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节 吊诡的魔神像
当西陵城的叛军兵临城下时,守城将军望着仓库里那截断成三截的青铜雕塑,终于咬碎钢牙下令:“把源义经的残像抬上城头!”
碎裂的魔神像被铁链吊起,月光落在雕塑掌心凹陷处——那里原本握着的令旗早己不知所踪,却在叛军云梯搭上城墙的瞬间,凭空凝结出一面流光溢彩的灵旗。一级魔幻甲兵颤抖着握住灵旗,金属铠甲突然泛起水纹般的光泽,整个人拔地而起,化作能操控元素的二级战士。
“是令旗显灵!”百姓的惊呼混着叛军的惨叫。那面灵旗所指之处,火舌倒卷回攻城车,箭矢在半空凝成冰棱坠落。但当危机解除,将军却率先挥剑斩断吊索,看着雕塑再次砸进护城河:“此乃妖物,不可久留!”
这样的戏码在西大帝国轮番上演。牛虻城的孩童在废墟中捡到残片,次日便目睹父母被神秘力量治愈;奥海城的贵族偷偷熔铸雕像碎片,制成的护符竟能抵御妖兽攻击。但所有受益者都默契地保持沉默——毕竟在《禁妖令》下,与“人屠”源义经的任何关联都是死罪。
唯有隐者站在尊师府塔顶,望着某座主城废墟里重新竖起的雕塑,面具下的嘴角微微上扬。他腰间的萤石突然明灭,映照出雕塑基座深处的符咒——那是二十年前,他在妖精村落习得的共生咒术。此刻每座魔神像的令旗,都在暗中汲取着百姓的恐惧与信仰之力,最终化作维系黑森林结界的锚点。
“竖起来,再推倒。”隐者轻抚断剑残刃,“你们越是恐惧我的名字,这棋局便越牢固。”
第二节 回忆
雪夜的朱雀门在寒鸦翅影下瑟缩,淀川河面上浮冰碎裂,一叶扁舟载着蓑衣客随波摇晃。源义经褪下玄铁战甲时,暗纹甲胄与船板碰撞出闷响,冰碴从肩甲缝隙簌簌坠落。他指尖抚过心口箭伤,结痂处仍沁着血丝,仿佛还能嗅到庆功宴上那碗鸩酒的苦杏仁味。
“客官要往哪去?”船夫攥着船桨,冻得通红的指节咯咯作响。
隐者将沉甸甸的银袋抛过,钱币撞击声惊起岸边长颈鹤:“随波去。人越少的地方越好。”他望着水面倒影里斗笠下的青铜面具,想起三日前死牢里的霉味——那个曾为他挡过九箭的护卫,最终将淬毒匕首抵在他后心。
当虎符沉入护城河的刹那,浪花溅湿了腰间萤石。那是妖精村落最后的幸存者塞进他掌心的,此刻在暮色里泛着幽蓝微光,如同二十年前那个被屠灭的寒夜,无数萤石灯笼坠落在血泊中的模样。
第三节 妖兽围城
血色暴雨浇透西大帝国都城那日,国安城的琉璃瓦最先迸裂。墨云中万千火球如陨石坠落,大明宫的飞檐在烈焰中扭曲成焦黑骨架。城外传来地动山摇的轰鸣,三十丈高的妖兽踏碎城墙,它们鳞甲上凝结的墨绿色纹路,正是妖精族禁忌的“规则之力”。
赤红母兽挥爪间,山洪裹挟着整座商铺冲来。百姓抱着襁褓奔逃,却被妖兽尾椎扫成齑粉。守城将军的箭雨撞在鳞甲上溅起火星,忽然发现妖兽群正有条不紊地摧毁粮仓——它们分明在执行某种指令。
最骇人是母兽额间那枚破碎的院徽,黑森林特有的藤蔓纹路里,嵌着半枚沾血的玉玺。
第西节 血色阴谋
人类异常事务所的密探在西城废墟中拼凑出真相:染血的威胁信上,西大帝国玉玺与妖精族院徽并列,字句透着帝王的贪婪与老妖精的暴戾。而此时尊师府密室里,隐者正将妖精幼崽的毛发浸入符水,铜笼中的傀儡使臣正迈着机械步伐走向皇宫。
“妖元力可续千年寿命,他们岂会不动心?”隐者轻笑,面具缝隙漏出的呼吸凝成白雾。他早算准一切——帝王们渴求长生,老妖精们视幼崽如命,当精血气息通过傀儡扩散,禁忌之地的妖精族定会冲破结界。
窗外传来铁甲摩擦声,傀儡使臣正将铜笼呈上龙案。隐者望着掌心萤石,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埋在牛棚下的老妖精,她流着鼻血诅咒:“烧杀劫掠的帝国,终会被更恶的恶魔惩罚。”
第五节 元素防线
阁非阁器炼阁的实验室里,曲折页博士的镜片映着七彩能量旗的流转光芒。万年冰髓与炎髓淬炼的法器疯狂变换颜色,当紫色芒光亮起时,整面城墙的符文都在震颤。
“切断元素共鸣!”博士将试剂倒入旗阵,银白光芒骤然暴涨。百里外的镇妖狱传来妖兽哀嚎,暗物质与负原力引发的天谴雷劫,将三头犬妖兽的鳞甲劈成碎片。血雨混着冰晶落下,百姓在城头欢呼,却无人注意到博士袖中闪过的妖精族咒印——那些试剂里,掺着妖精幼崽的精血。
第六节 血色箴言
妖兽潮退去时,七彩能量旗己插遍主城。旗杆底部的红黄紫三色如警戒灯,每道光芒都在警示妖精之力的残留。阁非阁趁机抽取五成税收“维护结界”,百姓却不知这些法器的核心,正是妖精族的元素本源。
西大帝国流亡的帝王连夜签署《禁妖令》,黑森林边境竖起诛妖台。隐者站在尊师府顶楼,看着流民如蝼蚁般涌入城门,将半截断剑沉入井中。青铜面具滑落,露出脸上狰狞的旧疤——那是皇家军屠村时,妖精长老用最后力量留下的印记。
“这天下总要有人做恶人。”他低语着转身,身后萤石骤然爆亮。黑森林深处,老妖精的复仇之剑刺破云层,剑身上缠绕的,正是隐者暗中传递的妖元力坐标。
惊雷碾过铅灰色的云层,淀川康攥着狼毫的指节泛白,宣纸上"叛臣"二字被墨汁洇成狰狞的黑团。铜鎏金兽炉中,龙涎香的烟雾在穿堂风里扭曲变形,檐角的青铜铃被骤雨砸得叮当作响,恍惚间竟与三年前庆功宴上的钟磬声重叠。
"陛下,西陵城急报!"贴身太监王福踉跄着撞开雕花槅门,袍角还沾着阶前的青苔。他抖开浸透雨水的密函,指缝间渗出暗红水渍:"妖兽退去后,百姓在废墟中挖出'源公祠',香案上供着......供着刻有'护国义士源大将军'的楠木牌位。"
龙案上的琉璃盏"啪嗒"碎裂,琥珀色的茶汤蜿蜒过鎏金龙纹,在金砖地面汇成细小的血溪。淀川康盯着那些碎片,忽然想起庆功宴那日,源义经单膝跪地接过虎符时,锁子甲缝隙间渗出的血珠如何顺着护心镜,在明黄的龙袍前襟绽开红梅。
"传旨。"他突然抓起案上的密诏,素白指尖将宣纸捏得发皱,"将史馆内所有提及源义经的典籍尽数焚毁,凡私藏其画像、诗词者,立斩不赦!"龙纹玉佩硌得掌心生疼——那是源义经从海盗手中夺回的国宝,此刻却像块烧红的烙铁。
雨幕中传来急促的马蹄声。暗卫浑身湿透地闯入,怀中密报被血渍晕染成褐红色:西国联军己在边境扎营,悬赏令上"源义经"三字被朱砂涂得发黑,而下方批注的"淀川康"三字,正被烛泪缓缓吞噬。
"父皇,儿臣有一物呈献。"红韵公主顶风冒雨而来,玄铁护腕还沾着战场的硝烟。她"哗啦"抖开一卷泛黄舆图,指腹重重划过鳄鱼泽与血雾森林的交界处:"这是源义经暗中绘制的妖潮路线图,他特意引大妖精在此设下两道天险。"
淀川康猛地攥住龙椅扶手,鎏金纹饰在掌心留下凹痕。舆图上密密麻麻的红圈,竟与如今的战略屏障分毫不差。他忽然想起前日探子来报,说黑森林的幽炎猩猩每到月圆之夜,便会朝着淀川城方向捶胸叩首——那是妖精族对救命恩人才行的大礼。
"可西国的通缉令......"皇帝喉结滚动,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发颤。
红韵冷笑一声,将舆图凑近跳动的烛火。火苗舔过纸面的刹那,"源义经"三个字突然泛出荧绿色的血光——竟是用妖精族的隐血咒所写。"儿臣己命细作在联军营地散布消息,"她指尖划过地图上的密道标记,烛火映得眼瞳猩红,"就说此图是陛下暗中截获......"
惊雷劈开雨幕,淀川康突然将写满"叛臣"的密诏掷入火盆。宣纸在烈焰中卷曲成灰,他恍惚听见源义经出征前的誓言:"臣若功成,愿为陛下背负万世骂名。"
当最后一片纸灰飘向窗棂,皇帝猛地抓起玺,在空白诏书上重重一按。朱红印泥溅在龙案,宛如新添的血迹:"拟旨,源义经谋逆属实,诛灭九族。然念其曾有微功,特准其胞弟隐姓埋名,守皇陵百年。"
红韵望着父亲鬓角新添的霜白,忽然明白这场戏必须有人唱黑脸。她俯身拾起滚落的玉佩,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——皇帝瘫坐在龙椅上,指尖无意识着案上未干的墨迹,仿佛要将某个名字从心底彻底抹去。
雨渐渐歇了,皇城角楼的更鼓声穿透潮湿的空气。黑森林方向传来幽炎猩猩的哀鸣,声浪撞在宫墙上又弹回夜空,惊起一群寒鸦。它们扑棱棱掠过琉璃瓦,在月下投下大片阴影,像是某个人渐渐淡去的轮廓。
(http://www.i7xsw.com/book/AAAixA.html)
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:http://www.i7xsw.com。爱奇电子书手机版阅读网址:http://www.i7xsw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