:"终焉本质非魔非敌,乃宇宙之寂。

而众生记忆,即是照亮孤寂的永恒星光。"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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