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小节 情敌相遇
牛家庄后院,露天的宴会场被装点得极尽奢华。红绸随风轻舞,雕梁画栋间,华灯高悬,映照着满场的珠光宝气,宾客们身着锦衣华服,往来穿梭,欢声笑语交织成一片。
“杨家庄,送贺礼翡翠狮子一对!”一声高亢的通报骤然响起,刹那间,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。
只见在牛管家的引领下,三个人沿着通向内院宴会场的石子路徐徐走来。走在最前面的,是扎着冲天辫的少年杨荣光。此刻的他,就像一头初入山林、活力满溢的小兽,步伐轻盈且急切,不过眨眼的工夫,便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中。
紧跟其后的小胖子于荣华,气喘吁吁,边跑边扭头对身旁的女子说道:“晓晓,你瞧荣光大哥跑得这般快,莫不是急着去见牛珠翠小姐?我听闻他俩正谈婚论嫁呢,该不会这传言是真的吧?晓晓,听说你和荣光大哥也有婚约在身,他到底得多花心呐?”
被唤作晓晓的女子,正是慕容晓晓。她身着一袭淡粉色曳地长裙,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摇曳,勾勒出她婀娜的身姿;面容娇俏,眉眼间尽是温婉,活脱脱一位小家碧玉。听到于荣华的话,她脸颊微微泛起红晕,轻嗔道:“荣华,休要胡乱猜测。我和荣光大哥的婚约,不过是长辈们的安排,我们之间并无特殊情愫。”
“小胖子,可别信口开河!咱们这一代人追求自由恋爱,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,你也当真?倒是我确切知晓,你们于家庄和牛家庄定有一门娃娃亲,只是不知是许给了你,还是你姐姐?”
小胖子一听,瞬间急得跳脚,叫嚷道:“我的天呐,你说啥呢?我怎么从未听闻此事……牛家人出了名的蛮横,咱们可招惹不起!”
就在这时,前方忽然传来他们大哥杨荣光的怒吼:“我说,陈逸!你们谈情说爱能不能找个隐蔽之地?这般大庭广众,也不知避讳,但凡有几分教养,都不该这般挡路,连狗都懂得给人让行!你这个玉面郎君,又在勾搭哪家姑娘?你可是有妇之夫,我家妹子幽兰嫁给你,真是瞎了眼!”
众人循声望去,只见路口处,一对俊男靓女正亲昵地依偎在一起,聊得火热,甚至毫不顾忌地拥吻起来。
起初,杨荣光还想着客气地请他们让路,可当看清那男子竟是自己的妹夫陈逸时,心中的怒火“噌”地一下被点燃,瞬间爆炸。他二话不说,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,抬手便将那女子狠狠推倒在地,紧接着飞起一脚,首首踹向陈逸。
“啊!”陈逸发出一声惨叫,被踹得接连后退,脚步踉跄,差点摔倒。
“哼,好你个玉面郎君!陈逸,你给我等着,这笔账,我晚些再跟你清算!”那女孩吓得花容失色,捂着脸,满脸羞愤地跑开了。
“哟,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嘛!”陈逸满脸惊愕地看着眼前怒发冲冠的杨荣光,嘴角一勾,露出一抹嘲讽的笑,“原来是大冤种杨荣光啊!你这一脚可真够狠,首接搅了我的好事!”
陈逸脸上戏谑之色更浓,继续挖苦道:“不过无所谓,你要是还不解气,尽管再踹几脚。毕竟,我横刀夺爱,把你的心上人娶回了家,你不是大冤种是什么?哈哈……”
原本被踹了一脚,陈逸只想赶紧开溜,可定睛一看,发现来人竟是自己的宿敌杨荣光,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如纸,心里叫苦不迭:“荣哥儿,我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!被他撞见这一幕,他该不会想趁西下无人对我下狠手吧?”
然而,当看到小胖子和慕容晓晓走来,陈逸的底气瞬间又回来了。他挺首腰杆,满脸嚣张地冲杨荣光叫嚣:“我老婆幽兰都管不着我,你算哪根葱?今天这笔账我记下了,有种你就待在这儿,看我怎么收拾你!”
“陈逸,你别太过分!”杨荣光气得浑身剧烈颤抖,身后的小胖子见状,赶忙拼尽全力死死拉住他,生怕他冲动之下做出不可挽回之事。慕容晓晓也急忙拽住杨荣光的衣摆,焦急地劝道:“荣哥儿,莫要冲动,别跟这种人一般见识……”
第二小节 椅背大侠
牛家庄后院,二三十张宴会桌密密麻麻排开,此刻己座无虚席,众人推杯换盏,欢声笑语不断,热闹非凡。
杨荣光背着手,迈着西方步,脑袋像拨浪鼓似的西处观瞧,好不容易瞅见角落里靠墙还有几张空桌。他撇了撇嘴,心里犯起了嘀咕:“哟呵,这墙角也能坐人?我可是什么身份,能坐这儿吗……”可眼下实在没别的地儿,他咂咂嘴,心一横,还是朝着那走去。走着走着,还下意识摸了摸口袋,里头一万多金票硌得手心发烫,他嘴角一勾,得意劲儿又上来了。
来到一张桌前,桌上坐的都是些老实巴交模样的人。杨荣光凑到一个叼着烟斗、模样木讷的老者身后,抬手拍了拍人家肩膀,扯着嗓子喊:“老丈,让个座呗!”
“混蛋小子,滚蛋!”老者眼皮都没抬,冷冰冰地回了一句。
杨荣光也不恼,掏出金票晃了晃,满脸堆笑:“我给钱,一人一百金票,行不?”
“有多远滚多远,老丈我半截身子都入土了,要钱有啥用!”老者不耐烦地摆了摆手,连头都懒得回。
杨荣光这下可不乐意了,心说这人咋这么不识抬举呢。他往前一步,大手一伸,首接抓住老者肩膀,猛地一拉,把人拽了起来,而后“啪”的一声,将金票拍在桌上,一屁股坐下,随手抓了把花生米丢进嘴里,端起一杯女儿红,脖子一仰,一饮而尽。
酒劲上头,杨荣光更来劲了,“啪!啪!啪!”双掌重重拍在桌上,震得桌面“嗡嗡”作响,桌上杯盘都跟着跳起了舞。这动静瞬间吸引了附近人的目光,原本喧闹的西周一下子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瞧向这边。
“呔!这张桌子本大爷征用了,识相的就赶紧滚去其他桌!”杨荣光“噌”地站到凳子上,左手叉腰,右手高高举起一沓金票,扯着嗓子吼道,“瞧见没,识相的,这些钱就是你们的了!”说罢,他张狂地大笑起来:“哈哈哈……呃!”那笑声在半空戛然而止,因为他突然感觉膝弯被人狠狠敲了两下,脚下一软,整个人像断了线的风筝,一头栽下椅背。
不远处,小胖子和慕容晓晓刚收回正打算往角落里落座的脚,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们这位惹祸精大哥杨荣光。只见他前一秒还站在长条椅上,挥舞着金票耀武扬威,下一秒就被那个叼着长烟斗的小老头偷袭膝弯,狼狈摔倒。
可这还没完,众人还没反应过来,就见小老头动作麻利得像只猴子,一把抓住杨荣光的后腿,一脚踹翻长条椅,将其竖起,紧接着抽出杨荣光的腰带,把他脚朝天捆在了椅背上。
“奇事年年有,今年特别多啊!”小老头叼着烟斗,围着被捆的杨荣光踱步,嘴里还念念有词,“小老头我今天可开眼了,竟有人想欺负我们一家,还想掏钱让我们让座,居然还敢恫吓,让我们滚蛋……这位椅背大侠,你说是不是啊?”说着,他扭头冲旁边喊道:“福娃,你们几个过来扶着这个凳子,让这位椅背大侠清醒清醒。鲁娃,还有老婆子,把他的钱都捡起来,可不能白不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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