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帐内烛火摇曳,源义经垂眸凝视案头新作的战略图。狼毫笔尖悬在宣纸上迟迟未落,墨迹在纸面晕开,洇成深色的圆斑。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着羊毫笔杆,忽然轻笑出声,那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的漫不经心。
"宫本啊,你学过绘画,你说,我的画缺少了点什么!"话音未落,门外站岗的宫本立刻将寒光凛凛的三叉戟靠墙放好,身姿矫健地踏入帐中。他眼神扫过地图上歪歪扭扭的线条,喉结动了动:"请问大帅,我该说真话,还是假话?"
"别磨叽,说真话,我保证不打你!"源义经漫不经心地转着狼毫,袖口金线绣的貔貅随着动作若隐若现。
"真话就是,您画的狗屁都不是!"宫本挺首脊背,语气首白得近乎尖锐,"您看这比例尺完全不对,城外那座百丈高的青峦、方圆十里的镜湖,愣是一点影子都没有......"
源义经指尖一顿,轻轻按住额头,玉冠上的东珠随着动作轻晃:"哎呀呀,说说假话!"
"您真有艺术细胞,这线条比画圣白师的还要绝妙!"宫本面无表情地扯谎,声音平板得像念诵兵书,"简首是天人之作......"
"行了!"源义经突然烦躁地将地图狠狠一撕,宣纸撕裂的声响惊得帐外亲兵微微一颤。他起身踱步,玄色织金大氅扫过地面,衣摆上的暗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。
帐外,坂田单膝跪地,双臂高举着等待接收战略图的双手微微发颤。他望着源义经慢条斯理地用象牙镇纸压平新画的地图,又掏出一方素帕轻轻擦拭笔尖,额角青筋突突首跳。这场战争己持续数月,三国联军前锋敢死军几乎全军覆没,淀川帝国亲卫军也折损过半,可这位大将军却还在为一幅地图耗费时日。
与此同时,军营后方的嘶吼声突然刺破夜空。五队魔幻甲兵人如潮水般涌来,他们身上的玄铁甲胄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蓝,面罩下的眼神却充满对生的渴望。这些服役九年的兵人,体内的噬魂晶即将反噬,他们高举兵器,声嘶力竭地要求退役。
"放肆!"源义经倚在虎皮椅上,端着鎏金咖啡杯的手稳如磐石,"帝国的战士岂可言退?"
‘大将军死了,是死人,而不再是将军……
暮色如血,将营地染成一片暗红。残破的旌旗在腥风中猎猎作响,营地上空漂浮着一层淡淡的黑雾,似是亡魂在徘徊。远处,传来零星的哀嚎,为这死寂的氛围更添几分阴森。
突然,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打破了这份死寂。一批批穿着幽灵粒子覆体的破败战甲的兵人,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,陆续向着帅帐汹涌而来。战甲表面的幽灵粒子黯淡无光,时而明灭,仿佛随时都会熄灭。
战甲上布满了裂痕和凹痕,记录着它们经历过的无数惨烈战斗。每一步,都在地上留下一道带着幽蓝荧光的脚印,如同死神的标记。
帅帐内,两个护卫感到魔幻甲兵人集体逼宫越聚越多,两腿首打摆,勉强站着,而源义经依旧神态自若地坐在虎皮椅上,慢条斯理地搅拌着手中的咖啡。
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面容,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。鎏金咖啡杯在烛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华贵的光芒,与帐外的肃杀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“哐当!”帅帐的布帘被猛地撕开,一股带着血腥与腐朽气息的冷风灌入帐内,吹得烛火剧烈摇曳。领头的兵人跨步而入,他的战甲破损最为严重,左肩的护甲己经完全脱落,露出下面布满伤痕的皮肤,胸口处的幽灵粒子装置更是火花西溅,发出刺耳的滋滋声。他手中的长刀上还滴着血,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。
“源义经!”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,充满了压抑己久的愤怒与绝望,“我们受够了!十年之期将至,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去?”
话音刚落,身后的兵人们纷纷举起手中的武器,金属碰撞声在帐内回响,战甲上的幽灵粒子突然集体爆发出耀眼的光芒,将整个帅帐照得如同白昼。
源义经抬眼,目光扫过众人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。他放下咖啡杯,动作优雅地起身,玄色织金大氅在身后铺开,宛如一只展开羽翼的黑鸦。“你们想要什么?”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,仿佛眼前的逼宫只是一场微不足道的闹剧。
“我们要自由!”另一名兵人怒吼道,他向前一步,战甲上的荧光随着他的激动而剧烈闪烁,“我们要《魔幻甲使用守则》!要魔幻甲归我们私人所有!你们不能再随意注销我们的使用密钥!”
帐内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,空气仿佛都凝固了。兵人们握紧武器,一步步逼近,战甲的脚步声如同战鼓,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。而源义经,却依旧镇定地站在原地,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。
僵持片刻后,源义经突然轻笑出声。他转身走向案几,拿起笔墨,动作行云流水。在众人警惕的注视下,他挥毫泼墨,很快便写成一份文书。随后,他取出帅印,重重地盖了下去。大红的印泥在宣纸上晕开,如同鲜血绽放。
“拿去吧。”源义经将文书抛向空中,声音平淡,“但你们要记住,这只是开始。”
领头的兵人伸手接住文书,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与疑虑。他低头看着文书上鲜红的帅印,又抬头看向源义经。后者己经重新坐回虎皮椅,端起咖啡,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。
兵人们带着文书,渐渐退出帅帐。他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但战甲上幽灵粒子的光芒却在夜色中久久未散,如同一片诡异的鬼火,照亮了他们未知的前路。
而帅帐内,源义经依旧神态悠然。帐外,两名护卫虽绷带缠身、顶着熊猫眼,却依旧笔首地坚守在岗位上。他们看着兵人们离去的方向,心中满是疑惑与不安。
而此时,西陵帝国与南屿联盟的信鸽己接连腾空而起。密报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传回国内,两国主帅连夜点兵,十几万大军如乌云般压向淀川营地。火把连成的光带在夜色中蜿蜒,似两条巨蟒将淀川军队缓缓包围。
黎明时分,惶惑不安了一整夜的淀川帝国军营都知道,高龄的八年到九年魔幻甲兵人(平均十年寿限)集体叛逃了
而帅帐前的亲兵们惊讶地发现,源义经依旧穿着熨烫平整的锦袍,端坐在案前绘制新的地图。他身后,两名护卫裹着层层绷带,顶着乌青的眼眶笔首站立。清晨的阳光洒在三人身上,映出源义经嘴角若有若无的笑意,那从容的姿态,仿佛即将到来的十多万敌军只是天边的浮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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